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花落前的告白小说 程音陆晨花全本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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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言情小说《花落前的告白》是网络作者星洋精心编写的小说,主人公是程音、陆晨花。小说简介:程音是一名刚刚毕业的刑警,在他和他的女友陆晨花分手一周后,陆晨花就被撞死在街头。程音来到案发现场,发现了很多的疑点,他断定前女友不是死于车祸,而是谋杀。程音走访了很多的目击者的家中,发现了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当案情被他侦破,程音又卷入到了更大的阴谋当中……

(悬疑)花落前的告白小说 程音陆晨花全本阅读

晚上九点半的市中心广场。残夏的暑热还没完全退去,这里却已提前喧闹了起来。广场上人群摩肩接踵,嗡嗡声此起彼伏。人们像一群巨大的趋光性飞虫,争先恐后地向着流光溢彩的霓虹灯扑去。

陆晨花背对人群,脱下高跟鞋,把掉了链子的坤包扔在一旁。她独个儿坐在广场边缘的台阶上,弯下腰揉着酸痛的足尖。

花花绿绿的身影从她身旁掠过,咔哒咔哒的鞋声不断地逼近又远离。没有一个脚步声有稍许凝滞,人们看上去都很忙。陆晨花展开手里的辞职报告,看一眼,搓碎,扔在脚下。过了一会,打扫卫生的大妈过来扫走了纸片,瞪她一眼,两人再没有别的交流。

这里的一切都和平常一样。太平常了,像她在这城市里度过的七百三十一个日子一样乏味,平常到不会有人注意到它的流逝。就算午夜在广场上哭泣,也只会惊动没下班的清洁工。失恋时她在这里坐到凌晨,然而连过来搭讪的混混都没有。

这样喧闹而安静的城市,井然有序,有序到令人害怕。

陆晨花精疲力尽地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写字楼。明天终于不用再上班了,毕竟,这已经是她连续加班的第5天。客户群仍旧不断地蹦出提示消息,她删除了它,打开前置摄像头。广场上昏暗的光线加上两层粉底,仍旧遮不住眼睑下浓重的黑眼圈。她左照右照了好一阵子,最终狠狠地把手机关上,望着空空的屏幕发呆。

那个刚才被拉黑的客户,要的PPT已经是修改修改又修改版。连续五天,她顶着黑眼圈和蓬乱的头发,每晚奋战到十一点多。就在刚才,修改的第七版又被打回来了,客户仍旧不满意最终效果。

“能派个人帮帮我吗?”她给上司打了电话。

“现在是下班时间啊,晨花。而且这个PPT,你已经做了5天了。你得学会独立完成任务呀。”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柔和而冰冷。陆晨花放下电话,叹了一口气。

那时,加班的同事一个个站起来,默默从她身边走过。没有人停下来看她一眼。

陆晨花独自坐了半个小时,把电脑桌面上的所有东西删掉,写了一份辞职报告。

报告一式两份,她把其中一份塞进人事部的门缝里。从楼里出来,她退了公司群和同事群,到现在,一小时过去了,仍旧没人问她情况。大概根本没人注意到吧。

打开手机,只有房东催租的消息。自从双亲两年前亡故,她一个人来到这城市,到今天,和她保持联系最久的人只有房东了。

她把微信支付宝银行卡上的所有余额都查了一遍,又查了一遍,叹了口气,机械地计算着信用卡剩余的透支额度。算着算着,什么咸涩的液体漫过嘴角,她也忘了去擦。

压抑,太压抑了。找个人出来聊聊,最好是他……

她关掉计算器界面,来来去去翻着微信好友,找了很久。最终,手指还是停在了前男友的名字上。

“我辞职了,能陪我出来聊聊吗?今晚不想回家了~”后面是一个大大的笑脸。

她发出了这条消息,攥着手机等了一个多小时,前男友始终没有回复。

陆晨花又叹了口气,把前男友拉进了黑名单,放下手机。

他应该永远也不会发现了吧。

通讯录被再次从头翻到尾,电话却始终没有拨出。她抬起头,愣愣地望着夜空。

天幕漆黑,月亮孤零零悬挂在正中,周围没有星。孤独是这城市的穹顶,在灯红酒绿之下,掩藏着无数蝼蚁一般渺小的孤独。

26岁,一个女孩最好的年纪。可在这个城市里,26岁的她没有工作、没有亲人、没有男友、没有朋友,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孤独,无边无际的孤独,那渺小又庞大,在沉默中把整个人吞噬的孤独。

