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阮念笙醒来,床上已经没了江玉楼。 只有身侧冰凉微皱的床单证明那个男人昨夜来过。 阮念笙吃了药,拿着细小毛笔抄写心经。 “啪嗒” 刚落笔没几行字,滚热的鲜血毫无征兆地从鼻腔落在了绢纸上,涌成朵朵梅花。 “夫人!”丫鬟小七吓坏了,急忙找手帕给阮念笙止血。 慌张中,她打翻了昨夜江玉楼拿过来的锦盒,看到了那梅花手帕。 小七想都没多想,拿着手帕直接放到了阮念笙鼻翼下。 “给我烧了它!”阮念笙将手帕甩到地上,眼底是夹杂着痛楚的愤怒。 小七战战兢兢地将火炉端了过来,阮念笙弯腰捡起,没有任何犹豫地扔了进去。 顿时,火花四溅,一股黑烟腾腾上升。 “你烧给谁看?”江玉楼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进来,怒气沉沉。 阮念笙被那烟呛得直咳嗽,根本无暇搭理江玉楼。 在外面顺风顺水的江玉楼何曾受过人忽视,火气上头直接拽着阮念笙胳膊,逼迫她直视自己。 只是这一看,却让他愣住。 “怎么流鼻血了?”江玉楼的语气带着一丝慌张,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夫人她……”小七忍不住想开口。 阮念笙一个冷眼警告她闭上嘴,然后漠然开口:“上火而已。” 江玉楼看着阮念笙这寡淡的表情,心情变得烦躁。 “上个火就流鼻血,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娇弱了?”他的语气带着训斥。 阮念笙穷苦人家出生,在江玉楼还没做大帅前,扛得起大米捕得了鱼,她在他眼底,一直是个强悍的女汉子。 是啊,怎么就变得弱不禁风了呢? 阮念笙强忍住情绪,静静看着那手帕在火炉中变成黑漆漆的一团。 “有个事跟你说声。”江玉楼隐隐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冲,连连缓和了不少,“母亲想抱孙儿,我下周会带个女人回府。” 阮念笙怔怔看着他,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她一直都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只要他不带回北帅府,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他终是忍不住了? “笙笙,我们这是新式婚姻,我这辈子只会娶你一个女人。” “笙笙,我要为你征战沙场,打下江山给你做聘礼!” 曾经那个年少轻狂的江玉楼说过的话,还在阮念笙耳畔回响。 一辈子那么长,才刚过去七年,他就迫不及待要娶第二个女人了…… 阮念笙眼眶忍不住泛红,却倔强地没让泪水落下来。 “放心,你的正妻之位不会动,她只是个姨太。”江玉楼自知对不住阮念笙,有些心虚地解释。 “江玉楼。”阮念笙的声音微微有丝哽咽,“你别忘了……你说过这辈子只娶我一个……” “全国上下哪个大帅不是三妻四妾?我这七年只有你,难道你还不满足吗?”江玉楼面色发沉。 “一年,再给我一年的独宠。”阮念笙看着他,声音晦涩。 江玉楼眸光一闪,不明白这女人嘴中的一年指的是什么。 他对阮念笙,还是心生愧疚的。 毕竟她把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他,在他最艰难的时刻不离不弃。 只是她那不温不火的性子,让他早就腻了。 外面的姑娘又水又嫩,懂的花样还多,让他怎么尝都觉得新鲜。 一个一统四方的大帅,谁不喜欢一群女人娇滴滴地跪在自己军服之下? “她已经怀孕了,我的种不能流落在外。”江玉楼做了决定,没有再看阮念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