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凝霜,英宏的小说全文梦锁深宫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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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会,就到了浅梨殿门口,尚未进去,就听见里面蒋秀的声音尖利清冷,“内殿里除了我们主子日常所用的物事,更有皇上的一些御用品也在这里,没有太后皇后的懿旨,奴婢斗胆,只能请李公公止步。”

她的声音激昂有力,我竟然是从来都不知道,她有如此倔强坚定的时候。

“你好大的胆子,咱家你也敢挡着,快闪开,”一个公鸭般的嗓子尖细的嚷着,只听蒋秀‘哎哟’了一声,伴着物品倒地的声音,似是被人推倒在地。

轿子直接进了院里,方停落了下来,一个叫云琴的上前掀开了轿帘,搀出了瑾贵妃,我一出轿,就听边上的耳房里,小福子急急的叫着,“主子,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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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一个精瘦的太监,抬手一巴掌,“狗东西,眼瞎了么,贵妃娘娘在这里,由得你大呼小叫。”

我也不看他们,只跟着瑾贵妃进了屋子,内殿门口的水晶帘子已经被挂了起来,旁边的花架子斜斜的倒在一边,上面摆着的那盆开得正喜欢的火红色晚石榴此时枝末横飞的躺在地上,艳艳的花朵儿和着泥,另有一番残红。

蒋秀头发散乱着,纱群上沾满了花盆里的泥,捂着脸儿倒在地上,狼狈万分,见我们进来,忙趴在地上,给瑾贵妃见礼请安。

边上站着的,正是瑾贵妃宫里的领事大太监李德。

见了瑾贵妃,脸上立时满是谗媚奉承,上来嗑了一个头,指着蒋秀,声音恶狠的说,“奴才奉娘娘的懿旨过来查龙裔一案的罪证,这个贱婢却一再阻挡,请娘娘下懿旨赐罪。”

瑾贵妃一摆手儿,“我都听见了。”

她对着蒋秀冷冷一笑,“我奉皇上和皇后的旨意,查办龙裔一案,不知道我可有资格进你们主子的内殿一看啊?”

蒋秀脸儿白了,抬头看了看我,我冲她点了点头,她将身子朝后挪了一挪,“奴婢不敢。”

瑾贵妃冷哼一声,就对着丽贵人道,“既然是你发现的东西,就还是你去找了来吧。”

对着蒋秀冷声道,“你倒是个忠心的,就跟着进去好好的瞧着吧,也免得丽贵人手粗,弄坏了你主子的东西。”

蒋秀想来开始并不明白李德他们如此大张棋鼓的,所为何事,此时听得这样说,更是不知所以,但聪明如她,又怎能不知道这番阵势下,必定是出了大事了的。看了看我,又不便问什么,这边丽才人道了声是,直直的就直往内殿里去,她只得忙也跟着进去了。

瑾贵妃抬起手指,盯着指甲套上坠着的细点金的链子,皮笑肉不笑的说,“娴妹妹还是跟进去亲眼瞧着的好,也就不怕被人冤枉了你。”

我心里冷笑,我人还在皇后那里的时候,搜查的人早早的就已经来了我的浅梨殿,必然是早就做好的局了,而那碧玉瓶子里,也定然是有着红花粉的,我又哪里还怕会被人‘冤枉’呢?

脸上依旧带了笑,道,“贵妃娘娘帮着皇后处理宫内事务以来,满宫里谁不说娘娘最是公正严明的,有贵妃娘娘做主,又哪里能有人‘冤枉’得了嫔妾呢!”

正说着,丽贵人已经出来了,手上捧着一个小儿拳头般大,碧玉雕成的寿桃形状的小瓶子。

正是英宏瞧着小巧喜兴,特特的亲自带来,让我放在架子上的,为的是我身子不好。他戏言说,只盼着我能借着那点寿桃的喻意,借个长寿个意思。

因此,我多看了几眼,也就记住了,倒不知道丽才人说的,原来是这一个。

“贵妃娘娘请看,就是在这个瓶子里,”说着神态恭谨的将瓶子送到瑾贵妃的面前,眼角儿一抬,满是讥讽挑衅的看着我。

瑾贵妃并不急着打开看,只将那瓶子托到我的面前,笑道,“妹妹可瞧好了,这,到底是不是妹妹宫里的东西。”

她的言语里带着戏谑,“还是那句话,可不能冤枉了妹妹。”

我心知此时是什么都没有用,当下点点头,嘴角蕴了点笑,道,“这个嫔妾倒还记得的,是皇上赐给嫔妾的,为的是借这寿桃的喜气罢了。”

瑾贵妃的脸上一沉,一股虐气闪过,只是一刹间,又笑了起来,“妹妹如今是皇上的心头肉了,自然是什么好东西都往妹妹这里送了的。如此,本宫就要打开查看了,也是为了妹妹的清白想,若是里面没有什么,妹妹也就洗了自己的嫌疑了。”

李德早托了一盏印着浅蓝色缠花的青瓷茶盏在边上候着,她拿起玉瓶上面的玉塞子,向着盏内轻轻一倒,果然,一股微黄的粉末倒在了茶盏里,微黄色映着碗底的青碧,微微泛着一股诡异的光。

跟丽才人帕子里包着的,一模一样!

