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武承基听完姚露凝两人的禀告，脸色沉了沉，眼神冷漠地有点吓人。

既知道他在，这些人还敢不消停，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既如此，那就去死吧。

“找到小秀说的地窖，控制住那个姓杜的，看看这次能钓上几条鱼？”武承基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齐瑞应声就要出去，姚露凝却喊住了他，“在我们遇到小秀的周围问问有没有传出闹鬼的宅子，兴许就在那。”

“为何？”武承基疑惑地看向她，齐瑞回过头，眼里也是一样的疑惑。

“回王爷，婢子也只是猜测，小秀说那些女子日日哭泣，难保不会有人听到，从而猜测是闹鬼。”姚露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

武承基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着重地看了姚露凝一眼。

晚膳时分，姚露凝和净霜正愉快地跟一盘肘子奋战，齐瑞就来了，让姚露凝赶紧随他去趟书房。

“这么火急火燎的，出什么大事了？”齐瑞步子太快，姚露凝在后面跟地直喘气。

“那个姓杜的死了。”齐瑞说的时候带着无尽的憋屈。

他带着人到了地窖解救了一众姑娘，还得意洋洋，想着等下抓到杜平要怎么审问，怎么把郡守那帮人一锅端，结果去了……只发现了院子里柳树上挂着的尸体。

树下还有一封血书，说自己罪孽深重，残害了不少好人家的女儿，如今投缳自尽，以赎罪孽。要死不早死，偏偏他们刚找到那些女孩，他就自尽了，他严重怀疑背后的人是要弄死他。

“死了？”

姚露凝停下了脚步，看来是他们轻敌了，人家把持渤海郡这么久，自然处处布了眼线，只怕齐瑞一到地窖那里，就有眼线报了回去，才有了杜平的自尽。

早知道……唉，千金难买早知道。

刚到书房门口，一沓纸迎面朝姚露凝飞来，完全没有防备的姚露凝被砸个正着，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纸，姚露凝暗自庆幸砸过来的不是砚台，不然她脑门就要开花。

“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武承基冷哼一声道。

姚露凝怄得要死，这怎么成了她的主意了，她不过顺手救了个人，把听来的一切如实禀告。她怎么知道对方眼线遍布渤阳城，又怎么知道他们那么狠，说杀人就杀人。

但眼前这位是她的主子，不能顶撞，只能顺毛摸，她深吸了一口气跪在地上道，“王爷息怒，此事也并非全无好处。”

“人都死了，线索也断了，还有什么好处？”武承基斜睨了她一眼道。

“至少，我们能确定此事与郡守有关，他在渤海郡势力也的确强大，眼线也众多，往后我们行事也有了对照。”微微停顿一下后，她又说道，“他在渤海郡经营日久，想要一下子把他拉下来，恐怕很难，咱们得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这点武承基通过这次的事也有了相同的判断，无怪人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地头蛇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压下去的。

但无论是谁，有多难对付，他也要打服他。

“眼下……”吐出这两个字，武承基的眉就蹙了起来，他想尽快解决渤海郡这些腌臜事，好能尽快实施自己的计划，父皇已经老迈，留给他的时间真是不多了。

“眼下就当作是杜平做的处理，贴出告示让民众都知道是谁害了自家的女儿，打量着死了一个杜平其他人就能平安度日了？民愤有时也是武器。”姚露凝愤愤地说道。

“贴个告示，这么简单？”齐瑞歪着头，实在没想到一个告示有什么杀伤力。

“当然还要找些人去散布消息，杜平拐卖人口由来已久，全因有郡守做依仗才能逍遥法外这么些年，如今郡王来了才将其绳之以法，还有杜家人个个都是帮凶，王爷是明镜高悬，大家有冤情皆可来王府告发……”

姚露凝一条条往下说，武承基就越来越心惊，她是要用这种方法告诉渤海郡的人他来了，还要以此来为他树立民心。

若……她不是探子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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