砰的一声,脑中紧绷的最后一根弦终于断掉了。她捂着脸,在安静下来的广场上,无声地痛哭起来。

“爸爸,妈妈……”

仍旧没人注意到她,只有冷冷的夜风漫上来。陆晨花抱紧自己单薄的肩,对夜空喃喃呼唤着。

那个念头就在此时闯进她的脑海——如果能早点儿去到他们身边就好了。

第二天清晨,市中心广场边的小巷里。

黄色的警戒线已经被拉起来,周围挤了一堆人。寥寥可数的几个警察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勘查现场,拍照,忙得不可开交。

看起来是一个典型的交通事故现场。死者的身体盖上了白塑料布,横卧在地,路上有长长的一条血迹。肇事的小轿车横在路中间,车头一边架在花坛上,另一边被撞出了一个坑,坑上有血迹。轿车司机站在遗体旁,双腿发抖,满脸鼻涕眼泪,拉着警察不停地辩白。

“警察同志,这真不怪我啊!我好好开车,那个女的突然就从道边冲出来了,您说大晚上的,这谁想得到……您听我说啊……”

没有人听他说的话,他被推开了。120救护车停在一旁,几个穿白大褂的人从死者身边站起来,走向忙碌着的警察们:“检查过了,没有生命体征。”

带头的老警察,市中交通大队事故一科的张青山点了点头:“早看出来了,就是走个程序。死者有没有能证明身份的随身物品?”

一个年轻的警员跑过来,把一个摔碎了屏幕的手机和一个小坤包交到张青山手里。那人翻了翻小包,拿出一张身份证。他似乎很满意。

“省了不少事儿啊。记一下,死者陆晨花,1992年生,26岁。住址是……接下来,用手机试着联系她家人,看能不能找到家属。也和发证的派出所联系一下。”

年轻警员拿回手机和身份证,奉命行事去了。张青山继续带领着其他人勘查现场,当证据终于留存完毕,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殡仪馆的人也赶到了,正打算把遗体往车上搬,一个年轻人穿过人群挤了进来。

那人约莫20多岁,个头不高,长相清秀,穿着便服,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他从警戒线下边满头大汗地钻过来,勘查现场的警察们连忙喝止。

年轻人却没有停步。他从兜里掏出证件,交到拦阻他的人手里:“我也是警察。”

张青山用怀疑的眼光打量了他几眼,又仔细看看那张警察证。照片上的面孔,看起来倒和面前的小伙子一样。工作单位是湘州市第一刑警支队,这支队伍他熟悉,驻地就在对面街上。职务是二级警司,姓名是程音。

张青山点了点头,把证件还给他,说话客气了些。

“小程啊。新来的吧?好像是见过你。这里的现场勘查完了,如果需要你们调查,稍后会移交给你们局里的。你回去吧。”

“请让我看看她。”

程音的神色焦灼,但语气坚定。张青山皱起了眉头。

“现场已经勘查完了。是不是刑事案件还没确定呢,你们如果想介入,先走手续吧。”

他扭身向遗体走去,是“谈话结束”的意思。一直盯着他们的轿车司机听到“刑事”两个字,没命地冲过来拉住了张青山。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真没犯罪啊!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就是正常开车,没喝酒,没超速,啥都没干!是那女的自己冲出来……这怎么就犯罪了呢!警察同志,您听我说……”

“你说她冲出来,然后呢?”程音突然问。

“然后我当然是躲啊,可她冲出来太快,我猛打方向盘都没躲开,她飞出去好远……当时天太黑,路上又没灯。我撞到她之后,车也上马路牙子了。我是正常行驶啊!你相信我啊警察同志!”

“你说你正常行驶,撞到她,她飞出去好远?”

