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点小倔强全文小说蒋听听、倪景澈目录

分类:励志小说来源:文果奇书网阅读:38

没过多久,倪景澈就听见蒋听听在门外扯着嗓子兴奋的喊:“快出来看,你家绿萝开花了!”

倪景澈根本不相信,可又架不住蒋听听的大呼小叫,只好走了出来。

他一走出书房就看见蒋听听得意洋洋的抱着一盆绿萝,那绿萝的绿叶中间确实有几朵红色的花朵一样的东西,过道灯光有点暗,他看不清,于是扯着蒋听听的胳膊把她拉到了客厅,这才看清了这花朵的原型——红纸折叠的花瓣,层层叠叠,中间还摁了一颗黄色的花蕊。不得不说,看上去大大咧咧的蒋听听手工活还挺细致的。

倪景澈端详了一会,想起一个重要问题,“你哪里来的红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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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听听“嘿嘿”一笑,“我把楼下的春联给揭了。”

倪景澈嘴角抽了抽,“你是八岁的熊孩子?元宵还没过,你就把人家春联揭了,你可真够缺德的。”

蒋听听腹诽,我缺德也是被你逼的,你一个大男人看见邻居柔弱的小女子身处困境不主动施以援手也就罢了,竟然还趁机要挟,要说我缺德,你比我更缺德。

倪景澈因为这安静微微有些讶异,“你怎么不说话?”

蒋听听耸耸肩,“我本来就缺德啊,有什么好说的。”仿佛她承认了自己缺德,就相当于一并骂了倪景澈一样。

如此坦荡的语气,如此无辜的眼神,如此形象的诠释了皮厚无耻,倪景澈不禁为蒋听听强大的心理素质所折服。

“可以给我撬锁了吗?”

“不能。”

“你大爷的!你说话不算话!”

倪景澈揪着小红花一本正经的说:“你忽悠小学生呢,我要的是绿萝开花,不是往绿萝上绑花,你别跟我装傻。”

蒋听听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挤出一个特别难看的笑脸,“那您说,您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帮我撬锁?”

“我没有义务帮你撬锁。”

蒋听听围着倪景澈上上下下的打量,“你该不会是不会撬锁吧?”

倪景澈“呵呵”一声,“你就当我不会吧。电源也借完了吧,请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我不!我不走我不走我就不走!”蒋听听像个小孩子一样撒泼耍赖,“你不给我撬锁我哪儿都不去。”

还真把自己当熊孩子了!倪景澈又好笑又好气,拖着她往门口走去,蒋听听拼命的往反方向挣扎,两人正在激烈的拉锯,突然倪景澈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他左手去够手机,右手还死死的拽着蒋听听,拿到手机之后因为屏幕太大,只好松开右手去解锁,结果电话还没接通就听见了一声响彻云霄的“你大爷的!!!”

他握着手机回头一看,蒋听听整个人因为惯性扑倒在了茶几边,倪景澈以为她只是摔了并不在意,接通了电话跟对方说完事,再抬头,就看见眼睛里喷着熊熊怒火的蒋听听站在了他的面前,脸上扎满了细细密密的仙人球的刺。

这情形太好笑,倪景澈第一反应就是举起了手机飞快的拍了张照。

蒋听听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倪景澈以为她要删照片,谁知她却发送到了自己的手机上。

“倪景澈,我要告你人身伤害。”蒋听听晃了晃手机,“这就是证据。”

“你自己摔的也赖我?”

“在饭店吃饭滑倒饭店也有责任,在你家摔得你就得赔!再说了!明明就是你把我推倒在仙人球上的!”蒋听听对着手机屏幕照了照脸,万分庆幸的说,“幸好我脸大,不然扎到眼睛就完了。”

蒋听听说话的时候很用力,所以仙人掌的刺在她脸上也一抖一抖,倪景澈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好好,别生气,我赔你,我们先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你先去我家给我撬锁!”

“你不怕毁容啊?”

“我家有医药箱!我才不要这副鬼样子去医院!会被人笑话死的!你敢再推三阻四不给我开锁,我真的会报警的!”蒋听听凶神恶煞,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下来。

“可是我不会撬锁。”

“少骗人!哪有男人不会撬锁!你分明就是不想帮我,你分明就是想看我笑话……”

倪景澈耳朵都快被她吵聋了,只好说:“别嚷嚷了!我去给你撬锁。”

蒋听听充满希望的跟在一瘸一拐的倪景澈后面,来到自己家门前。倪景澈先是拿了把老虎钳,比划了一下又放下了,然后又拿起了一把锤子,比划了一下又放下了,然后就不停的在工具箱里面翻翻拣拣。

“我说倪大爷,你快点儿行吗?”

倪景澈不理她,继续挑拣工具,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拿出了一把起子,对着锁芯插了进去,然后拎起了锤子,砰砰砰的对着起子敲了起来。

蒋听听捂着耳朵在一旁给倪景澈摇旗呐喊。

大概敲了好几十下,倪景澈又拿出了老虎钳,夹着被敲进去的起子转动着,终于听见锁里面法一声“咔哒”,蒋听听喜出望外,“开了?”