蒋秀小青的脸刷的白了,我的身子亦是轻轻颤抖,虽然明知道她们既然早布好了局,搜出这个就是一定的,但是心底又确实存了几分侥幸,如今亲眼见到这个,心里轰的一声,到底难以承受。

瑾贵妃的脸上似笑不笑,“妹妹,这,这怎么说呢?”

我垂了眼睛,声音清浅平淡,“嫔妾不知道。”

“不知道?!”她的声音陡的拔高,“妹妹,这可不是一句不知道,就能说的过去的!”

我一挺腰身,“嫔妾确实不知道,请贵妃娘娘明察。”

瑾贵妃早收起了脸上的笑,将那瓶子交给李德,吩咐道,“你将这个瓶子,送去皇后娘娘那里,请她明察去吧!”

小青此时方才回过神来,扑上来跪在瑾贵妃面前,“贵妃娘娘明鉴,那里面的红花粉,确实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啊,我家小姐,绝对没有要害赵主子的心啊…… ”

她连嘴唇都是白的,边说边哭,眼泪哗哗顺着脸庞流下,拉着瑾贵妃的衣角不肯松手。

不待边上伺候的反应过来,丽贵人一步上前,啪的扬手就给了小青有耳光,“贱人,如今人赃俱获,你还敢狡辩吗?”

小青扬脸看着她,眼里直似要冒出火儿来,狠狠道,“是你,是你陷害的,你恨我家小姐得宠,你恨皇上喜欢我家小姐不喜欢你,你嫉妒……”

“你,你胡说什么,”丽贵人又羞又怒,扬手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眼看着那巴掌又要落在小青的脸上,我抬手一挡,冷冷道,“丽妹妹,你跟一个奴婢生什么气,没的失了你的身份。”

她的眼神充满了狠虐得意的笑,“娴主子,你以为,你还可以这样跟我说话吗?”

说着,她转过脸去,看着瑾贵妃,脸上立刻转成了一副谗媚和期待,“娘娘……”

“好了,”瑾贵妃的脸一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娴容华的事儿,自然有太后和皇后来处理,你回去吧。”

丽贵人的脸僵了僵,却终究不敢说什么,想瑾贵妃行了一礼告退,狠狠的一跺脚,哼的一声,转身去了。

“你们几个好生的伺候着这位容华主子,要是有一丝儿的不妥当,我拿你们是问,”说完,瑾贵妃向着我阴阴一笑,“可对不住妹妹了。”

说罢,带着人,扬长而去。

我愣愣的坐着,浅梨殿里前后都有人看守着,小安小泰他们全都被捆在前院的耳房里,剪冰和裁雪也都不准进来,我身边,只有小青和蒋秀。

小青仍然在地上哀哀的哭着,蒋秀挣扎着扶起她,这才喘着气儿问我,“主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不语,只看着门口那几个瑾贵妃留下的人发呆,蒋秀无奈,转过来问小青,原是小青跟的我去的宁瑞宫,前因后果小青自然知道,小青便强压着哭,断断续续的将事情说了个仔细。

“什么?”蒋秀倒吸了口冷气,忙过来拉我的手,我只觉得头炸炸的疼。眼前不断的冒着金星子,也不理她,任由她拉着我。

她见我这个样子,顾不得察看,只急促的连声问,“主子,这可怎么办,主子,您说话啊……”

半晌,我深叹一口气,道,“秀儿,你是对的。”

蒋秀愣了愣,才想起我指的是什么,当下也叹了口气,“主子,你到底明白了。”

我起身进了内殿,内殿里倒也整洁干净,蒋秀告诉我,他们进来后,就直奔那个碧玉瓶子,屋子里别的地方,倒也没翻动过。

哼哼,好一个直奔那个瓶子,他们自然是直奔那个瓶子的,他们不知道算计了多久了,哪里还要再等呢!

我千防万防,却自己引狼入室。

“皇上知道这事儿吗?”蒋秀突然问。

我愣了下,不由冷笑起来,“正值先皇的忌辰,皇上正在斋戒,三天内不回宫,又怎么能够知道!”

