宁妤从楼上跑了下来,焦急的拽住了傅时遇的衣服袖口。 傅时遇脸色一变,再没有心情和宁悄多谈半句,他开口道:“我上去看看她。” 而后,转了身抬步先行。 宁妤倒没有立刻跟上去,她看着狼狈至极的宁悄,漂亮的脸上忽然多了仿佛胜利者的微笑,看似好心的提醒她:“宁悄,你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好好的祈祷宁唯一能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 “傅时遇,傅时遇!” 宁悄不想理会宁妤,她用力的去拽那扇门,声音在夜晚划出刺耳的响动。 宁妤轻哼一声,转身进了别墅,对佣人命令:“把门关好了,不许放她进来!” 别墅门再次被关上。 浓黑夜色里,雨势渐大,宁悄的身体几乎没了知觉。 “傅时遇……” 她没有放弃,抬起头看向二楼的卧室方向,那里亮着灯,她期盼傅时遇能回心转意放过唯一。 和傅时遇六年如死水的婚姻里,她全部的热情都寄托在了唯一身上。如今,唯一是她的全部,傅时遇怎么能残忍的夺走他? 宁悄抓着门的手忽然一松,她失去了支撑的力气,整个人跌了下去,扑通一声倒在寒冷的雨水里! 宁悄半睁着双眸,心底一片凉意。 昏迷之前,她好像出现了幻觉,竟隐隐的看到一辆车行驶过来…… 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如神祗般为救赎而来。 …… 黑色的宾利慕尚在雨夜中缓缓泊停,车后座的男人走了下来。 他身形挺拔如松柏,脚步声沉稳有力,跟在身侧的助理打开一把黑色的大伞撑在他头顶。 男人站在宁悄面前,俯身看到她苍白如纸的小脸,眉心倏然拧紧,眸底卷着浓烈入骨的戾气。 他没有过多犹豫,弯腰抱起了她。 宁悄做了一个梦。 梦里,唯一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奄奄一息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而她深爱的男人,拥着她的姐姐宁妤,眉眼冷漠的看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唯一,谁来救救她的唯一…… “唯一,唯一……” “唯一!”宁悄猛地惊醒,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捂着心口平复气息。 原来是梦。 “醒了。” 属于男人的低沉声线蓦地响起,将仍然心有余悸的宁悄唤醒。 宁悄怔了一瞬,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在陌生的地方。 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宁悄看到坐在沙发里的男人。 他正在抽烟,缭绕的青白色烟雾几乎笼罩了他的脸。 他身后的落地窗,映着初升的太阳,浅色的金芒将他整个人都镀了一层光晕。 男人五官深邃,眉目冷峻,他不说话时,仿佛携着一种令人不由自主生畏的压迫感。 他抬眼看向她,眸光幽深。 宁悄一惊,竟然是他…… 傅良洲,傅时遇同父异母的二哥。 “傅先生。”宁悄客气的喊了他一声。 而后,下意识问:“这是哪里?” 傅良洲闲适的靠着沙发,手臂搭着沙发扶手,手里把玩着一只打火机,淡淡回道:“我家。” “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