倪景澈表情却有一丝奇怪,他握着起子一动不动。

蒋听听不耐烦了,一把推开他,结果,就听见“哐当”一声,半截断了的起子掉在了地上。

蒋听听再往锁眼里看,只见里面堵得严严实实。

“你大爷的!!”眼看着开锁的希望被倪景澈打破,蒋听听咆哮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报复我!你害的我毁容了不说,你还害得我有家归不得,我怎么这么命苦……”

“我早就告诉你我不会撬锁了。”倪景澈看着蒋听听长满刺的脸,声音弱弱的小小的,“那什么,我允许你这几天住在我家。”

“谁愿意住你家!我要医药箱!我要回我家换衣服!”

“我带你去医院,顺便给你买新衣服。”

“我周末还要去离岛呢,我身份证还在屋里……”

“我开车带你去。”

“你的脚不是扭了吗?”蒋听听嗷嗷大哭,“你把我弄成这副鬼样子,你把我家门锁弄坏了,你还忽悠我,你这个人怎么一点人性都没有……”

“对啊!我脚扭了!”倪景澈突然就有了底气,瞬间扭转局面,“蒋听听,你也别哭了,你别忘了我的脚是怎么扭的,我两一报还一报本当是扯平了,我肯负责任让你住我家带你去离岛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蒋听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哭泣的声音戛然而止,低着头说:“那好吧,都听你的。”

“先把伤口处理了,不然真要毁容了。”

“嗯。”

蒋听听乖乖的跟着倪景澈回到他家,倪景澈上网查了一下清理伤口需要的药品,打了个电话,很快有人过来敲门,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哎哎哎,倪景澈你怎么要镊子啊,你是要拔腋毛吗?来来来,我帮你,你也知道,我觊觎你的身材很久了,快脱了衣服让我看一看……”

蒋听听在客厅朝门口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倪景澈就把门扑通关上了。那男人在外面又喊了几声,倪景澈置若罔闻,后来,外面就没声音了。

“他是谁啊?”

倪景澈把医药包扔在她面前,“管你什么事?”

“切,问问也不行吗?”

蒋听听把伤口全都处理好之后,又给32姐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请个假,然后跑去敲书房的门:“倪大爷倪大爷,不是说要给我买新衣服吗?”

“这都几点了,商场都关门了,明天再说。”

“不用明天,现在淘宝送货很快的。”蒋听听的眼神亮晶晶绿幽幽,像只黑暗中的饿狼。

“你什么意思?”

蒋听听把手机举到倪景澈面前,指着购物车说:“这些我都选好了,你帮我买下单就可以了。”

倪景澈点着手机屏幕正要往下滑,蒋听听一把打开他的手,一脸娇羞的说:“哎呀,底下都是内衣,你不要看啦。”

倪景澈确实也不太想看到蒋听听的内衣款式,于是爽快的点了全选,结算的时候却吃了一惊,“三千多?”

“女生衣服都很贵的啦,尤其是内衣,你没看网上说嘛,现在女生内衣的价钱比房价都贵,三千也不算多啦,我都没有买特别贵的牌子,那个围兜你丫的秘密,一套就要好几千,还有那个……”

“行行行,别说了,我买单。”倪景澈实在受不了大晚上听蒋听听普及内衣知识,赶紧输入了信用卡账号。

蒋听听特别高兴的朝他鞠了个躬,“倪大爷晚安。”然后蹦蹦跳跳的跑走了。

从第二天下午开始,倪景澈家里就被快递攻陷了。有些快递不肯送到六楼,蒋听听便忙碌的跑上跑下拿快递。

倪景澈虽然很嫌弃她,但蒋听听忙的连被他嫌弃的时间都没有,所以他只好默默在心里嫌弃。

傍晚的时候,蒋听听又下楼去拿快递,门铃响了。

倪景澈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满脸堆笑的小伙子。

“您好,我是星星点唱机店的店主,我发现您竟然跟我住一个小区,所以给您免费送货上门了,还可以包安装哦。”

“什么点唱机?”

“就是这个啊。”店主满脸笑意的指着自己脚边的大盒子,“最新的家庭卡拉OK点唱机,兼容所有型号的电脑电视,蒋先生,您昨天下的单,难道您忘了?”

蒋先生?

好你个蒋听听!真把他当冤大头了!倪景澈对毁容这件事的愧疚瞬间烟消云散,脸色立时沉了下来,手指向书房,“把它搬到那个房间去。”看他怎么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店主看到客厅的50寸电视,本能的想往那边走,“我们是免费包安装的哦,放在客厅比较好吧……”

“再啰嗦给你差评。”

店主偷偷给了倪景澈一个“不识好人心”的白眼,噤声掉头,乖乖的把机器搬到了倪景澈指定的位子,然后迅速的离开了。

过了几分钟,蒋听听拎着一大袋外卖进来了,她走进门就大声吆喝着:“倪大爷,你的青豆虾仁粥到啦。”

倪景澈慢吞吞的从书房踱出来,“我突然不想吃青豆虾仁粥了,你去给我买桶方便面。”

“你大爷的!为了你这碗粥我可走了两个路口!”蒋听听不甘心,“明天再给你买方便面行不行?你就先凑合凑合把这粥喝了?或者你让我先吃完我的饭?”说完她盯着那盒排了好久的队抢到的最后一份卤鸡爪,咽了咽口水。

“不行,我没吃上饭你也别想吃。”倪景澈把蒋听听的卤鸡爪抓到了手里,“你要不去买,我就把鸡爪全吃光。”

“好好好!放下鸡爪!我立刻去买!”

