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额,等等,吵架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我 别你了,现在马上去冷枭病房,好好跟他道个歉,他要是一气之下把你开了,别怪我没保你。 道歉?! 院长 道歉还是滚蛋,你自己选! 啪嗒! 电话挂断了。 楚洛寒唇瓣紧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冷枭在的地方,永远都不安宁。 几个护士自觉的往两边挪了挪给楚洛寒腾出一条大道。 院长最后那句话,整个值班室的人都听到了,小护士们当然不敢这个时候招惹楚医生,一票人齐齐裂开嘴。 楚医生,一会儿您自己去,多加小心 楚医生,这边我们顶着,您放心 心情沉重的在走道上踱来踱去,楚洛寒面如死灰,让她道歉,让她说对不起,还不如直接滚蛋。 但转念一想 她和冷枭的婚姻如巨浪中的残舟,随时会翻船,如果真的失业了,保不齐就婚姻事业两失意。 而且,多丢人! 思来想去,不能走。 楚洛寒下定决定,推开房门 龙枭靠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份秘书送来的卷宗,沙沙的翻阅,斜飞入鬓的剑眉微微展着,脸色恢复了大半。 这哪儿像发高烧的样子? 楚洛寒进门后,龙枭好像压根没看见她。 存在感,还得自己找,捡起语言功能,听说,你发烧了。 即使错在自己,她依然可以不卑不亢,平静的语气说出了公事公办的话,连一丝润色都没有。 当年她说话总是斟词酌句,换来的却是他的冷嘲热讽,如今词穷了,脑汁用完了,懒得了。 龙枭未抬头,修长干净的手指捏着洁白的打印纸,双目盯着合同条文,不急不躁道:病人发烧与否,主治医师难道不知? 他轻轻咬住主治医师几个字,漫不经心的讽刺。 她见怪不怪,反正不管她做什么都是错的,一件错,十件错,件件错。 楚洛寒提着一颗心,目光不听使唤的游离在他夺人心魂的五官上,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唇,都是无声的咒符,让她夜夜回想,让她经久不忘。 看来,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就不留在这里碍眼了。 楚洛寒强打精神,就算退场,她也得漂漂亮亮的退,不能像只丧家之犬。 床上的男人旋开钢笔,一手捏着文件,一手执笔,龙飞凤舞的签名刷刷挥就。 听到她那句不碍眼了,龙枭的眉骨不经意拧了一下,合上文件,拿起另外一本,手伸到桌面,端了茶水,啜饮一口,慵懒的靠着软软的靠背,慢慢品味。 他这不急不躁的样子,看的楚洛寒心里紧巴巴的,龙枭几个意思? 双脚站麻之前,龙枭终于喝完茶了,平静如水又冰凉如霜的声音传入耳畔,不例行公事了?楚医生。 思绪回笼,楚洛寒纤瘦的身影立在床头,拿出病历本,好,那就例行公事。 烧已经退了,目前温度三十六度五,今晚我会继续观察。 枭爷,无话。 有没有出现血水反流? 胃还痛吗? 有没有灼烧感? 审阅卷宗的龙枭一言不发,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他周身覆着一圈冷气,嗖嗖的喷冰渣子。 他不说话,她也不能随便打钩,望闻问切后,楚洛寒觉得龙枭恢复的算不错,于是友情附赠了几句话。 你胃出血是过量饮酒引起来的,所以未来一个月内一滴酒都不能喝。 饮食清淡为主,最好喝粥做食补,在完全好之前最好不要喝浓茶。 不要空腹喝牛奶,会引起胃酸过度分泌 她还没说完,龙枭的鹰隼已经直射过来,他清冷的目光锁住她的视线,一刀一刀凌迟她,时光仿似暂停,室内气压突降。 还有什么废话? 他几个字堵上来,她便顿失滔滔。 废话?她说了这么多对他来说都是废话? 龙枭,你果然是龙枭。 楚洛寒刷刷刷打了好几个对钩,看来他真的没问题了! 没了,说完了。 果然!她就不该自取其辱! 男人微不可察的蹙着眉,对这个女人来说,面对丈夫只会说这些官方医嘱? 呵 很好。 冷冰冰的两个字,他的态度无须赘述。 龙枭再度伸手端茶,发现茶杯空了,俊脸闪现不悦,倒水。 楚洛寒水眸一眯,倒水?她是医生,不是护士,倒水这种事 理论上如此,楚洛寒的行动却是另外一回事,看在他已经病成这样的份儿上,她决定配合一次。 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案几上,还好心提醒了一句,有点烫。 