想来,她们等的就是这三天了,三天后,皇上出了斋,我的命也早就没了。

身子不由的一阵发冷,蒋秀的愣也是煞白的,“如此,可怎么好……”

她喃喃自语,“这红花,必定就是丽才人那日假装头晕放进来的,是奴婢太大意了,是奴婢大意了……”

忽然,她的眼睛一亮,“太后,请太后做主,”她拉了我的手,兴奋道,“太后必定会为主子做主的。”

我摇头,“太后这些天身子不大好,又值先皇的忌辰,听说太后因思念先皇,哀伤欲绝得连皇后去请安,都是不见的。”

“再说,我们又怎么能出得去呢?”眼神对着外面一扫,想到把守在浅梨殿前后的那些人,我有点绝望起来。

将秀也怔住了,我们三人,半晌相对无言,唯有无奈叹息。

外面却喧嚷起来,正是李德回来了,他也不进来,带了人就在院子里,审问起小安小泰他们来,小安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即,就有惨叫声传来,更有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啪啪声,一声一声,映入耳里,令人心惊胆战。

“快说,是不是你借着教清音轩的人做豆糕的机会,给赵主子下的红花粉?”李德的声音凶狠尖锐,带着不可一世的咆哮。

“我……没……没有……啊……”小安的声音断断续续,却是死活不肯承认的。

鞭子抽得更响了,小安叫得更惨,我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手指深深的陷进肉里,却木木的不知道疼。

我转身就要往外走,蒋秀一把拖住我,“主子,主子不可,他在主子的眼皮下动刑,要的就是主子这个反应啊。”

“难道,就由着他们这样……”我再说不下去,蒋秀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只是,我实在难忍得下心。

“主子,您若是出去了,只怕,他们打得更狠,”蒋秀死死拉住我的袖子,连连摇头,“他们这样,除了是逼他们认罪,更是在敲山震虎,杀鸡给猴看呢。”

小青也过来抱着我,“小姐,不能上他们的当啊,他们知道您怜悯下人,就用了这样的法子……”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抖了起来,因为她知道,若是小安他们不肯招认的话,下面,就要轮到她们了。”

她,蒋秀,剪冰还有裁雪,虽然身为奴婢,可哪一个不是娇滴滴的女孩儿,那样的鞭子谁经得起?

没过一会儿,院子里的几个人就没了气息,想必是已经晕过去了的,我们正担心着,剪冰裁雪又被人拖了出来,当头跪在院里的大太阳下,倒也不打,李德坐在廊下的椅子上,语气阴森的问,“说吧,那红花粉哪来的,你们主子,还叫你们做了什么……”

剪冰裁雪哆嗦着不敢回答,特别是剪冰,大概因着上次在浣衣局的事儿,对锦元宫的人更是惧怕万分,此时别说开口了,连跪都跪不稳。

李德阴阴的一笑,“怎么,要尝尝一丈红的滋味吗?”

蒋秀闻听,拉着我的手不由的一哆嗦,额上浸浸的布了层细密的汗,我不知道什么叫一丈红,但是看着蒋秀如此的反应,心里当时就觉得不好。

“一丈红……一丈红就是,就是用一块一丈来宽的白绫子,将人兜头裹脸的包住,几板子下去,掀开白绫子看时,身上细滑光嫩的,当时是没有一点破处的,早不过一刻,迟不过半日,被打的人,口中吐血,身子上慢慢泛起红紫,那血就从那毛孔里渗出来,却不立刻就死,就在那翻滚哀嚎,总要受一俩日的苦,方才能……”蒋秀抖着声音,再说不下去。

小青的脸此时,已是一点血色也无了,听蒋秀这样一说,身子更是如风中落叶般的抖擞着。

“秀姐姐,就……就那么几板子,有这么……厉害么?”

蒋秀叹道,“是,就是那么几板子,可那打板子的人,你以为是普通的人么,那手上的功夫,不知道多少年练出来的,只要挨了一丈红,就,就再没有活下来的过。”

院子里,剪冰当场就吓晕了过去,裁雪年纪虽然小些,性子倒还硬点,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颤抖着道,“李公公,奴婢们,奴婢们确实不知道啊,主子……也实在没让奴婢们做什么……”

“哼哼哼……还嘴硬,不给你们点厉害,还真以为阎王是开施粥铺的呢,来人呢,先给我打,”李德的笑声如夜空里阴郁的乌鸦,阴冷中带着死亡的味道,边上候着的几位小太监答应了一声,立时狼一般的扑上去。

我第一次看见这样血腥残忍的场面,这样血淋淋的事情,竟然,就这样活生生的呈现在我的眼前,我的身子一阵冷一阵热,夏日灼热的炙日下,我却只觉得,浑身如浸在冬日的冰水里那般,从肌肤,直冷到心底里。

我从来都以为,只要我避得远远的,那些事,也自然不会惹到我的身上,我千方百计的躲,却终究还是躲不过。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硬生生的冲进我的耳里,我扑到窗前一看,几个小太监死死的按住裁雪,边上一个小太监,正举个板子,打在裁雪的身上。

裁雪的头发散乱着,身上轻薄的纱衣服,已经隐隐的透着血迹,一声叫喊之后,嘴里不知道被塞进了什么,呜呜的,再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我的眼泪就那么的掉了下来,进宫这几个月,我和她们虽然是主子和奴婢的身份,却是情同姐妹的,如今,因了我,害她们受这样的苦楚,我,又怎么能受得了。