蒋听听走后,倪景澈就往鸡爪里添各种各样的佐料,厨房里能看见的调味品他都不放过,醋、酱油、料酒都倒进去,然后又拿凉水过了一遍,依旧放回了盒子里。

等做完这一切,倪景澈才掀开青豆虾仁粥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呵呵,连他都敢坑,看他怎么整死她。

等蒋听听拎着方便面一路小跑回来的时候,倪景澈已经吃完了粥,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蒋听听把方便面扔给倪景澈,然后就冲向了餐厅,看见自己的鸡爪一个不少的放在桌上时,她才放心了,拿起一个塞进嘴里,却又发现味道怪怪的。这又咸又淡又辣又酸的鸡爪竟然有那么多人排队?是她味觉失调了还是大家的味觉失调了?

蒋听听咬了几口实在咽不下去,只好放弃,想起还有一碗粥,于是喊倪景澈,“青豆虾仁粥你不喝的话给我喝吧。”

“我已经喝完了。”

“那你再给我点钱,我要下楼买晚饭。”

“蒋小姐,你都下了两趟楼买了两回晚饭了,还找我要钱?我是个无业游民好不好,昨天刚花了三千多给你买衣服,哪来那么多钱?”

听到倪景澈说买衣服的钱,蒋听听有点心虚,“那我晚上吃什么呢?”

倪景澈非常仁慈的指着茶几上的塑料袋。

蒋听听感恩戴德的去泡面,开水刚倒进碗里,倪景澈却突然把电视关了,站起来说:“车来了,我们走。”

“什么车来了?”

倪景澈已经走到玄关,“去离岛的车。”

“今晚就走?你之前怎么没有告诉我?”蒋听听十分委屈,“我还没有吃饭呢。”

“你一共就你身上这套衣服,又没有行李要收拾,我提前告诉你干嘛?”倪景澈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就让车回去。”

“走,当然走。”蒋听听依依不舍的看着冒着热气的方便面碗,可怜巴巴的跟着倪景澈出了门。

倪景澈带了一个超级大的行李箱,蒋听听半拖半拽的从五楼扛下来,气都喘不上来了,而箱子的主人却早已气定神闲的坐在车里。

驾驶座上下来一个男人,先是从上到下的打量了蒋听听几眼,然后帮她把行李放到后备箱,蒋听听感激向他道谢,他想说什么,张开嘴却又合上了,一副委屈的样子,还跺了跺脚。

蒋听听拉开后座的车门,正要上车,倪景澈却说:“你坐前面。”

“我偏不!”蒋听听头一扬,腿一伸,霸道的坐在了倪景澈旁边。

真熊!倪景澈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倒也没再坚持,对着前面说:“开车。”

蒋听听以为前面那位高大威猛却又一脸小受样的大叔是倪景澈雇来的司机,便也没有多问。和倪景澈在后座各玩各的手机,直到车上了高速,前面那位小受突然“嗷”的一声,“倪倪,我憋不住了!这姑娘是谁?你们两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为什么要带她去离岛?你居然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好伤心好难过你知不知道?你有了新女朋友你让我怎么办?”

这么多话小受只花了十秒就说完了,语速堪比某著名节目主持人,蒋听听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他说完之后先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非常惊讶的说:“哎?倪倪,你居然没有打断我?”

蒋听听心想,就你这快如疾风的启动速度和势如闪电的结束速度,倪景澈也得有时间打断你吧。

倪景澈淡淡的说:“怎么?我没打断你你很失望?”

“当然不是。”小受嘿嘿的笑,“只是你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我有点不适应。”

“哎呀!别!”小受看见倪景澈的手机录音机还开着,慌忙捂住了嘴,又恢复了刚上车时那副委屈的样子。

蒋听听好奇的问道:“倪景澈,这是你朋友吗?你为什么不让他说话?”

倪景澈懒得理她,戴上耳机,闭上眼睛进入了睡眠模式。

蒋听听撇了撇嘴,心想拽什么拽,你不想说难道我不会问么!她眼珠子转了转,敲了敲前排小受的肩膀,两人一番眼神交流之后,同时拿起手机摇了摇,加上了对方的微信。

虽然小受同学在开车不好发微信,但是蒋听听聪明的利用问句和小受点头yes摇头no的应答方式,还是对于小受和倪景澈的关系有了一定的了解。

等到了服务区,小受解放了双手,两人更是打的一片火热。

蒋听听于是知道了,这货叫马小白,是倪景澈的债主,昨天去家里送药的也是他,倪景澈经常用不还债来威胁他,指使他,他苦不堪言却又不敢反抗。

于是再上车的时候,蒋听听看向马小白的眼神就满含着化也化不开的同情,而看向倪景澈的眼神中则满含着咬牙切齿的憎恶。

欠债不还是*!*!

蒋听听默默在心里庆幸,幸好她是个穷光蛋,没钱借给别人,否则碰到倪景澈这么个无赖,她肯定会一刀宰了他,那她的下半辈子就要为了这个*在监狱度过了。

她不由自主的感慨道:“没钱真好,我要当一辈子穷人。”

倪景澈睁开眼看了看她,一副嫌弃的表情,没等蒋听听回击呢,他又闭上了眼睛。

蒋听听气得直跳,怒火难消,眼珠一转,打开手机就开始放小苹果。

倪景澈不爽的睁开眼,“蒋听听,你精神这么好晚上就不要睡了,你那间房我现在就打电话取消。”

蒋听听急了,“你凭什么取消我的房间!”

“我花钱订的,我想取消就取消。”

“你怎么动不动就拿钱威胁人!你取消房间晚上我睡哪儿?”

