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真乖。”月楼满意的摸了摸她的脸。笑盈盈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挥两拳。

说完，他才看向帝曌，一眼就看到被鲜血浸湿的白袍，笑道：“天君受伤了？谁这么厉害啊。”

“大人，我厉害的。”桑铃笨拙的说道。

月楼微微一愣，只是一瞬，太快了。以至于帝曌并未发现什么不同。

“那铃儿告诉我，为什么要伤他。”

“讨厌他。杀了他。”

月楼笑的更欢了，摸了摸桑铃的脑袋：“不愧我教你那么久。”

帝曌和月楼可说是生死宿敌，天族与魔族的积怨已久，已经不存在调解的可能。按理说，魔族也是八荒九州的种族之一，天道的信徒。有存在的资格。可莫名其妙的，魔族就成了邪恶的一方。

魔族真的无恶不作吗？不，他们和别的种族一样，都有自己的规则。

“我听闻天君找我的桑铃已久。不知有何要事？”月楼就是来找晦气的，难得把握住这个机会，不利用一下实在是可惜。

“你的？”帝曌冷着一张脸，他本就不悦，如今更是气急。他讨厌月楼。

月楼一挑眉，一把将桑铃拉到的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揽过她的腰。

“那自然是我的。”

说罢，月楼微微低头，作势就要吻上去。还未碰到朱唇，一道风刃就冲他而来。不过是轻轻歪头就躲了过去。

帝曌看着月楼，大有出手的架势，他正一股闷气没处撒。

就算只是个傀儡，也不应该顶着她的名字，她的脸，坐在月楼的怀里。

对于刚才的袭击，月楼也不在意，好戏才刚刚开始。他松开了桑铃笑道：“我和天君相识数万载，而这傀儡也没做成我喜欢的样子，就送给天君了。”

“本君要她何用。”帝曌低声道，说完其实有点后悔。

“天君原来不喜欢啊，好巧，我也不喜欢，那不如就杀了吧。”月楼说完，打了一个响指，一道黑色的冰棱就冲着她的心口飞来。

看着冰棱，帝曌眯了眯眼，抬手那冰棱就消失不见。

世间没有第二根魔灵藕，这个死了，那他除了在幻境中，否则再也见不到这张脸。

月楼并不意外，面前这个可是帝曌寻觅了两万年的人，哪怕就是个身躯也会心生涟漪。随即一笑：“天君这是何意？”

“她，我要了。”帝曌说道。

月楼的东西不是好拿的，一张和桑铃一模一样的脸，就当是个抚慰吧，否则这万万载，他要怎么撑下去。

况且，若是真的有朝一日修复了神魂，他想桑铃应该还是很喜欢原本的身躯。

月楼将桑铃松开，拍了拍手：“这玩意本就是为天君准备的。就是不知天君打算拿什么来换呢？”

“你想要什么？”

“灵力漩涡。”

帝曌冷冷的看着他，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他原以为月楼会改口，谁知竟真在等他的答复。

灵力漩涡是从桑铃身上生生刨出来的，如果是真的桑铃，他许就答应了。可一个魔灵藕造出来的傀儡，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月楼感觉他会换。

“一个傀儡，你觉得配？”帝曌说道。

“不配，就是开个玩笑。灵力漩涡还真在你身上。天君够狠啊。传闻，灵族的灵力漩涡剥离可是会让人生不如死的。我说天君都这般下死手了，可见是真未放在心上，为何这人死后倒是恋恋不舍了。不觉得有些讽刺吗？”

月楼的话就像是毒液顺着结痂的伤口浸入，重新让那伤口溃烂，怎么都无法愈合。

月楼见他不语，心中越发畅快，又道：“我还听说是天君亲手用红莲业火燃了她的神魂，为你和那白狐狸的大婚点囍灯。如此，那定是恨极了她。本尊倒是好奇，那女人是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的想让她彻彻底底的消失。”

帝曌脸色发白，面对月楼的质问，他几乎要失控。

他从没有想杀了那个女人，可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那个样子。

她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伴他数万载，助他修炼，助他杀人，为他怀神胎……

想起往日种种，那份悔恨越发的明朗。也越发的坚定了他要复活桑铃神魂的心思。

帝曌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月楼身边的桑铃身上，除了空洞的眼神，那张脸真的毫无所差。

“好了好了，一会天君该怒了，灵力漩涡我就不要，就你们天族的天书卷轴吧。”月楼翘着二郎腿，声音不大不小，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天族的天书卷轴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

传闻，天书卷轴是天道给天族的恩赐，只要能破解天书卷轴，就能得到至高无上的力量，一统八荒九州，四海三域。

天书卷轴是伴随着天族诞生的神物，虽一直未能破解，但这是天族的象征。已被供奉许久。

月楼一开始就没想要什么灵力漩涡，那个东西他多少是不屑的。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可想想帝曌的所作所为，他还是甘拜下风。追求力量没错，不择手段也没错。错就错在明知不可挽回，还泥足深陷。愚蠢！

这一次，帝曌没什么犹豫就将天书卷轴扔了出去。这东西，他一点都不稀罕。

如此的干脆倒是让月楼出乎意料，某种意义上，天书卷轴比灵力漩涡更重要。只要破解了这个东西，那就能一步登天，睥睨九州。虽说他要这个东西也不是为了破解。

拿到天书卷轴，月楼心满意足的收了起来。转头看着桑铃笑道：“铃儿，从今以后，他就是你的主人。”

桑铃站在原地半晌：“那以后他就是大人了？”

月楼的手拂过他的长发，笑着嗯了一声。

她走到帝曌的身边，规规矩矩的说了句：“大人。”

“以后，你叫灵桑。”帝曌说道。不是他的桑铃，就不配用这个名字。

桑铃没有违抗帝曌的命令，她很清楚，月楼将牵制她的秘咒教给了这个人。灵桑，桑铃，对她来说都一样。

这场交易各自满意，巫族的长老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这些年巫族一直受魔界庇佑，他也是受制于人。

从两万年前，魔尊带着一缕残魂和魔灵藕来的时候，他就时时担心会发生点什么。如今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天宫之上，流光溢彩。

帝曌将桑铃带在身边，引得众人观望。关于天后的传闻他们知道的可不少，燃烧殆尽的神魂让不少人都为之唏嘘。如今看见这么一个大活人，说不震撼是假的。

最为震惊还是白鹞。

“你说什么？”白鹞看着底下的婢女，脸上显出狰狞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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