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江城冷的彻骨。

一到冬天，雪就下个没完。

封司辰带于浅薇来到了江城最好的公墓。

封奶奶两个月前就埋在这里，那天还没有这么冷。

墓碑上，老人笑的很安详，哪有半分生病时痛苦的样子。

封奶奶说，她想解脱，活的生不如死。

“跪下。”

身后封司辰的厉喝声响起，于浅薇不禁打了个冷战，没有犹豫的跪下来。

“磕头。”

封司辰毫无温度的话再次传来，于浅薇趴在地上给奶奶磕了三个头，她做这些心甘情愿。

但落在封司辰眼里就成了心虚。

封司辰再次冷冷的说：“再磕，直到她老人家原谅你再说，你说奶奶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于浅薇，你该死。”

“她人老了，生着病也挂念你，要我娶你，可是你呢，于浅薇，你竟然趁我不在拔掉奶奶的氧气罩，你说你怎么能那么狠？我一定要让你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于浅薇跪在地上，身子一抖。

“不，不是的，是封奶奶……”

是封奶奶求她拿掉氧气罩的。

封奶奶一生要强，她受不了后半辈子都躺在床上被人把屎把尿。

“闭嘴！你没资格再喊她。”

“啪。”

紧接着，封司辰的巴掌狠狠甩在于浅薇脸上，于浅薇疼的发颤，还是没有半分悔意的看着封司辰，封司辰看到这样的眼神更加气愤了。

他扳过于浅薇的肩膀迫使于浅薇面对着老人的遗照，接着抓着她的脑袋使劲朝地上磕着。

“砰。”

头触碰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地上的积雪被砸出一个又一个印子，甚至染出血丝。

血把雪染的通红，异常扎眼。

封司辰并没有停止，继续抓着她的头发朝地上磕着，“道歉，说啊。”

“对不起，对不起……”于浅薇没有力气再辩解，她知道封司辰不会听。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这场刑罚。

封司辰接起电话，脸色一变。

“梦楚，你回来了……”他的声音变得温柔。

时梦楚，封司辰的初恋回来了，于浅薇心中一痛。

五年前，封司辰的前女友时梦楚被奶奶逼走，斩断了联系，那时候起，他就越发厌恶于浅薇。

到现在，他心里依然只有时梦楚。

“梦楚，你在哪里？好，我去接你。”封司辰难得温柔。

于浅薇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身体也歪着摇摇欲坠，直接双手着地趴在那里，但是封司辰看也没有看她一眼，扔下倒地不起的她，转身上了车子。

可是噩梦却没有停止。

封司辰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你们看着她，一百个磕头，一个也不能少！”后绝尘而去，不带半分留恋。

两个保镖神情冰冷的走了过来，是来监督她的。

于浅薇凄楚一笑，摸着照片上的人喃喃自语，“奶奶，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就算结婚了，也没能让司辰喜欢上我。”

她浑身上下止不住的冷。

实在太冷了，于浅薇搓着手想要暖和暖和，这时身后的保镖走过来，毫无温度的抓着她，强按着她磕头。

一个又一个，感觉没有尽头似的。

于浅薇没有任何招架能力的起起落落。

最后，于浅薇疼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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