“我哪有威胁你,我明明是在成全你。刚刚我还听见有人立志一辈子当穷人,人穷就不要瞎讲究,睡哪儿有所谓吗?”

蒋听听被噎住,这次换前面的马小白同志向她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人穷志短,蒋听听几分钟内重新树立了价值观,以后还是努力向上好好挣钱吧,有钱才有底气耍性子啊。她关了小苹果,再三向倪景澈保证自己一定会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小透明,倪景澈才放过了她。

到了酒店,车刚停下,倪景澈就对马小白说:“你不用下车了,后天下午来接我。”

马小白一脸忠诚的表示服从组织的一切安排。

倪景澈白了一眼被马小白谄媚样恶心到的蒋听听,“愣着干什么,去拿行李。”

当蒋听听吭哧吭哧的拖着大箱子到前台的时候,就听见倪景澈说:“我要顶楼的房间。”

她立刻趴到前台上,“请问有电梯吗?”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酒店是花园式酒店,一共只有四层,所以没有电梯的。”

“那给我们换一间一楼的房间,二楼的也行。”

“小姐,可是这位先生……”

前台为难的看着倪景澈,蒋听听知道倪景澈是不会听她的,所以恨恨的盯着他。

倪景澈一副无辜的表情,“你瞪我干什么?我一定要住顶楼,楼下吵死了,我睡不好,你一定也不想我睡不好,对不对?”

颜值高又会卖萌,前台MM都快化了,恶狠狠的盯着蒋听听,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快答应帅哥。

人前你倒是挺能装的啊,你在车上威胁我的气势呢,*就是*!

蒋听听腹诽完之后,还是露出了一个配合的笑脸,“嗯,都听您的。”

在扛箱子上楼的途中,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马小白是倪景澈的债主,倪景澈对他横;她是倪景澈的债户,倪景澈还是对她横,这到底是为什么?这个食物链的逻辑在哪里?

百思不得其解,等到上了四楼,蒋听听才发现倪景澈这个*简直是超乎她的想象!

四楼是个套房!带空中花园的套房!这货根本就没有单独给她预定房间!在车上还假惺惺的要取消!分明就是在耍她!

“你大爷的!倪景澈!”

在卫生间刷牙的倪景澈听见这声大吼,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冲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个八颗牙的笑脸。

窗外是漆黑的夜,海水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幽蓝的光,海浪的声音近在耳边,远处的灯塔和渔船上的灯火明明灭灭,像是天边的星星。

手脚酸痛趴在沙发上挺尸的蒋听听眼角慢慢的湿润了。

原来海是这个样子。孤独,寂寞,飘摇。

她想起那首叫看海计划的歌,甜糯却又坚定的女声唱着:“我终于也来到了,我以为到不了的地方……”

她终于看到海了,在他已经不属于她的时候。

贺向东,原来,没有你的海,是这个样子。

她想起贺向东劝她和他一起去美国的时候说:“美国有什么不好,那条西海岸的沿海公路多漂亮,等我们放假的时候我就带你去度假,去塞班,去夏威夷,把那些太平洋上的海岛都玩个遍!”

她当时怎么回的来着?她好像说:“我偏不!美国的海有什么好看的!你爱去你自己去,反正我不去!”

贺向东也没有生气,耐心的哄着她,于是她就以为贺向东不会离开她,想一想,那时候的她有多傻。其实心里明明也很向往贺向东描绘的那种生活,可就是倔强的不肯认输,非要一遍又一遍的说“我偏不”,这才失去了他。

可是,她想成为自己的主导,她不想被人摆布,这难道也有错吗?

为什么贺向东在做决定之前不和她商量,为什么要替她做决定呢?如果他从一开始就征求她的意见,结局和现在可能就不一样了。

倪景澈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蒋听听把头埋在沙发靠垫里,一动不动。他懒得管她,走进房间去睡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房间里面格外的安静,倪景澈以为蒋听听自己出去玩了,结果一出房间,就看见蒋听听还在昨晚那个位置,连姿势都没变过。

“蒋听听,快起床。”

蒋听听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喊她名字,非常不爽,“起你妹的床。”

倪景澈睡饱了心情还不错,于是声音也很温柔:“蒋听听,听话,快起床。”

“听你妹的话!我偏不!”

倪景澈get到某点,换了种喊法:“蒋听听,你继续睡,千万不要起床。”

“我偏不!”蒋听听条件反射一样的从沙发上弹起来,“我不睡了!”

倪景澈好笑,“蒋听听你都多大了啊,还当自己是叛逆期熊孩子呢?”

蒋听听不满的斜倪景澈一眼,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你才叛逆期熊孩子,这么早叫我起来干嘛?”

“都十一点了,早什么啊。你今天去一趟临海镇,帮我取一幅画。”

“我不去,凭什么我帮你跑腿。”

倪景澈长腿一伸,抬起到蒋听听眼前,“因为你说你会对我负责到底,你的腿就是我的腿。”

蒋听听默默翻了个白眼,“好吧好吧,那临海镇在什么地方?”

“你打车去,顺便把我行李箱里的东西带过去。”倪景澈指着门口一个黑色的编织袋,“就那包东西。”

“我可以把那包东西卸下,回来的时候就用那个袋子装画吗?”

“当然不可以!那幅画对我来说很重要,你要捧在手上好好的带回来,千万别给我弄坏了。”

“很贵啊?有没有保险?要是弄坏了怎么办?”

