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山顺着下了台阶:“我们先吃饭。” 趁着刘国正去了餐厅的空闲,江稚笑盈盈看着他的父亲,“这就是您给我选的青年才俊?” 江北山竟然能面不改色的认下来:“刘总今年也不算大。” 江稚笑了出来:“他都有老婆了。” 江北山绷着脸:“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我告诉你,他喜欢你,你就得给我好好伺候他,别坏了我的事。” 江稚觉得她可能不是江北山亲生的,不然怎么会有父亲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硬生生把她往火坑里推。 “你好好想想你的母亲,别逼我把事情做绝。” “我知道了。” “还有城郊那块地,你打听到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沈律言从来都不跟我说这些。”江稚垂着睫毛,故意装出左右为难的神色,过了会儿,她似是顶不住压力,抿起唇角轻声道:“但是我听见了他和他父亲打过电话,那块地确实是政府明年要用来开发新区的。” 学校、医院、住宅。 依次开发建造。 只会越来越值钱。 江北山野心勃勃,当然不止想当个暴发户,他要彻底在北城这个地方扎根,无论如何都要混进那个圈子。 江北山拍了拍她的肩膀,装模作样夸了她一句:“做得好。” 江稚沉默。 她知道江北山想吞下那块地,几乎要倾家荡产,把所有的资产都压在上面才能凑齐的钱。 她就是要江北山血本无归,当初吞了傅家多少钱,就要他全都吐出来。 * 晚饭席间,江稚没有看见江岁宁。 她想了想,江岁宁可是江北山的宝贝女儿,他当然舍不得让她参加这种令人恶心的应酬,陪一个有妻有子的老男人吃饭卖笑。 刘国正色眯眯的眼睛就没从江稚身上移开过,已经开始盘算今晚怎么吃掉她。 吃过晚饭,江北山主动提出让江稚送刘国正出去。 江稚低估了江北山的狠心,也低估了刘国正的不择手段,她刚踏出家门就被刘国正带来的保镖围了起来,把她请到了车里。 这种时候,江稚只能尽量维持临危不乱,她说:“刘总,沈先生还在等我回去。” 她说:“您该知道,他一向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刘国正听见她提起沈律言是又怕又恨,上次他被沈律言的人修理的够呛,回家之后老婆还闹了大半个月,没个安生。 他嗤笑了声:“你以为沈律言多在乎你?” “不过是个解闷的玩意。” 江稚很有自知之明,“我来之前已经和沈先生说过了,如果回去迟到了他会很不高兴。”她笑了笑:“刘总一把年纪,还是少折腾为好。” 刘国正恨得牙痒痒,他是怕沈律言不错,但这种时候怎么也不能让到嘴的肥肉给飞了。 他从一旁拿出瓶药,倒出好几颗,叫人架住她的胳膊,用力掰开她的唇瓣,悉数逼她吞了进去。 刘国正冷眼看着她:“江小姐,我等着你来求我。” 第120章 刘国正惯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药效没那么快。 江稚咳得惊天动地,差点把肺都咳出来,她不用问也知道刘国正逼她吃的是什么药,她攥紧了手,“刘总,你这次不怕你太太知道了?” 刘国正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即便以前在外面胡来,也都是小心翼翼瞒着他的老婆,不敢让人知道。 刘国正脸色变了变,“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还跟我在这里耍心眼,江小姐,我真是佩服你的胆子。” 江稚强装淡定:“沈先生会来找我的。” 这句话她是在胡扯,沈律言又没有派人监视她,不会知道她今天去了哪里。如果他今晚没有回别墅,连她现在还没回家的事情都不知道。 她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吓唬刘国正。 刘国正啧了声,“沈律言算你的什么人?上司还是金主?可今晚是你父亲把你送给我的。” 江稚感觉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她知道她剩下来的时间不多了,“你一会儿去对沈先生说好了。” 