我猛力的一挣,蒋秀和小青没提防好,竟然被我挣开了,我拔脚往外奔去,再不管蒋秀和小青她们在后面怎么唤我,短短的几步路,如今,却如天涯海角般的长。

“住手,”我几步到门口,冷喝一声。

李德见我出来,站起身子,脸上挤出点点笑意,“哟,娴主子,您怎么出来了。”

我不理他,径自来到裁雪身边,伸手取下她口中的布团,抱起她的身子,靠在我的怀里,我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脸上,她微微的睁开眼,冲着我弱弱的一笑,“主子,您怎么出来了,外面……太阳烈……”

我哽咽难言,只觉得心里无尽的沉重,抬起头,目光如锥,语气里不知不觉中,带了一份冷冽,“李公公,祸害龙裔是天大的事,如今,既然在我的浅梨殿里搜出了红花粉,我自然是逃不了干系的,你们又何必用这样的手段,费这样的心思。”

此时已经是正午,太阳越加烘烈,院子里血腥气愈发的浓,小安小泰几个,横躺在地上,身子时不时的抽搐着。

“既然是主子做下的事儿,奴才怎么能知道,李公公,请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一字一字,说的切齿咬牙。

李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才出声,道,“娴主子不必急,该娴主子的,自然等着娴主子。”

“这个,就不劳公公费心了,”我不再看他,和随后跟来的蒋秀抱起裁雪,小青扶起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剪冰,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子。

李德被我抢白了一顿,气恨恨的回锦元宫复命,临行前,吩咐留下的人严加看管,不得有一丝失误。

浅梨殿里立时成了一座牢笼般,我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小安小泰他们全都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小青和蒋秀也顾不得许多,扶了他们进来上药后,又去弄了些吃食进来,“主子,用点儿吧。”

我哪里吃得下,摇了摇头走到殿外,看着浅梨殿紧闭的大门,心里暗沉,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如今在我的屋子里,明明白白的搜出了红花粉,只怕是在劫难逃。

正闷着,只听得大门一阵紧敲,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快开门,赵主子来了。”

“紫芫,”我心里一惊,她来干什么?

闹到现在,我倒把她这个正主儿给忘了,那龙裔,可是怀在她的肚子里的啊!

最来,因为她的身子不好,情绪又不稳定,皇后怜悯体恤,命她不必每日前去宁瑞宫请安,太后向来宠她多点,此时,也是怜惜有加,倒常命人过去清音轩安慰她!

所以,早上在宁瑞宫里这样闹起来时,她并不在场的,想必此时才得的信儿,我心里有点紧,若是紫芫信了她们的话,她该怎么恨我?

有人赶紧的过去开了门,却只开了半边儿,那小太监堵在门口,口里道,“奴才给赵主子请安了。”

“恩,赵主子说免了,咦,怎么不把门打开呢,你这样,让主子怎么进去?”还是那个清脆的声音,正是蝉儿。

那小太监却依旧没有开门的意思,点着腰儿笑道,“赵主子,对不住您了,如今这里的娴容华是犯了事儿的,贵妃娘娘严命,任是谁,也不能进来一步,赵主子请回。”

“什么?”蝉儿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

“要是我们非进去不可呢?”

“实在对不住了,请赵主子可怜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要是让贵妃娘娘知道我们放你们进去,这小命儿,可就没了,”那小太监一下跪了下来,硬生生的挡着。

“要不,您求求贵妃娘娘去?是不定,贵妃娘娘就准了您呢!嘿嘿……”小太监腆着脸笑着。

蝉儿气得跳脚,却也是没办法,又争执了几句,到底退了回去。

我松了口气,人也软了下来,小青见我不对,忙出来扶我,我转身进了殿内,小安小福几个已经包扎好了,正安静的躺着,我暂时放了点心,只觉得头晕晕的,只得进内殿去歇下来。

很快的,一天一夜过去了,再没人来过问我们一声的,我们也无法可想,唯有等,等着看有什么结果。

到了第二天晚上,瑾贵妃突然又来了,身边还跟着内务府的总管安槐,进了门对着我冷冷一笑,直接呼我,“沈氏,你身受皇宠,却不思回报,居心不良,竟胆敢祸害龙裔,如今罪证俱在,还有什么话说吗?”

我的心里扑扑的跳,全身紧绷到要抽搐,更加上一连两日水米不进,眼前一片发花,灯花影绰里,瑾贵妃冰冷的脸阴冷狰狞。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无话可说,”我的心冷了下去,性子却上来了,当下也不跪拜行礼,更不哭喊呼号,只是从齿缝里冷冷挤出这几个字。

“哼,死到临头,还在狡辩,”瑾贵妃阴冷的笑着,对一边站着的安槐道,“安总管,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置呢?”