“绝对不允许弄坏,这些画比我的性命还重要,你要是弄坏了我跟你没完。”

倪景澈表情难得的庄严肃穆,蒋听听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想说老娘不去了,可看看倪景澈的腿,还是接下了这个光荣而危险的任务。

看着蒋听听吭哧吭哧的扛着那包东西下楼,倪景澈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

那里面其实就是一包大米,还是他家厨房过期的大米,他放在行李箱带来离岛又让蒋听听送去临海,就是为了折磨她,谁让她当他是傻子,坑他的钱买点唱机!至于那幅画,一点也不重要,只不过是为了指使她扛大米的一个借口罢了。临海镇听起来像是一个海边的镇,其实是一个半山腰的小山村,出租车只能开到山脚下,她至少要扛着大米爬一个小时的山才能到临海,想想就很痛快。

于是,倪景澈在房间悠闲的上网看电影,蒋听听在临海苦命的扛大米爬山,她一边登山一边把倪景澈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几千遍,终于到达了倪景澈指定的临海镇最高处的12号。

站在这栋房子前,蒋听听的嘴张成了桃子状,哇塞,这简直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房子,三面环山一面朝海,全木质结构的二层小楼,古老而又质朴,房后有一小挂山泉飞流而下,汇入房子左侧的青石板池子,清澈见底,房前是一片姹紫嫣红的月季,明明是最俗气的花,但在满山青翠的映照下却又显得分外应景。

蒋听听咽了咽口水,这地方太特么像古代名流雅士隐居的地方了,从这里拿出来的画,不名贵也说不过去啊。

她敲门,出来应门的是一个坐轮椅的大叔,他笑眯眯的把她迎了进去,又给她倒水。

累得快挂掉的蒋听听捧着杯子胳膊不住的打颤,大叔很快就拿了画出来,然后请她出去,她好几次想跟大叔搭话,大叔都冲她摇头,一副不能说话的样子。

蒋听听于是断定,这大叔一定也是倪景澈的债主,所以才不敢跟她说话,怕倪景澈赖账,啧啧,倪景澈这货真是债主遍天下啊,穷成这个样子住酒店还住套房,果然是债多不压身啊。

捧着这幅包的严严实实、和遗像差不多大小的画,蒋听听踏上了下山的路。天色也越来越阴沉,似乎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倪景澈在酒店睡了个午觉,醒来发现窗外狂风暴雨,蒋听听还是没有回来,抬手看看表已经快五点,他打电话也没有人接。他想了想,打了个电话到临海12号,得知蒋听听一点就下山了,开始有点担心。

雨天路滑,这熊孩子该不会从山上滚下来了吧,他只是想小小的教训她一下,可不是真的希望她出事,还是去找找吧。

倪景澈打开门正要出去找蒋听听,就看见楼梯拐角处站着一个落汤鸡样的人。

蒋听听垂着头沮丧的靠在墙上,外套裹着那幅画,地上已经滴了一摊水。

倪景澈又怒又急,“蒋听听!你在那发什么呆!快给我进来。”

蒋听听回来了之后一直不敢进门,就是怕倪景澈怪她,现在一看倪景澈怒气滔天的样子,嘴巴一扁就要哭出来,“倪大爷,我尽力了,雨下得太大,我衣服不防水,画被淋*,你告诉我要赔多少钱,我倾家荡产也赔给你。”

原来是担心这个,倪景澈有点想笑,“你先进来,我看淋成什么样子了。”

蒋听听像只乖顺的小猫一样跟着倪景澈进了屋。

倪景澈看她一副做错事情不敢抬头的样子,吩咐道:“你先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我来检查画。”

蒋听听垂头丧气的去了。

倪景澈把蒋听听湿漉漉的外套从画框上解下来,包装的牛皮纸确实被浸*,但也没有湿透,他撕掉牛皮纸,里面的玻璃画框完好无损,那幅他小时候学画第一次临摹的牡丹花也没有一点受潮。

他看着想笑,自从他三岁第一次握画笔开始,他母亲就如珍如宝的收藏他的每一张画,有的卷起来放进卷轴,有的装在玻璃画框里当摆设,这样的画在他家没有千幅也有百幅,没想到会把蒋听听吓成那个样子。

倪景澈看着泛黄的纸张,突然有些伤感,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如珍如宝的对待了,那个每天跟在他身后收画的女人,还有那个每天亲手剥掉草莓籽给他榨草莓汁的女人,通通都在他最依赖最需要她们的时候抛弃了他。女人是全天下最善变最寡情最自私的动物,只会考虑自己。所以说,蒋听听并不是个女人,她只是个熊孩子,所以才会傻到自己淋雨也要保护他的画吧。

既然她还是个孩子,他还有什么好跟她较劲的呢。

倪景澈决定以后再也不整这丫头了,至于脚伤,再装个两三天,缓慢的“复原”好了。

蒋听听洗好澡出来的时候,倪景澈已经回了房间,客厅的茶几上有一碗热气吞吞的姜丝可乐。她踟蹰了一会,还是去敲了倪景澈的门。

倪景澈拉开门,脸色是蒋听听从未见过的和煦,“你洗好了?我让酒店客房给你做了姜丝可乐,你喝了吗?”

“还没有。”蒋听听脚尖无意识的踢着门框,忐忑不安,“那个画,怎么样了?”

“画没事,不用赔了。其实也不值什么钱,怪我没跟你说清楚,弄得你这么狼狈。”倪景澈笑了笑,鬼使神差的问了个问题,“蒋听听,如果你早知道这幅画不值钱,你还会用自己的外套包住它,小心翼翼的带回来吗?”