“是……”轿车司机的眼神闪烁起来。“我记不太清楚……”

“够了。”张青山忽然回过头来,眉头紧皱,“小程,你要是还想问什么,先走程序吧。我们要抬遗体收队了。”

“让我看看她。”程音仍在坚持。

“你……”

张青山刚想发作,负责联络死者家属的年轻警员跑过来了,举起一个装在透明证物袋里的手机:“联系过派出所了,他们也没家属的联系方式,正在查。这个手机有密码,打不开……”

程音突然伸出手来,好像要把手机夺过去。警员一把拨开那只手,刚想发作,又停住了。他发现,面前这个人用古怪的眼神紧盯着手机,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你怎么了——”

“9206。”

程音低声说。两个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9206。虽然我不知道她后来改了没有……试试吧。9206。”

年轻警员拿起手机,隔着袋子按了几下,屏幕亮了。他抬起头,吃惊地微微张开了嘴。

“你们找不到她家属了。在这个城市里知道她情况最多的人,除了我也没别人了。虽然我也不算她家属……顶多算是前家属吧,大概……”

程音使劲眨了眨眼。那清秀的眉宇间盛满了化不开的悲伤。

“我是她前男友。”

张青山和年轻警员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意外。

“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张青山的声音放轻了很多,有些小心翼翼的。

“我昨晚在局里加班。她微信联系我,我没看到……今天早上就听说这里出了事故。我开始压根没想到是她,只是随便打听了一下死者情况,然后就赶过来了。她昨晚发的信息内容是这个,你们对比一下聊天记录就知道了。”

程音举起自己的手机。张青山看看他的手机,又朝忙碌着的其他人瞪了一眼。大家纷纷低下头。

年轻警员打开了死者的微信。他点了几下,把手机给张青山看。张青山点点头。

“发信时间是昨晚10点半?你真没看到吗?”

程音沉默一会:“我看到了。但既然分手了,我觉得有些事只能她自己面对了。如果早知道会这样……”

他扭头望向灰色的天空,声音有些哽咽。

“世上没有后悔药啊。”张青山同情地叹息着,让开了路。

程音走到死者面前蹲下,尽力用身体遮挡住遗体,用颤抖的双手掀开了那块塑料布。围观群众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陆晨花惨白的脸庞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仰卧在地上,脸没有一丝血色,脑后的地面上一片血泊触目惊心。残留的妆容附在她的眼皮和嘴唇上,眼角有几道泪痕。

“死亡大概5个小时了。”张青山过来,冲程音点点头,“致命伤应该就是脑后那一处。证据我们都拍照保存了,如果涉及刑事犯罪,之后会给你们。”

程音的手拂过那苍白微凉的额头,轻轻把挡在她面前的头发拨开。他盯着她的遗容看了好一会儿,把塑料布蒙上,精疲力竭地蹲在地下,捂住了头。

“如果昨晚我能过来的话……”

哽咽声从他捂着脸的指缝里传出来。周围一片安静。

张青山同情地伸手去扶他。程音推开了他的手,蒙着头在地上蹲了几分钟。他站起身来,用衣袖胡乱抹了把脸,踉踉跄跄地向警戒线外走去。地面上,一道断断续续的血迹,从遗体的方向朝着小轿车延伸而去,在经过那道血迹的时候,他低头看了一眼,突然停下了。

他小心地绕到血迹旁,眼圈还是红的,脚步有些不稳。他深呼吸了几下,又狠狠咬了一下嘴唇,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它。太阳升起来了,殷红的血在阳光下显得分外刺眼。

“这里拍了吗?”良久,他站起身来,指着血迹边缘问。

张青山走过去。那里有一块空白区域,边缘被鲜血模糊了,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根据脑浆和血迹的分布来推断,这块空白应该是落地时手的位置。他赞许地点点头,让警员把这块地面拍下来。

程音站住脚,望着周围忙忙碌碌的警察们,从袖章上看来,那些人全都是交警。他又低头环视了现场一圈,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他好像下了极大的决心,咬着嘴唇,重新走向那具失去了生命力的身体。

“让我再仔细看看她。就一会。”