安槐忙陪着笑道,“自然是娘娘您做主了。”

瑾贵妃傲然一笑,对李德吩咐道,“将沈氏送进永巷。”

立时就有几个人上来拉我,小青蒋秀大惊失色,扑到瑾贵妃的面前哭着苦苦哀求,瑾贵妃一甩袖子,看也不看她们,转身就往外走。

“慢,”我下死命的挣脱开,对着瑾贵妃的背影冷冷一喝。

瑾贵妃一怔,慢慢的转过身来,对着我讥讽的笑着,“怎么,沈妹妹可是还有什么要说吗?”

“我要见太后和皇上,”我傲然走到她的面前,定定直逼她的眼睛,“我是受过皇封的妃嫔,就算是要定我的罪,只怕也要太后以及皇上皇后才行。”

瑾贵妃顿时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紧抿着唇,俩眼里直像是要冒出火来。

忽的,她展颜一笑,眉梢眼角里都带了欢喜的样子,她的声音温润柔和,浅淡道,“只可惜,太后,皇后,以及皇上,都不想再见你。”

她走到我的身边,身上一股清淡的兰花香清雅悠远,刹是好闻,她凑到我的耳边,声音如哄一个婴孩入睡般的柔和,“祸害龙裔,论罪当诛,沈妹妹,你就死心了吧!”

“呵呵呵呵,”说完,她昂头笑着,带着安槐,转身扬长而去。

我紧咬着唇,口边已经有了淡淡甜腥的味道,小青过来一把抱住我,涕泪滂沱,“小姐,小姐,这可怎么好……”

我闭了眼摇头,半晌,方淡淡道,“你照顾好自己。”

“别磨蹭了,快走,”李德不耐烦起来,上前喝道,边上的人上来就要拉我,我一甩袖子,冷冷道,“我自己会走。”

方才走了俩步,小青上来抱住我,哭着道,“我跟着小姐去。”

“小青,”我吃了一惊,正待要说什么,李德上来一推她,骂道,“既然是自己想找罪受,那就成全你。”

蒋秀裁雪也扑上来,叫道,“主子,奴婢也跟了您去。”

“不要,你们不要,”我再忍不住眼里的泪,一直的摇着头。

李德见此情景,不由的焦躁起来,骂道,“你们干什么,快滚开。”

小福小安他们也忍着伤痛围了上来,“主子,主子……”

“主子……奴婢也跟您去……”

“你们快回去……”

“你们找死吗,快滚……”

一时间,殿内拉扯成一团,哭的,喊的,骂的,乱成一团。

猛然听得小安一声喊,“那红花粉是奴才我下在赵主子的吃食里的,与我家主子无关,你们不要为难我家主子。”

大家全都一惊,屋里有一刹那的安静,我正要说什么,小安转过身来向我跪下,“主子对奴才的恩德,奴才这辈子都无以为报,奴才盼着主子这辈子都能平安喜乐,再不受人欺负。”

一句话说完,腾身一跃,‘砰’的一声,一头撞在屋角的玉石柱子,一时间,鲜血四溅纷飞,落在地上的青砖上,猩红的血映着青砖的暗沉,如一朵朵黑色的花,四处飘散。

“小安……”惊叫声四起,李德也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得连连后退。

我使劲的张着口,却喊不出一点声音,我的眼泪一滴一滴,滴在地上那黑红的花上,那黑红的花,就慢慢的洇了开来,如含苞待发的花,慢慢的张开了花蕾……

小福抱起小安的身子,小安还有气儿,我扑到他的身边,不停的用帕子抹着他口里溢出的血,喊道,“小安,小安……”

“主子,奴才的娘亏了您呢,”小安的眼里掉出泪来,他原本兄弟俩人,因为家里穷,就将他卖进了宫里,拿卖他的那些钱做了点小生意,以图养家糊口,却不料年前他的父亲和兄弟在一日买货途中,竟然遭到了强盗,丢命失财。

他的母亲当时就病倒了,身边又无人照料,身子一日差似一日,我进宫后,无意中从裁雪口里得知此事,在跟父亲通信时,我顺便提到此事,让父亲命人前去看望救治。

父亲大概是因为小安是宫里的人,想着来日或许有用得上的地方,当下倒也爽快,立时,就派人去了,后来娘知道,就派人接到了府里,虽说只是住在下人府里,倒也算是有了落脚之处。

这件事我一直都没对小安说起过,可宫里自开国以来,为了显示天家的恩德,每年,都会轮流的让宫内的下人跟父母在宫门口见一面,前些时,正轮到了小安,小安的娘将这些天的遭遇细细的跟他说了,他方才知道,原来,是我的恩典。

自那以后,他对我一直是感激涕零,发誓要好好服侍我一辈子,只没想到,他今日竟然……

我哽咽难言,只是不停的摇头落泪,将所有手边能抓到的东西按在他的伤口上,盼着那血不再流。

倒是蒋秀先冷静下来,连声的喊,“快,快去请太医。”

正乱着,突然,外面有人高唱,“皇后娘娘架到。”

殿里的人全都出了一惊,一下静了下来,李德忙带人退到一边,我和蒋秀小青等忙全都跪下迎接凤驾。

大门外,一队太监宫女拥着一顶镶着金片碧玉的腾凤銮轿进来,轿子一落地,皇后的贴身侍女慧哥儿上前掀开缀着金凤图纹的水晶珠帘,扶着皇后出了轿。

皇后一进门,看着这一屋子的狼狈,皱了皱眉,转眼看见李德上来给她请安,当下哼了一声,问,“你们娘娘呢?”