蒋听听十分干脆的回答,“当然会!你说过它对你很重要,衣服*还可以晾干,画要是*就没法还原了。”

她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是在整她,倪景澈突然有些羞愧,伸手想去摸摸她的头发,途中却又变道伸向了门把手,“去把姜丝可乐喝完睡觉吧,我以后不会再指使你干活了。”

蒋听听很意外,但因为倪景澈说画没事又放下心来,愉快的跑去客厅喝可乐。睡到半夜,她突然觉得脸上好热好痒,一开始她以为海边有蚊子,所以拍打挠了几下,可是后来越来越痒,于是跑到卫生间,打开灯一看,脸上被仙人掌扎过的地方全都长了红色的包包,密密麻麻,跟麻疹似的!

她“啊”的一声惨叫,无法接受现实,跑到床上用被子蒙上了头。

倪景澈被她吓醒,跑过来问她怎么了,她怎么也不肯把头露出来。

“蒋听听,你听话,千万不要把被子拿下来。”

“我偏不!”

机智的倪景澈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对付这丫头的绝招,正在自鸣得意,眼中就映入了一张惨不忍睹像被开水烫过的红通通的脸。

“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倪景澈惊恐的表情,蒋听听可算是反应过来自己又中招了,拉过被子又蒙住了头,伤心的哭了起来。

倪景澈只好出去给前台打电话约了个急诊医生。

医生到了之后,倪景澈去敲蒋听听的门,故技重施,“蒋听听你听话,千万别出来,太难看太恶心了,我看见晚上会睡不着的!”

蒋听听再一次中招,一边嚷着“我偏不”,一边从房间怒气冲冲的跑了出来,看见医生之后倒没再躲,反而像见到了救世主一样,乖乖接受检查。

医生查看了一番,问:“前几天是不是受过伤?今天是不是淋雨了?”

蒋听听拼命点头。

“伤口感染,吃点消炎药就没事,我再给你开一些止痒镇痛的药膏,你每天抹三次。”

倪景澈忙问:“会留疤吗?”他可不想因为他的恶作剧导致蒋听听毁容。

“这几天别吃生冷海鲜和酱油,应该不会留疤。”

蒋听听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医生,大概几天能好?我还要上班呢。”

“想快点好的话就打点滴。”医生看了看表,“可是我没时间在这儿陪着你打点滴,要不你跟我去医院?”

蒋听听想起镜子里那张怪物的脸,死命的摇头,“我不去医院,打死也不去医院。”

倪景澈说:“医生,你给她挂上点滴,回头我给她拔针。”

蒋听听往回缩了缩,不信任的问:“你行不行啊?医生,我不要让他拔。”

“我不会撬锁你逼着我撬锁,我会拔针你又不让我拔,蒋听听,你这辈子是不是专注和别人作对啊?”

看着两个成年人像斗气小学生一样互相瞪眼,医生笑了,“其实拔针也没什么难,不熟练的话你也就是疼一点,放心,不会出什么大事。你要是不挂点滴,那就吃药,也就是慢一点,看你自己怎么选择。”

蒋听听想了一会,终于心一横眼一闭的把胳膊伸给了医生。

医生帮蒋听听扎完针调好点滴之后又给倪景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提着出诊包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倪景澈和蒋听听。

蒋听听闭着眼睛装睡。倪景澈看见茶几上医生留下的药膏,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拿着棉签开始给蒋听听上药,却被无情的一手推开。

“别碰我!”

“不上药毁容了怎么办?你可别指望赖我一辈子。”

“我知道,我害你扭到脚,你害我扎到脸,一报还一报,互不拖欠,放心,我绝不会赖你。”

“照你这意思,如果我没扭到脚,你就要赖着我了?”

蒋听听很认真的想了想,才说:“自从碰到你,我就一直在倒霉,我还是离你远一点吧,毁容也比一辈子走霉运强得多。”

倪景澈苦笑,“没错,我就是个灾星,跟我在一起的人都倒霉,你认识的很深刻。”

感觉到倪景澈情绪突然低落,蒋听听又有点于心不忍,“我没说你是灾星,我是说我两气场不和,你看看,我两认识一星期还不到吧,双双负伤,所以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倪景澈想起家里那台点唱机,便点了点头,“那好吧,从离岛回去之后我两就分道扬镳,从此以后你不要再进我家的门了。”

显然蒋听听也想起了同样的事,她焦急的表示不同意,“那不行,我还有快递在你家呢,等我拿完了我两再绝交。”

倪景澈故意问道:“你有什么快递?你的衣服不都穿在身上了吗?”

“那个……那个……我还有……”蒋听听一时想不出来怎么圆谎,着急的直抓头发。

“我知道了,是围兜你丫吗?”

蒋听听眼睛一亮,“对对!就是围兜你丫!”

倪景澈故作惊讶状,“难道你一直没穿内衣?”

“不是不是。”蒋听听急忙解释,“我穿了的,我那天晚上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睡衣里面穿了内衣。”

倪景澈做出生气的样子,“那你还让我给你买围兜你丫?你讹我?”

“我没有讹你!”蒋听听都快哭了,“我……我……”

“是因为需要换洗?”

