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你快起来啊,你男人在田埂里跟人私会呢,再不起来就晚了!” 好吵啊! 保安老陈在做啥子哦?她好歹也在科研所干了三十来年了,怎么睡个觉还让人吵醒? 睁开眼,阳光刺眼,秦珍珍正对着碎花窗帘。 她彻底醒了。 脑子里还多了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其中比较清楚的是,她在研究室里头晕倒地不起。 刚把手底下项目主要部分都弄出来,她就死翘翘了,明明还有三年就退休了。 不过,她竟然能重活一次这件事,让秦珍珍惊讶不已。 八三年中部安省山区一个叫鸭儿村的地方,在这里,她成了十八岁结了婚的大姑娘,也叫秦珍珍。 原主不是嫁出去,而是招了个婿回家,简简单单在娘家隔壁盖了个屋子,吃喝拉撒也都在娘家。 “哎!珍珍,晚了可就捉不到现行的了。” 身边人伸手推了推秦珍珍,力气有点大,戳的秦珍珍后背一痛。 “嘶——”秦珍珍回头,看见的就是原主唯一的好友,王丽丽。 什么狗屁好友?天天拱火,巴不得原主跟周维清离婚,这王丽丽逮着机会就去周维清面前体贴小意。 原主看不清局势,她秦珍珍可是眼睛锐利的很。 你拱火拱得这么起劲儿,不给你机会岂不可惜? 秦珍珍跟着王丽丽去了半山腰上那块比较隐蔽的田埂,王丽丽瞧了一眼周维清和不认识的女人。 “你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周维清一点儿也不知道珍惜你,你可得好好跟他吵一架!”王丽丽道。 秦珍珍两手揣兜,闻言径直走到了周维清身后。 哎,这一男一女说话都隔了二米远,怎么就私会了? “周维清!你老婆来了,我……我先走了。” 那女人一见到秦珍珍,吓得花容失色,把手里的书一股脑儿塞进周维清怀里,跑的比谁都快,一下子就没影了。 躲树后面的王丽丽狠狠咬牙,蠢货秦珍珍,怎么不给这个贱人几巴掌? 算了,等她把周维清骂一顿,自己再找机会上去安慰表现一番就够了。 秦珍珍看着自己两辈子唯一的对象,不得不说,她着实被惊艳了一番。 浓一分女气淡一分寡淡,周维清五官张弛有度,既不失眉眼间的温柔内敛,也不乏男子的阳刚锋利。眼睛不大却够深邃,唇色略微苍白,下颌线刀刻一般明显。 只一点不太好,周维清瘦的很。 秦珍珍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原主可真是得了大便宜。 周维清是她家招的婿,还是个高中学霸,要不是家中变故,根本不可能娶秦珍珍这种十里八乡名声都不好的姑娘。 秦珍珍心中默默,这要是学生,她肯定忍不住要收徒弟。 他怀里抱着几本高中教材,泛黄起皱了。 “活儿都干完了。”周维清言简意赅,也没什么好跟秦珍珍说的。 这个女人,只关心他活做完了没。偶尔无聊了,会找机会骂他出气。 家里活儿全都是周维清干,秦珍珍被家里宠得一副小姐脾气,整天无所事事,她还爱找周维清麻烦和欺负他患病的外甥牛牛。 秦珍珍哦了一声,“走吧,回家,我饿了。” 周维清抱着书走在后面。 忽然,秦珍珍瞥见不远处树后面的衣角,回头说道:“王丽丽说,看见你和陌生女人私会,喊我来捉奸的。” “哼,不过那女人长得不也不好看嘛,跟我比可差远了,真不知道你眼睛怎么长得。” “下次如果再跟外面的女人私下见面,我就要你好看!知道么?” 秦珍珍极力学习原主的语气神态,奈何她身边大多都是豁达之人,学了也只模仿三分出来。 周维清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忽然,秦珍珍看见一颗松树,轻飘飘扫了一眼地上的松叶,刻在骨子里的农学基因让她迅速跑过去,小心翼翼扒开松针,露出里面的褐色伞盖。 松蘑,俗称松菇,是少数的不能人工培养的蘑菇之一,必须和松树长在一起。滋味鲜美滑嫩,营养丰富。 秦珍珍扒拉出了一大丛松菇,把大个儿的摘了用衣服兜起来,一回头,对上了周维清探究的眼神。 哦豁,忘了这儿还有一个人。 好在秦珍珍脑子转得快,立马补了一嘴:“咳,忽然想吃松蘑了。” 周维清愣一秒,“我们叫它松蛾,松蘑是什么?” 秦珍珍哽住,立马答:“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爱叫它什么就叫它什么!” “你快点回家做饭!晚了我就饿了。” 秦珍珍心下一慌,加快步伐回家。 却没见到身后周维清那微微眯起的眸子。 周维清觉得今天的秦珍珍像是撞了邪,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没骂脏话,并且秦珍珍就是个懒蛋,喝水能自己倒就不错了,更不要说走快步了。 他按捺心底的怀疑,跟在健步如飞的秦珍珍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