“贵妃娘娘刚刚来传了皇后娘娘您的懿旨,回去歇着去了,”李德笑得谗媚中却又带了丝丝的不恭。

“传了本宫的懿旨?”皇后冷哼一声,指着小福裁雪他们身上的伤,“本宫传过这样的懿旨吗?”

李德神情尴尬起来,口里喃喃的,“贵妃娘娘说了,为防着沈氏拒不认罪,要对伺候的人严加审讯,不让罪人沈氏有借口狡辩。”

皇后刚在殿内的正位上坐稳,听得他如此一说,当下怒了起来,一拍桌子,“好大的胆子,娴容华祸害龙裔一事尚未有明确的眉目,你就敢这样的称呼一个五品的主子吗?”

我心内一愕,怎么,还没有认定吗?那么,为何……

她指着李德,“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罪人沈氏,这话是你个奴才叫的?”

李德扑通跪下,连连嗑头,嘴里仍然硬着,“如今已经是罪证确笃,再没有错的了!”

“罪证,哼,”皇后哼了一声,对边上站着的宝哥儿道,“去,将贵妃请来。”

宝哥儿答应着去了,皇后不再看李德,就让他那么跪着,转身对我道,“娴容华,你先起来吧,你放心,若你是冤屈的,自然没人能冤枉得了你。”

这时,她才看清楚边上躺着的小安,立时吃了一惊,又向李德喝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这,这……,”李德喃喃的说不出口,却又不敢不说,半天才嗫喏道,“这个奴才畏罪,自个儿撞了柱子。”

“畏罪,”皇后冷冷扫了眼李德,当下起身来到小安面前,微微弯下身子,声音温和里带着威严,“你是畏罪自己撞柱的?”

“不是的,皇后娘娘,他是……,”我话未说完,皇后冲着我一摆手,“本宫现在问的是他,不是你。”

小安刚刚一张口,一口血就喷了出来,他点了点头,“是……是奴才在……在赵主子的吃食里下的红花……”

“是受你主子指使的吗?”皇后冷静沉着的问。

小安又摇了摇头,“不是……”

边上李德上前喝道,“你胡说,你一个奴才,若不是受你主子的指使,好好儿的作什么去下红花。”

皇后一怒,头也不回,冷声道,“狗奴才好大的胆子,拉出去掌嘴。”

“是,拉出去掌……啊,皇后娘娘饶了奴才吧。”李德这时才醒悟过来,当下哀嚎起来,边上过来俩个太监,当下毫不含糊,拉起就走,不一会,外面就响起掌打的啪啪声。

若不是满眼的血腥,眼前此景,我会忍不住要笑出来,只是此时却哪里笑得出口,皇后顿了顿,对小安道,“他说的倒也有理,你倒说说看,你平白的作什么要在赵容华的吃食里下红花?”

“清音轩里做吃食的小木子,原本跟奴才……一起进的宫,他那时总是……欺负奴才,奴才不忿,早想着……要算计他一下……”

小安的声音喘了起来,说说停停,但仍死撑着,“那日……去清音轩里……教他做豆糕,到底……到底叫奴才偷偷儿的,得了手……”

他闭上眼睛,嘴边带着一丝笑,道,“却与我家主子无干,请……请皇后娘娘……慈悲,与我家主子做主……,”说到这儿,头一歪晕了过去。

这边蒋秀等细细的将这俩天发生的事禀告与她,她越听越皱眉,待到最后,几乎勃然大怒。

此时,瑾贵妃匆忙到了,进屋一看,也吓了一跳。皇后一改平时对她的客气宽容,冷声斥道,“你看你处理的什么事儿?”

瑾贵妃嘴张了张,到底是有点心虚的,言语里也低和了许多,“妹妹并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儿。”

“你不知道,那你还要将娴容华关入永巷?”皇后的火气更大。

瑾贵妃想来是从没受过她这样的口气,当下冷冷道,“既然准确无误的从沈氏的屋里搜出罪证,治罪是应该的事儿!”

皇后的语气更厉,“此事疑点众多,光凭着一个小小的贵人口里的话,和那么个瓶子,就断定娴容华有罪,妹妹,你也太武断了点吧,”说着一指小安,“请问妹妹,这是怎么回事儿?”

