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这边宴会一结束，就去接裴攸。

　　她刚推开包间门，就和个小姑娘撞了正着。

　　小姑娘白白净净，明眸皓齿，看着就惹人喜欢。

　　姜晓记得她，秘书处新来的实习生，岑音音。

　　岑音音抬头看见姜晓，脸上闪过瞬间的慌乱，低声喏喏了句，“姜晓姐。”

　　姜晓才从外面进来，身上还沾着些寒气，她样貌出挑，但却因为不常笑，而多了分距离感。

　　她淡淡嗯了声，视线在包间里扫了一圈，才又落回到岑音音身上，声音泠泠，问她：“裴攸呢?”

　　听见裴攸的名字，岑音音明显有些手足无措。

　　她不安的抬起眼睛又瞄了下姜晓，声音细细软软，都快被包间里的音响盖过去。

　　她说，“裴总去给我买饮料了。”

　　姜晓眉梢一跳，看着岑音音的目光多了点打量。

　　她跟了裴攸那么多年，也从没劳烦动裴攸替她做点什么。

　　上个月，姜晓开车时和人追尾，导致左手腕骨扭伤，做什么都不方便，裴攸也没见替她倒杯水。

　　岑音音被姜晓打量的目光看的更加慌，她攥了下衣角，声音很拘束，“裴总应该马上回来了。”

　　姜晓没说话。

　　她上周临时去合城参加了个会议，今天赶着参加裴家的晚宴回来。

　　裴攸和家里关系不太好，这种家族宴会向来都是姜晓代替他去。

　　门口的两个人引起了包间里其他人的注意，灯光昏暗，他们没看清姜晓的脸。

　　对着岑音音开玩笑道，“岑秘书，你家裴总也就一会没回来，怎么就去门口守着了，这不还有两个妹妹陪着你呢吗?”

　　声音很大，姜晓听得清楚。

　　岑音音整个人一绷，尴尬的和她解释，“姜晓姐，他们开玩笑的，裴总第一次带我出来参加酒局，所以照顾我一些而已。”

　　也不知道岑音音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能和裴攸私下在这种酒吧包间玩的人，哪个不是圈子里的朋友?

　　而且。

　　姜晓抬眼看向说话的那人。

　　只是听语气里的玩笑，就能知道他对岑音音的熟悉和接纳程度。

　　裴攸第一次带姜晓和这些人见面的时候，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她被扔在一边坐了半天的冷板凳。

　　津南市富二代圈子，个顶个的看不起人，如果不是裴攸交代了，哪能对岑音音这么友好?

　　姜晓难免自嘲，她跟在裴攸身边这么多年，还不如岑音音这么个实习生得到的庇佑多。

　　她收回视线，决定去停车场等裴攸。

　　刚转身，就看见裴攸从远处走过来。

　　黑色衬衫的领口上方散开，袖子挽到手肘上，露出的小臂线条堪称完美。

　　在酒吧里这种群魔乱舞的氛围中，都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清贵气。

　　唯一有点不和谐的大概是他手上拎着盒纯牛奶。

　　违和感很强。

　　姜晓的视线落在那盒牛奶上，随即跟着牛奶又到了岑音音身上。

　　她听见裴攸清润的嗓音，“出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和他们玩一会吗?”

　　岑音音捏着牛奶，耳朵染上粉红，她低声道，“我本来想去洗手间，没想到姜晓姐来了。”

　　裴攸这才看到姜晓似的，不过他很快又转回视线，手里多了个奶糖，也递给岑音音：“买牛奶时顺手拿的。”

　　岑音音受宠若惊的接过。

　　裴攸这才有空问姜晓，“开车来的?”

　　姜晓想说不是你让我来接你的?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闷声点头。

　　“先送音音回去。”

　　*

　　岑音音家在城北青年公寓，和姜晓还有裴攸住的高级小区完全相反。

　　姜晓开车都要绕半座城。

　　姜晓出差回来，又开那么久的车，很累。

　　然而裴攸跟她回了家，她也懂是什么意思。

　　虽然住在一栋楼，但是裴攸在没有需求的时候，从不会踏足姜晓的屋子。

　　纤腰被人从后面环住的时候，姜晓低头，看见裴攸手腕上凸起的腕骨，还有修长匀称的指节。

　　…

　　淋漓事后，姜晓声音都哑了，她看着刚洗浴好正在换衣服的裴攸。

　　他从不会在她这过夜。

　　这也是当初裴攸给姜晓买这套房子的原因。

　　姜晓懒倦的眯着眼，“看上那个实习生了?”

　　裴攸穿衣服的动作没停歇，淡淡道：“她很乖。”

　　姜晓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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