但,龙枭没有任何反应,斜睨一眼白衣下摆,又移到白瓷杯上,长指捏着杯把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吹。 他自然流畅的动作,让楚洛寒没出息的心笙荡漾,眼睛连着心,痴痴看呆了。 都说龙枭是女人克星,是男人公敌,是商界天才,是业内传说,楚洛寒也未能免俗,她得承认,面前男人独特的魅力,是无法模仿的高贵。 龙枭是个工作狂,那时,她真的很心疼他,会帮他端茶倒水,准备宵夜,小心的伺候。 看着他,望着他,她便是幸福的。 后来,她看到莫如菲与他相携出入,那伉俪情深的样子真真刺痛了她。 她期望与子偕老,他却美人在怀。 呵!年少无知,谁说不是。 喝了茶,发现女人还在房内,龙枭薄唇半斜,看上瘾了? 楚洛寒: 还是想留下过夜? 抱歉,医生不提供这项服务。楚洛寒被他破天荒的出格词汇撩的小鹿乱撞,龙枭病的是胃,还是脑子? 难道,龙枭生病的时候也会产生依赖心理吗? 还是,在向她示好? 楚洛寒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我可以在这里陪你。 龙枭长指点了点门,既然不是,马上滚出去。 楚洛寒气结,她真不该抱有幻想! 准备好的话一个字儿也没说,楚洛寒被打了个全军覆没。 好,我现在就滚! 撂下一句话楚洛寒折身要走,强忍的眼泪憋回去,原来她的心还没死透,还会痛。 龙枭烦躁的丢下文件,脑海中回放着三年前的一幕。 那天深夜,莫如菲给他打电话,说他的新婚妻子正在和一个男人做苟且之事,龙枭半信半疑,还是去了。 酒店顶层套房,KINGSIZE大床上,衣衫不整的楚洛寒一脸媚态,赤身的男人从她身上爬下来,一丝不挂的逃了出去。 他以为,她只是对他态度冷淡,只是还没有爱上他,却没想到,她新婚第二天就给他戴了顶绿帽子! 此事他从未提起过,但再也没碰过她一下。 三年了,她对他一直这幅死样子,冷静、客观、理智,洒脱的不像个女人! 该死!他当初怎么会喜欢她这股劲儿! 三年中,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但只要闭上眼睛他想到的总是这个女人冷静的微笑,事不关己的微微上扬的嘴角! 所以,他故意接受她最好的朋友莫如菲献来的殷勤,试图刺激她,让她明白什么是痛! 可她呢? 依然高高挂起,毫不介怀! 站住! 楚洛寒脚步还没来得及迈开,龙枭刺骨的声音劈面而来。 你让我滚,我滚,你让我站住,我凭啊! 喋喋不休的话未说完,楚洛寒右手腕被龙枭狠狠拽住! 猛力一拉,楚洛寒整个人结结实实砸到了他身上! 不顾身体的疼痛,龙枭扣住她的双手翻身一跃,将楚洛寒狠狠压在了自己身下,楚洛寒被迫看着他骇人的双目,她极好的稳住立场,不让自己露出一丝马脚。 脸不红,心不跳。 龙枭俯视身下的女人,视线穿透她的眼底,楚洛寒,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次一次,接二连三,搅的他一团糟! 他为什么酗酒成疾?他为什么通宵办公?他为什么放着婚房不住搬去公寓?他为什么换女人如衣服却从未说过自己未婚? 难道,这个女人一点脑子都不长?不会思考不会看!瞎了?傻了? 楚洛寒迎着他的冷锋,轻轻一笑,你问我?我倒是想问问枭爷,您想怎么样? 名模巨星走马观花一样打他身边过,他挥金如土为莫如菲购置豪宅豪车,可曾想过她会怎么样? 枭爷?她竟然到如今都学着那些溜须拍马的人叫他枭爷! 楚洛寒冷静漠然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龙枭,他恨不得挖出楚洛寒的心脏看看,到底还是不是红色! 我想怎么样?我让你看清楚! 龙枭粗暴的附身侵压,近乎暴虐的咬住了楚洛寒的嘴唇。 龙枭!!一阵刺痛,楚洛寒厉声冷斥,这里是医院,是病房,龙枭你这个混蛋! 龙枭二字,一记闷雷击中了枭爷的心,时隔三年,他终于从她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方法这么有效,那么,他还顾忌什么? 怎么不叫了?继续叫,继续骂,不想让他们知道你是谁吗?龙太太! 龙你妹的太太! 楚洛寒咬牙,龙枭,你干嘛?! 龙枭长指捏紧她的下颚,她发髻松散,长发扑在枕头上,牛白色的脸颊在夜色下皎洁迷离。 干什么?你还不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