瑾贵妃显然是被问住了,皇后却叹了口气,道,“是太后命本宫过来的,听说妹妹请太后下懿旨,要将娴容华赐死,可有此事?”

我倒抽一口冷气,瑾贵妃面上有点不自然起来,“妹妹只是去看姑妈时,略提了提,往日像这样的事,都是赐死的。”

她只叫姑妈,以此来提醒皇后,自己身份的特殊,皇后倒像是没在意的,只淡淡道,“事情已经如此明白了,是这个奴才自己做下的,妹妹看该如何收场呢?”

她对着瑾贵妃一笑,道,“妹妹可别忘了,娴妹妹可是皇上心坎上的人儿,明天就是斋戒的最后一天了,过了明天,皇上问起来,妹妹可怎么跟皇上交代?”

瑾贵妃强笑了下,“妹妹自然是听姐姐的吩咐了。”

皇后也不再跟她客气,当下命人叫来内务府的安槐,吩咐道,“龙裔被害一案,已经查得明白了,”指着小安道,“是这个奴才因为跟清音轩做吃食的奴才私下有怨,下手算计他的缘故,与娴容华无干,你记下了。”

安槐连连点头,上来对着我一鞠躬道,“恭喜娴主子得以洗脱嫌疑,挽回清白了。”

我看着小安越来越苍白的脸儿,心内痛如刀绞,于身边所发生的事,只是木木的听着,此时看见安槐,我方回过神来,问,“怎么太医还没到,怎么太医还没到的。”

安槐有点为难的样子,“娴主子,这个狗奴才胆敢祸害龙裔,让他死一百次也不够的,今天他若是死了,那是他的造化呢,哪里还会给他找什么太医!”

皇后也道,“是啊,妹妹,你也太仁慈了,对这样的奴才,是不必如此怜悯的。”

当下又吩咐了几句,见夜已经深了,这才上轿走了。

瑾贵妃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几句寒暄的话,无非是皇命在身,不得以而为之,都是刁奴所置,妹妹莫怪之类的,也走了。

安槐正命人要将小安拖走,却听得那边小福小泰几个已震天价的哭了起来,小安伤势过重,已是咽了气了。

我呆呆的站着,心里酸楚难言,安槐见状,上来安慰了我几句,就命人将小安的尸身给拖了出去。

倒是蒋秀是个有主意的,忙让小寿他们去拿了几件清爽干净的衣服,追上去给小安穿戴整齐了,又送了安槐好大一包银子,求安槐千万别让人丢他在乱葬岗上,帮着买口薄棺材给埋了。

安槐倒落下泪来,将那银子包打开,只拿了一小锭,道,“娴主子是个仁义的,拿我们奴才当人,奴才只要这一小锭,够给小安买口棺材就行了,万不敢再多拿。”

说着,抽抽嗒嗒的去了,蒋秀倒奇怪起来,万想不到他竟然也有这样义气的时候!

这件事儿就算过去了,丽贵人第二天见我仍旧好好儿的,顿时吓了个半死,从时每日掩门不出,就算给皇后太后请安时遇上,也都想尽了法子躲着我。

我心里深恨她,只是却拿她没有办法,每每见了她,我的眼内都恨不得喷出火来。

蒋秀小福等人也都恨不得吃了她,每每有静延宫的份例下来,总是七抠八扣的,才唤她屋里的人来拿。

瑛答应见了我就哭,原来,我被拘禁之事,紫芫是不知道的,是瑛答应见我被关着,她又进不来,自己位分太低在皇后那里也说不上话,更不敢去求瑾贵妃,她知道我跟紫芫相厚些,而此事又事关紫芫,于是,赶紧的去了清音轩,告诉了紫芫。

紫是绝对不信我会害她,到我这里被挡了回去后,她就直接去了荣寿宫,太后身子不好,不想见人,她同样被挡了回来,就带了瑛答应,一起去了皇后宫里,哀求半天,皇后才答应出面插手。

到了第二日,见我们这依旧没有动静,紫芫又去了太后那里,顶着大太阳,跪在荣寿宫的大门口,终于惊动了太后,此时,太后尚不知道这些事,一听说有这样的事,当时就命人传了瑾贵妃去问。只是,当她听到瑾贵妃和丽贵人所说的话后,也有点犹豫起来,只是在瑾贵妃求太后下懿旨要将我赐死后,太后前思后想下,方派人去命皇后来看看。

我心里感激莫名,对于瑛答应,我是无意插柳柳成荫了,当初只是想利用她来移去皇上的目光,却哪里能想得到,竟然得来这样的回报。

我带着瑛答应,去了清音轩。紫芫因为这俩日连着劳心劳力,又跪在荣寿宫的大太阳下晒了那么久,今天身子就软了起来,见我到了,她挣扎着要爬起来。我忙上前一把抱住她,“好妹妹,快乱动。”

扶她躺好后,我后退几步,对着她沉身下拜,“沈凝霜多谢妹妹的救命之恩。”

她吃了一惊,慌忙又要坐起来,口里喊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蝉儿,快扶起来。”

蝉儿忙上前来扶我,道,“娴主子快请起,您与我家小姐本就情同姐妹,都是应该的。”

见紫芫又要起身,脸儿挣得通红,我只得起来,她伸手拉我坐在她边上,指着瑛答应对我笑道,“若不是这位瑛妹妹过来报信,妹妹哪里知道呢?!”