张青山张了张嘴,没出声。其他人已经忙完了,大家都沉默地望着程音的背影。

程音对周围的目光好像毫无察觉。他戴上手套,双手颤抖着再次掀开那块白塑料布,仔细地查看着遗体。她个头不高,一米六,穿普通的西服上衣和直筒裙。脑后有明显的巨大创口,脑浆混合着血液在地上凝固了,碎裂的骨片从创口里支棱出来。身体下方的血迹直径五十厘米左右,腿上有大片拖擦伤。衣服大概是抢救的时候被剪开了,从破口里能看到背后大片的瘀血和尸斑,还有车漆的痕迹。一条断断续续的血迹,朝着小轿车的方向延伸而去。看起来,脑后的创口应当是致命伤。角膜清澈,颜面和上肢已经开始出现僵直。

他使劲揉了揉泪眼,拿出手机,把这一切记录下来。张青山等了好大一会,终于走了过去:“小程,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不能再影响交通了……”

“这里拍了吗?”程音指着遗体手部下方的地面问。

张青山蹲下打量着地面。那里是一大块喷溅的血迹,仔细看才能看出,血迹中间有一块不显眼的空白。那里溅到的血比其他地方都要少,空白区域的边缘规则得有些不自然。

“把这个地方拍下来,多拍几张。”张青山对身旁的人说。他望着程音年轻的脸,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一个端相机的警员应声开始拍摄。程音站起身来,往轿车的后方走了几步:“是在这里撞上的对吧?”他指着地面上杂乱无章的血迹和胎痕问。

“对。在这里撞上,然后死者飞出去了,那辆车侧滑,骑到了花坛上。死者摔到地上,头先落地,磕到了马路牙子上,打了几个滚儿,最后停在路中间。致命伤是落地的时候形成的,这是我们的初步判断。”张青山说。

程音蹲下身盯着胎痕看。先是滚印,再是一段长长的压印,最后是拖印。此刻,那辆肇事车一个前轮骑在花坛上,车头上的浅坑沾着血痕和衣物纤维。那疑似身体落地的地方,有一滩血泊,路墩上的血痕中间似乎还夹杂着白色的脑浆。

“当场死亡,我们的判断是这样。”张青山同情地说,“至少,死前应该没受什么苦。”

程音走向陆晨花的遗体,轻轻拿起她的右手。尸僵已经开始了,那只手很僵硬。他掰开她的手指,一根根仔细检查。当掰开紧紧挨在一起的食指与大拇指时,一张小小的白色纸片飘落下来。那纸片不到半个指甲盖大,一个角方方正正的。

张青山瞪大了眼睛。他叫身边的人用镊子把纸片夹起来,放进证物袋里。

“有人在她死后从她手里拿走了一张纸。不,也许是几张。”程音站起身,指着地面上的那片空白,“而且,她在撞上车的一刹那,一直紧紧攥着它。”

张青山愣了五秒钟,突然伸出一只手,直直地指向一直在发抖的轿车司机。

“把东西拿出来!”

“警察同志,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啊!”司机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当时都吓破胆了,哪敢从死人手里拿东西啊!是……我承认,我当时是开快了点,这条街上没监控,我想早点回家……可别的啥也没干啊!我撞了人,躲都来不及,还敢碰她东西嘛……我真的没拿啊!警察同志!”

“你说你没拿,那你当时看见什么了?”程音直盯着司机的脸。

“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那会儿我着急下车,不小心把车门卡死了,开车门急出一头汗……”司机拼命摇头。

“如果当时现场只有你,那事情就简单了。”程音的目光冷冰冰的。

“不,我什么也没拿!”司机使劲抓着脑袋,“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那女的不是一个人,她身边有个人影……一个黑影……我好像看到了,又好像没看到……”

“到底看到了没有?那个人多高,有什么特征?”

“有……好像是有,比她高一点。对,是那个人,就是他把那女的推出来的!但……但后来我下车的时候,地上光躺了她自己,周围一个人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但我真什么也没拿啊!唉,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张青山看看程音通红的眼圈,又看看司机糊满鼻涕眼泪的脸,皱起了眉头。

“你跟我到局里走一趟。”他指着那个司机,“其他人,抬遗体,清理现场,收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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