刘国正听她张口闭口就是沈律言,听得耳朵都疼,心烦意乱。 他确实惹不起沈律言,沈家根基深厚,沈律言的父亲,权势不容小觑,那可是切切实实能定生死的掌权者,京城里谁见了沈家的人都得给几分薄面,能不得罪都不会去开罪。 但是刘国正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好不容易送上门的机会,不教训她就白白浪费了。 江稚趁着他在走神,屏住呼吸,悄声无息拨通了沈律言的电话。 她将屏幕翻了个面,亮起来的那面屏幕盖在掌心。 很遗憾。 沈律言没接她的电话。 江稚有点绝望,她偷偷挪动了下位置。 刘国正不知怎么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一把握住她的手,看见刚刚中断的电话,勃然大怒,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江稚躲得及时,躲过了他的掌风,她拿起手机故意用方才拨打电话的界面对着他晃了晃:“刘总,你猜沈先生几分钟到?” 她说这句话时,表面上底气十足,镇定自若。 刘国正咬牙切齿,指着她,“江小姐,你等着,我就不信沈律言会护着你一辈子。” 江稚忍着身体里一阵接着一阵的热潮,“这就不劳刘总操心了。” 刘国正这人好面子,上次被沈律言当众教训了顿,他不敢怨沈律言,就把这笔账算到了江稚的头上。 原本他正在兴头上,等着这人药效发挥哭着来求他。 现下就让沈律言知道了确实很麻烦,斟酌一二,刘国正觉着为了个女人再得罪沈律言好像不划算,他冷下了脸,吩咐车里的保镖:“把她给我扔下去。” 深更半夜,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怪他。 车速飞驰,哪怕被从车里扔下去也比被刘国正侮辱要好。 车门打开的瞬间,外面的冷风猛地灌了进来。 江稚浑身不剩多少力气,她被他们扔到了马路上,手臂先落地,大片的剐蹭,火辣辣的疼,膝盖和手肘都破皮出了血。 第121章 万幸的是,伤势不重。 江稚忍着伤口的刺痛,在理智尚且清醒的时候,用手机叫了个车,让司机给她送回了家。 到家时,江稚的神志已经没有多少。 药性太烈,几乎腐蚀了她的所有理智,让人本能的屈从欲感。
她摇摇晃晃下了车,强撑着最后的理性,“谢谢。” 吹着深夜的冷风,缓解了脸上滚烫的温度。江稚拍了拍自己的脸,她真的是糊涂了,她刚刚应该直接打车去医院的。 现在已经晚了,她撑不到去医院。 她只想快些去浴室,泡在冷水了再也不出来。 别墅的客厅里亮着灯,她走路还有点摇摇晃晃,刚换好拖鞋,耳边骤然响起那道熟悉的声音,“回来了?” 江稚咽了咽口水,身体里的浪潮无时无刻的折磨着她。 她抬头看向沙发上的男人,慵懒散漫。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用力晃了晃脑袋才又看清楚他的脸。 不像在公司里那么正经冷漠,从容平和的眉眼多出些许难得的柔情,衬衫穿得随意,扣子开了两颗,袖口微微上卷,削瘦的手腕那根陈旧的红色手绳依然瞩目。 江稚觉着他好香,好香过去抱住他,亲亲他。 她的行为好像不受控制,本能的驱动自己慢慢靠近了他。 江稚浑然不知她现在有多狼狈,脸有点红,手掌心被剐蹭出来的伤口还在渗血。 沈律言看了她一眼,从头到尾给她扫视了一遍,目光在她的伤上停留了会儿,啧了声,听不出喜怒地说了句:“才一天,怎么就又把自己搞成这幅可怜的样子?” 江稚的耳朵好像出了问题,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她的右耳本来就有缺陷,时常听不清楚,她现在也不关心他说了什么。 江稚就像个干涸了很久的人,好不容易在沙漠里找到了水源,她忍不住凑了过去,踮起脚捧住他的脸,“你好香。” 沈律言发现她身上的温度烫得不可思议,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是生病。 他掐住她的手腕,“你今晚去哪儿了?” 江稚嫌他吵,主动亲了亲他的唇,“嘘,我好热,你让我贴一下。” 沈律言默了三秒,选择把人抱到了楼上。 