“对对!没错!”蒋听听抹着额头上的汗,呼出了一口气,抢在倪景澈再次发问之前先发制人,“我好困,我要睡觉,你别说话了。”然后两眼一闭赶紧装死。

倪景澈忍不住笑了,他发现这熊孩子其实还是蛮可爱的,他的脚并没有扭,他从家里耍她耍到离岛,她还浑不知情,自己做了一点亏心事又藏不住心虚的情绪,好几次差点儿露陷。粗心大意,张牙舞爪,记性不大好,脑子也不太好使,虽然有些傻,但对人却很真诚,这种简单的性格相处起来很舒服,不用过多防备。

她这么容易受骗,是因为她对这个世界心存善良。可这世界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公平,并不是所有事都可以用“一报还一报”来解决,这样单纯下去,迟早还是会受伤害。

倪景澈突然想提醒蒋听听这个世界也有阴暗面,“蒋听听,你不是真的才八岁,不要再当没大脑的熊孩子,有些话该听还是要听,总是为了和别人唱反调暴露自己的性格,很容易被人利用,你知不知道?”

这种长辈教训小辈的语气让蒋听听很不舒服,但为了防止倪景澈接着纠结快递的事情,蒋听听忍住了反驳,装睡不答话。

倪景澈叹气,“但愿是我想多了。”他伸出棉签去给蒋听听擦伤口,这一次,蒋听听格外的听话,一动不动。

蒋听听装睡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扎针的手,揭开胶布一看,针眼小到几乎看不见,倪景澈拔针的时候她也没有感觉到,这才相信了倪景澈确实有一门拔针的好手艺。

她趿拉着拖鞋拉开窗帘,阳光猛烈的直射进来,她捂住了眼睛,适应了之后再睁开,就看见一片一望无际海天一色的蔚蓝。风雨洗礼后的天空蓝得格外透澈,将海水也染出了旅游网站那些照片一样纯净的蓝,一波一波的海浪折射着一层一层的阳光,闪亮得如同钻石的光芒,沙滩上跑着闹着三五成群的一堆堆愉悦的人……

原来海不仅有孤独寂寞飘摇的一面,还有明媚辽阔纯净的一面。

蒋听听迫不及待的想奔向海边,刚拉开门倪景澈就喊住她,“还要不要脸啊?”

蒋听听迅速反击,“你才不要脸!你们全家都不要脸!”

倪景澈无语,“今天太阳这么大,你顶着满脸的红疙瘩出去晒一天,明天还能见人吗?”

好像说的有道理,蒋听听郁闷了,“来离岛不去海边玩有什么意思?”

倪景澈看她那副委屈的小可怜样,决定奉献一下同情心,“我带你去海洋馆玩。”

蒋听听立刻精神了,“我去换衣服。”

到了海洋馆,蒋听听那叫一个兴奋,东看看西摸摸,还跟着一队出来游玩的小学生一起隔着玻璃对鲨鱼做鬼脸。

坐在海豚馆看海豚表演的时候,驯兽师征寻互动观众,别的想参加的人还在高高的举着手,蒋听听已经一路小跑下楼梯,翻过栏杆直接进了场地。倪景澈和在场所有的人一起目瞪口呆。

驯兽师虽然也很震惊,但还是给了她几尾小鱼,教她喂海豚,又给她口哨,教她吹了个简单的口令,四条海豚便从台上跃入水中,溅起四朵整齐的水花,蒋听听看得眼都直了,死赖在场地不肯走,要驯兽师再教她别的口令,最后被两个不耐烦的驯兽师抬出了场地。

回到座位之后,倪景澈鄙视她,“你丢不丢人啊,第一次来海洋馆?”

“对啊,我就是第一次来海边,第一次看见海豚。”蒋听听面露向往神色,“我小时候就特别想当一个驯兽师,让所有的海豚海狮海豹什么的都听我的话。”

“你还挺逗,别人说的好话坏话你都不爱听,却要让动物听你的话,你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

“那不一样,海豚是动物,我是人,我有大脑,我怎么能听别人的呢。”

倪景澈嘲笑她,“呵呵,你还瞧不起海豚,就你那智商,弄不好还没海豚高呢。”

蒋听听两眼一瞪,“你大爷!”

“哎!大侄女乖!”

“倪大爷你大爷的!”

“不用喊那么大声,你大爷耳不聋。”

……

两极度无聊的人就这么一路斗嘴走完了海洋馆,不知不觉间,倪景澈竟然真的有了一种带孩子逛海洋馆的错觉,看见冰激凌还主动问蒋听听吃不吃……

从海洋馆出来后,蒋听听又去邮局寄明信片。拿着笔她犹豫不决,不知道写什么好,想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没有落笔,将只写着地址的空白明信片投入了邮筒。她想,如果贺向东问起来的话,她就说那是因为收明信片的人是阿姨,她怕字不好会被笑话所以什么都没写。

从此以后她和贺向东之间只有空白,再无瓜葛。

回到酒店已是黄昏,太阳快要落山,蒋听听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朝着大海奔去。这家酒店有一片私人海滩,人不是很多,倪景澈于是也跟着过去了。

蒋听听回头看见他,很不耐烦的说:“你跟过来干什么!”

“我又没跟着你,我跟着我手机。”

蒋听听的手机昨天进雨淋坏了,所以这一天都拿着倪景澈的手机拍拍拍,她听倪景澈这么说,哼了一声便飞快的扭身跑了。

倪景澈看着她欢脱的样子,很嫌弃的撇了撇嘴,然后在酒店的咖啡厅要了杯咖啡,远远的看着蒋听听在沙滩上疯。

他发现蒋听听竟然还是个自来熟,她不到五分钟就打入了几个外国人的小团体,蹭人家的沙滩摩托车玩得不亦乐乎。

正当他悠闲的坐在咖啡座看着海上日落的时候,马小白咚咚咚的跑来了。

“倪倪,你怎么不接人家电话!”

