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左从扬自然受不住这重力,顺声倒地,眼前直冒星星,视线也叠成重影晕得天花乱坠。 脸颊擦破了皮,正淌着温热鲜红的血。 身前的圆桌也被意外地撞倒,失控地砸在了他的右腿上,猝然而来的痛楚惹得他闷声低吼。 “从扬!”于羲眼见不对,推开圆桌后下意识地挡在了他前边,燃着怒火的目光盯着江敛,“江敛!你滚!现在,滚出去——” 江敛僵住了身子,一冷一热的视线撞在一起,仿佛能迸裂出火星。 深处的低落顷刻间化成委屈燃烧在胸腔,他发不出一点声音,连呼吸也一并被捏住,恍惚许久的脑海种敲奏出声沉音重的心跳,麻木心酸由心起,片刻就蜿蜒至四肢百骸。 他自嘲一笑,脱力地颤了两下身子,用尽最后的力气瞪了一眼疼痛到不能自已的左从扬。 上前,他不顾于羲的奋力挣脱,拉着她的手腕就出了房门。 看吧。 这个人就算是劝架,最先在意的也是左从扬。 劳斯莱斯的车声碾着黑夜的默落划过,在马路上平稳地飞驰而去。 江敛眉心凝着浓重的暴戾,但在于羲面前却展现不出分毫。 于羲坐在副驾驶上,皱着眉拨了电话。 “对,右腿受了伤。” 电话那边传来声音,正是为左从扬着急了好半天的经纪人。 于羲看着窗外,眼神是一贯的平淡:“麻烦你带他处理一下……对,别去医院,去公司找私人医生。” 江敛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抓了一下,原本直视前方的眼睛也开始四处乱瞟。 电话收线,于羲重重地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看向了漆黑一片的窗外。 “羲羲,我……” “江敛。” 清泠泠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地闭了嘴,车内恢复了往常的死寂一片。 于羲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心知肚明,这件事是左从扬故意挑衅过了度,但她就是无法做到一点不都偏心地劝架。 “今晚的事应该不会传出去,但是他脸上的伤恐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微微回首,她平视被车灯照亮的前路,光芒如破碎的星河嵌在眼帘,“麻烦江总大发慈悲,停了他近期的线下工作吧。” 讥讽意味的话语掺在了语气里。 江敛虽然憋屈气愤,但还是点头应了声:“我知道了。” 动手的是他,就算理亏也在所难免。 良久,江敛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羲羲。” “嗯。” “我知道你生气了。”他内心大乱,“但我不是故意要打他的,你看他说的话,我是真的……忍不了。” 于羲眉头一跳,不置可否地躲避:“我困了。” 江敛便嘘了声,不再说话,半垂的眼眸中引了几缕路灯的昏黄,默不作声地提高了车速。 十分钟后,劳斯莱斯停在了自家别院的空地上。 于羲累了一整天,一个不留神睡着了,恍惚中感觉自己被人打横抱起,她大为警惕地睁了眼。 嵌了月光的夜色下,江敛棱角分明的下颚线纳入她眼席。 她当即就觉得浑身不自在,静静地开了口。 “放我下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