江稚在他身上乱蹭乱摸,在熟悉的人面前,她卸下了所有防备,潜意识想要去亲近他。 这是她喜欢的人。 她因为难受而红了眼睛,声音柔软,轻声请求他帮帮她。 “沈律言,我真的很难受,你救救我。” 沈律言用领带捆住了她的手,把人扣在床头,某些时候,他确实喜欢江稚对他百依百顺,但这种一看就不正常的状态,并不是他想要的。 沈律言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江稚咬着牙,牙齿快把唇瓣咬破了皮也不想松口。 沈律言也不逼她,望着她的眼神中带着点上位者的居高临下,他静静看着她被欲折腾的脸色发白。 仿佛得不到他想知道的答案,就会一直对她置之不理。 第122章 江稚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泡在了温热的潮水里,手脚被泡的发软,浑身也湿漉漉的。 她的手被捆在背后,领带的材质并不算牢固,她却怎么都挣不开。 潮湿的睫毛,颤颤的抬起。 沈律言坐在床边,置身事外的看客,听着她急促的喘息,闲适欣赏着她脸上的潮红之色。 眼前的男人像是在无声的刑讯逼供她。 她是渴求水源的鱼。 她眼底泪潸潸的,被捆住的手腕因为挣扎的太用力而留下了触目惊心的印痕,她的皮肤本来就容易留下印子,泛起了红痕。 江稚额头上冒起了汗,她气喘吁吁,说话的语速有点慢,“我今晚碰见了点麻烦。” 要想在沈律言面前蒙混过关其实很难。 她不打算撒谎,但也不会全都告诉他。 她一点都不想让沈律言知道她和江北山是父女关系,不想被他当成一个私生女,用另外的眼神对待。 江北山不会承认和她母亲的那段婚姻,也不会承认她的身份。无论对谁,她在江北山口中都是一个意外才出生的私生女。 颜瑶是他的原配,江岁宁是他的宝贝女儿。 沈律言气定神闲,“然后?” 江稚被迫吃了三颗药,远远超过了剂量,她能撑到现在还保持清醒已经非常了不起,她攥紧了床单,指甲发白,“你还记得刘国正吗?” 她抿起唇瓣,“我就是碰见了他。” 沈律言记性很好,当然还记得几个月前在酒店碰见刘国正纠缠她的画面,男人抬了下眉骨,“他做的?” 江稚点头:“嗯。” 哪怕到这种时候,沈律言还是很冷静,“他既然抓到了你,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了你?” 江稚热得烦躁,不得不继续和他解释,随便胡诌了句:“我说你是我的丈夫,刘国正很怕你,就叫人把我扔下了车。” 她额头上全是细汗,压着喘息声,“沈律言,你不介意吧?” 沈律言想了想:“还好。” 对他来说,没什么所谓。 别人知道和不知道,没有特别大的影响。 江稚咬了咬唇,“所以你现在能把领带松开吗?” 沈律言倒是淡然,瞥了她一眼,“你别急。” 江稚心想你被喂了那么多药,还不一定能像她现在这么的理智。 沈律言动作轻柔帮她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墨黑的发丝如绸缎丝滑,泼在枕被上,黑白构造了极致的艳丽。 他的指腹漫不经心停在她的侧脸,“你们在哪儿碰见的?” 江稚真的没心思回答他的逼问,她竟然不知道沈律言对她的事情这么的好奇,事无巨细都要问个清楚。她有点不耐烦,“你以后不如派个人随时随地跟着我好了,把我的一举一动,说过的每句话都告诉你,也免得你还要费力气来逼问我。” 沈律言皱眉,眼神微凝,随后恢复如常,“好主意,我会考虑的。” 江稚不能用手,就用脚去踢他。 她现在只想去洗手间泡个冷水澡。 沈律言偏偏捉住了她的脚踝,把她扯了回去。 江稚摔回了被子里,她重新抬起脸,有点生气地说:“我要去泡冷水澡。” 沈律言看着陷落在被子里的女人,不知为何觉得她分外可口,他的手指擎着她的唇瓣,揉了两下轻易撬开她紧闭的柔唇。 第123章 因而江稚再开口说话听起来就有些口齿不清,“你不愿意帮忙,我也可以去找别人。” 沈律言佩服她的野心,“我有说不帮你吗?” 江稚被吊着胃口,实在烦透了,“那你就快点把领带解开。” 沈律言低声笑了笑,他笑起来时眉眼隐约可见几分少年意气,他捏着她的后颈,呼吸灼热,“就这样吧,我比较喜欢。” 一整晚她都如被浪打的小舟。 在海潮里沉沉浮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