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一瞬,摄像机的镜片碎落一地,伴随着女孩子们的尖叫和云卿低声的呻吟。 原来是不会砸到云卿的,但是现在除了她没人受伤。 程亦瑶被云卿推到在地,怔仲的看着地上的血迹和云卿那件瞬间被血浸染的校服。 血程亦瑶喃喃道,眼前一黑,也倒在云卿身边。 捂着左手臂上不断渗出的血液,云卿真的是疼得说不出话,双眸间隐隐升起水雾。 更让她意外的,是程亦瑶也倒下了。 我明明记得没有砸到这姑娘啊,闹哪样啊这是。 当班主任麦芳华和同学们拢上来时,云卿也想不了别的了。 救人的时候真没想到会那么疼的。 在云卿意识模糊的时候,班主任麦芳华已经和影视城的工作人员将云卿送到了医院。 因为伤到了手臂神经,云卿被转到了省中心医院,程亦瑶因为只是普通的晕血,醒来后已经同同学们回校。 老师,您就先回去吧,同学们都还在学校等着呢。云卿躺在床上,笑笑道。 麦芳华尽量不让云卿在自己的脸上看到担忧的神色,开口道:那好,老师就先回去了,下次可不能再这样莽撞了,救人的同时也要保护自己的安全。刚刚你家人打来了电话,很快就来了。 听闻这话,云卿原本脸上的笑意顿时僵硬,不再弯唇,眼中燃起了些厌恶:家人?谁? 麦芳华察觉到了云卿脸上的不悦,有些难为的开口:就是你父亲。 好我知道了,老师您回去吧。云卿垂眸,神色满是阴沉。 看着云卿,麦芳华还是开了口:云卿啊,有些话老师的立场不太方便说,但是从我和您父亲的通话中可以听得出,他并不像你口中那样不堪面对,或许你们应该找个合适的时间,好好聊聊。所有敢于正面自己错误的人,都是很棒的人。 闻言,云卿将头埋得更低。 她知道,她不是不知道,她知道他们应该好好聊聊。 可是一见面他就是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她只能对他剑拔弩张,她也不想的。 她心里给他编的所有理由,所有解释,所有慰籍自己的借口,都在那天毁了 好,我知道了老师。 她只能这么答。 麦芳华走出去,云卿从染血的校服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摊开手:是一串纯银的项链,一环连一环的银圈将一个小指甲盖大小的玉玻璃瓶吊着,瓶中装着一些透明的流动液体,在正午的阳光下剔透分明。 刚刚拍X光的时候摘了下来,云卿看了一会后戴上。 这串项链,已经陪了她快17年了。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戴着。 听说项链她刚刚带上的几年,那银是带乌黑色的。后面戴了几年,就越来越亮。 她听说,这是母亲安澜留给她的。 她还听说,这是遗物。 母亲是5岁那年离开自己的,但在云卿记忆里,根本就没有母亲安澜的容貌。甚至可以说,在她的脑海里,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