倪景澈脸色一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这么喊我。”听起来跟妮妮毫无分别嘛。

“可是人家习惯了嘛。”马小白嘟嘴,楚楚可怜,倪景澈差点吐出来。

强忍着恶心,倪景澈投降,“随你吧。”

马小白喜笑颜开,“倪倪,听听呢?”

倪景澈放下咖啡杯,警觉的问:“你怎么知道她名字?你跟她搭话了?”

马小白双手举高投降状,“我哪敢啊!我是听你喊她名字才知道的嘛。”

好像在车上他确实喊过蒋听听,可是马小白这八卦王不时常敲打,肯定分分钟都会出卖他。倪景澈非常严肃的警告马小白,“不要跟蒋听听说话,不要跟她说我以前的事,听见没有!否则……”

“我知道,你怎么跟个老太太似的,一遍遍的说,也不嫌累。”马小白露出暧昧的神情,“你不让我跟她说话,那你总得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你说说,三年不近女色的倪景澈怎么会突然对个小姑娘这么上心?你跟她什么关系?你喜欢她?”

倪景澈朝他翻了个白眼,“我眼光有那么差吗?”

“蒋听听虽然不是倾国之姿,也算是清秀可人吧,你以前不就好这口么?当年那么多追你的*你瞧不上,偏偏看上个没毕业的黄毛丫头……”

倪景澈冷冷的扫马小白一眼,周围的气温骤降,马小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自知说错话,忙扭头去喊服务员点单。

马小白刚点完单,就看见蒋听听像只小麻雀一样扑闪着两只胳膊朝他们飞奔而来。

“倪大爷,给我钱。”

“要钱做什么?”

“我要买泳衣。”

“你会游泳吗?”

“不会啊,Mike说教我。”蒋听听一边说,还一边朝着远处八块腹肌的外国小帅哥挥了挥手。

“不许去,你妈没教过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吗?你跟他很熟吗?被占便宜了怎么办?还有你的脸,问过医生能不能下水了吗?别作死,给我乖乖坐下来喝杯果汁,然后回房间收拾行李回家。”

“我偏不!不给钱拉倒!大不了我不穿泳衣!我*泳!”

蒋听听说完又朝着海边跑过去。

“你敢!”倪景澈气坏了,站起来喊:“蒋听听!你给我回来!我带你去坐香蕉船!”

蒋听听站住,惊喜的回头,“真的?”

倪景澈横马小白一眼,“去买票。”

马小白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冲蒋听听竖了竖大拇指,然后走向水上项目的售票处。

坐完香蕉船,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也消失在海平面,蒋听听心满意足的上楼去收拾行李,倪景澈和马小白在前台结账。

马小白啧啧道:“倪倪,你知不知道你刚刚不让蒋听听去游泳,那着急唠叨的样子简直就像她妈。她喊你什么来着?倪大爷?你还真当自己是她家长啊!”

“这女人24k纯傻,我不看着点她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你以前不是这么多管闲事的人啊。你对她真的没有非分之想?倪大爷……您是不是在玩儿什么女友养成系统啊?要养也养我嘛,我这么可爱这么乖……”马小白托腮,一脸纯真的望着倪景澈。

倪景澈实在受不了,狠狠一脚踹过去,“马小白,你给我正常点。”

拖着行李箱下楼的蒋听听正好看见这一幕,十分气愤的说:“倪大爷,你脚没事了?那你刚刚上下快艇的时候为什么要我背?”

马小白向倪景澈投去“看你还怎么狡辩”的眼神。

倪景澈干咳了一声,“没有好啊,我刚刚是被他气到了所以忘了脚疼,这使了一下力更疼了,快来扶一下我。”

蒋听听又一次被倪景澈拙劣的演技骗到,充当了他的人肉拐杖。

目睹这一幕的马小白在他两后面无语的摇了摇头,并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挣扎——要不要在微信上提醒下这傻姑娘倪景澈在骗她呢?如果提醒,很有可能会被倪景澈发现他两私下有联系并被倪景澈疯狂报复,如果不提醒,这姑娘也太可怜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三年来倪景澈对什么事什么人都漠不关心,像具行尸走肉一样,这几天突然因为这姑娘有了生气,让他保持这个状态也没什么不好。

最终马小白决定,啥也不说看热闹,反正倪景澈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可能玩的就是小骗怡情的情调呢。

马小白把车开进小区就被倪景澈赶走了,蒋听听因为这一天玩的很开心,所以服侍瘸腿大爷也格外的尽心尽力。

“倪大爷,晚上我给你炖个大骨汤吧,以形补形。”

“好啊,放点莲子,莲心不要去掉,一起熬。”多吃莲心长点心。

蒋听听很认真的说:“没有人在熬骨头汤的时候放莲子的,而且莲心很苦,会破坏汤的口感。”

“你懂的还挺多,我还以为你只会拉面呢。”

得了表扬的蒋听听骄傲的说:“那当然,我蒋听听想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做不到的!还有一层咱们就到了,倪大爷,钥匙先拿出来。”

“蒋偏不,你回来了?”

闻声,蒋听听有些恍惚,抬头一看,更是有点晕眩——是她出现幻觉了吗?贺向东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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