我默忙的垂下泪来,“难得妹妹信我!”

她也落下泪来,“姐姐疼我都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害我呢,咱姐妹都是一样的,被人陷害罢了。”

我们相对垂泪,瑛答应也伤感起来,愤愤道,“一听就知道娴姐姐是被冤枉的,赵姐姐小产之时,娴姐姐正在病中,怎么会顾到这个呢。就是那个小安,我瞧着也不像,他教赵姐姐这里做豆糕隔好久才出的事,哪里有下了红花,要过了这样久的?”

紫芫也点头,“正是这样呢,可恨那个丽贵人,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唆使,这样来害姐姐。”

瑛答应道,“怕就是因那次罚了她半年月例的事罢。”

我摇摇头,“决对不是她一个人的主意,单凭她想害我,还差了点儿。”

“那是……,”紫芫有点愣。

瑛答应向四边一看,见边上并没有什么人,当下也道,“妹妹以为,怕是那边的在撑着她,”说着,指了指锦元宫的方向。

我点点头,“是,不然她怎么会想到,要乘皇上斋戒时出手呢,瑾贵妃又急急的想将我赐死,这一切都是要赶在皇上出戒前办完,就是怕皇上知道了会阻拦。”

紫芫却依然有点不明白,“瑾贵妃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怪她吗?皇上对姐姐可是……”

我的脸红了红,“想来,这就是瑾贵妃厉害的地方了,这事看起来,怎么着都是有凭有据的,又是请太后下的懿旨,说到底,她只是个奉命而为的人,皇上自然怪不到她的头上,要怪,也只会怪那个丽贵人,又或者是怨太后。”

“这一点,只怕是丽贵人也没想到的,”瑛答应叹道。

“她又可能还觉得,就算皇上知道了,看了搜出来的证据,只怕也会信了是姐姐你害的我了,”紫芫又道。

“只是,皇后娘娘也太奇怪,我和赵姐姐头天求她时,她分明是答应了的,却又一直的没动静,若不是赵姐姐去求了太后的下懿旨,只怕皇后她……,”瑛答应对皇后的态度很是不解,又叹了口气,道,“竟生生的误了小安的一条命!”

紫芫也是不得其解,“是啊,皇后娘娘既答应了咱们,就不该拖着不办才是?”

我也是想不透的,难道是因瑾贵妃是太后的亲侄女,她顾忌着太后?

可若是如此,她该在紫芫和瑛答应去求的时候,就直接一口推掉了的罢?

英宏一出斋戒,就得知了此事,当下就过来看我,我的脸上沉静如水,似完全没有被这件事所干扰。倒是英宏咬了牙找来瑾贵妃训斥道,“娴容华性格贞顺和婉,龙裔出事时娴容华又正在病中,如何能够下手,你竟然不问清楚就枉下断定,险险的就误了娴容华的性命。”说到这里他冷笑,“上次是糊涂,这次呢?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都在打的什么主意!”

瑾贵妃的脸色白一阵黑一阵,一句话也不敢辩,连连磕头道,“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英宏哼了一声,声音里冷到极点,“给我查,就从那红花粉查起,朕就不信,那红花粉会平白的长了翅膀飞进来,敢往宫里带这个,简直就是想造反!”

瑾贵妃临走前,狠狠盯了我一眼,那眼里腾腾的冒着火,盯得我心里一阵寒似一阵。

她走后,英宏叹了口气,拉过我的手,道,“那小安,倒也是个义奴呢!”

他看着我的眼神有点歉意,“朕知道你冤枉,也知道那个奴才冤枉,只是如今,倒也挑不出丽贵人的话里有什么来,朕亦不好明着说什么,只得委屈你了。”

我虽然知道他不会疑到我,但听他这样一说,心里一酸,到底忍不住落下泪来,忙转过身子,拿帕子拭了,强笑道,“臣妾御前失仪,请皇上恕罪。”

他拥过我,叹道,“难怪你不爱呆在宫里,这宫里实在……,”说到这里,他不由顿了顿,才又道,“你放心,以后,朕再不许有人伤害到你。”

我一愣,随即想到那日我病中的呓语,心里一黯,半晌才浅浅一笑,道,“能遇见皇上,倒不枉进宫一趟了。”

这话我知道说得有多假,只是,我也只能如此说,想要在这寂寞深宫里平安活下去,也只得口是心非了!

现在,我才略略的有点明白蒋秀说的,至少,有皇上可以护着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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