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南遇律风小说全文完整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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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遇这次回来,是受Amy的委托。Amy的画展即将在山海市举办,她非常看重这次画展,而恰巧,南遇的祖籍便是山海。

南,你千万不要谦虚了,上次如若不是你在画展上认出了白间大师的画作,我们工作室在业内的名声可就毁了。金发的Amy双手合十,一再地拜托南遇,我非常相信你的能力。拜托拜托,这次画展对我而言,真的非常重要,所以前期的准备工作,我一定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帮我。而且你是山海人,对山海也比较熟悉,正好还可以回去看看亲人朋友!

山海,那是地球另外一边的某个城市,是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城市,也是,他所在的地方。

只是亲人朋友?自从老师过世后,她在这个世界上,再无亲人朋友了。但是,南遇这次回山海最终的目的,是因为老师律华的一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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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Amy拜托她的几天前,有一个陌生的号码给南遇发了一条信息,信息的内容是一幅画和一句话:山海,即将拍卖。

南遇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老师的作品。

据她所知,老师在去世前,将所有画作的全版权,全部都秘密签了出去,没有人知道她签给了谁,而这几年,南遇留意国内国外所有的画展,也从未看到过任何一副老师的作品。

明明老师在去世前说过,希望去世后,她的作品能被卖出去,其所得的钱,将继续资助那些贫困山区的孩子,她不会临时改变主意,将所有的作品都签出去。即便如此,南遇在决定回国前,还是给张亦泽打了一个电话。等等,此时国内应该凌晨一点了,他应该已经休息了吧,等南遇反应过来想挂电话时,对方却已经接了,对面的声音很嘈杂,听得出来张亦泽还在忙。

你等一下。张亦泽走到一个僻静的位置,靠在墙壁上,松了松领带,随口道,怎么,终于想通,要回来了?

南遇一向独立,而且超级怕麻烦人,无事绝对不会联系他,更别说是在凌晨一点。

对面沉默了零点几秒:不,只是出差Amy坚持要我帮忙。

出个差都紧张成这个样子。张亦泽笑了,他点着一支烟,吐了一口烟圈,看着墨似的夜空道:南遇,想要彻底放下,就得直面伤疤。

怎么听,都是鼓舞的成分更多。

几天后,当南遇站在机场的时候,还有一点恍惚。十年前,她在离开的时候告诉自己,再无岁月可回头。可十年后,这胸口按捺不住的忐忑和期待,又是什么?

酒店。

也许是择床的原因,南遇睡得不是很安稳,半梦半醒中,她看见年少的自己、律风和宴阳天在浓绿的林阴道上疯跑,连喘息声都清晰可闻,身后,几个隔壁学校的同学在后面狂追,同时大叫:律风,你居然敢调戏我们学校的校花!有种你给小爷站住!

那天阳光很亮,路很长,律风拉着南遇的手狂奔,回头看向那群人的眼里,满是不羁的笑意。

接着,画面一变,自己和律风坐在摩天轮上。当摩天轮到最高处时,律风用吻盖住了她的尖叫声,他说:这是我的初吻,送给南遇做礼物。

他们身后的车厢里,贺卿拿起挂在胸前的相机,对着他们咔擦一下:被我抓到啦。她的身旁,宴阳天红着脸凑过去,却被贺卿一把推开

最后,是在外婆的老房子里,律风脸色冰冷,他一脸厌恶地对自己说:南遇,我真后悔认识你!

手机铃声响起,南遇迷迷糊糊地按下接听键,下意识地道:hello。

电话里安静了两秒后,一个厚重的声音道:南遇。

南遇立刻清醒,她马上翻身坐了起来,慌乱中,手掌不小心压倒睡衣角,扯得肩膀微微有些疼:南叔叔。

她曾经叫了这个男人几个月的爸爸,后来发现,还是叫叔叔更加的自然。

南叔叔很想你,你妈妈也是,你既然已经回来了,就到家里吃餐饭吧。

还未想好什么借口推辞,南振东已打断她的话,语气里带着哀求:小遇,你妈妈,还有我,都十年没有看到你了。

于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半响,南遇终于对着电话轻轻地着了一声好。

南振东在南遇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一个非常温柔的长辈,当年,有同学嘲笑她没有父亲,于是有一次,南振东特意打扮地很帅地去学校里接她。那个时候,她还在心里偷偷地想,如果南叔叔是自己的父亲就好了,没想到后来,他竟真成了自己的父亲,只不过是名义上的

南遇看向窗外,天色渐明亮起来。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再说,本来她这次回国,就预备回家一次的,当然,如果那个家还算是家的话。

律总?

运营部的李杰不安地看向自己的顶头上司,同时也是自己的偶像。他虽然坐在办公桌后,听着自己汇报正在跟进的掌上无人机项目,但显然思绪已经飘得很远,李杰有些忐忑,难道是这个项目有问题?

你先出去吧。坐在李杰对面的尘离道。

好的。

尘离趴在桌子上,盯着律风看了两秒,后者这才反应过来,俊眉皱起: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尘离往后一靠,笃定地道,你有心事。

心跳,120,121一个机械的声音道,是苏苏严格意义上来说,它更像是律风的私人保健医生,有什么,能比在自己身上做实验更精准的呢?另外,律风还将自己的日程表加到了苏苏的功能表里,所以同时,它还兼任着律风的私人秘书。

你看,连苏苏都看出来了。

律风伸手,按了一下苏苏的开关,尘离伸手欲拦:哎哎,不带你这样的啊,人苏苏还不想休息呢。

再见。机械声道。红色的按钮闪了两下,熄灭了。

何以见得?

我和你共事多年,从未见过你在工作时分心,说,到底什么事,竟让我们的拼命三郎分心?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律风不在工作状态。

谁都会有烦心事。

NO,尘离摇了摇头,你不一样。

哦?律风挑眉,我哪里不一样?

六年前,我们刚刚创业,第一个客户你还记得吧,恒源地产的张总,财大气粗,却精明挑剔,当时他们那个虚拟办公的项目,费时费力又不赚钱,但是我们刚刚起步,为了赚点口碑,于是接了他那单活。那个项目,我带人前前后后不知道改了多少次,每次改动,整个团队都被折腾得人仰马翻,几天几夜都休息不了。

是,我记得。

最后,这个项目还是你亲自出马才搞定的当时你正在跟另外一个项目我记得你加班都加到胃出血了,那孙子才满意。尘离至今想起来脸上还一脸愤恨,随后却又一脸八卦,像你这种重伤都不下火线的人,居然会在工作会议时走神,说给谁谁都不信。

律风看向窗外,眼里云山雾罩,让人看不分明。

六年前那个时候,自己才刚刚大学毕业,距离南遇离开已经四年了。自己拼命加班,把所有的时间都填满,甚至累到胃出血,只是想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别的而已。

以前,自己受伤、生病都是南遇照顾,她给自己吃药,为自己加衣他之所以拼命地加班,把自己累到胃出血,也只不过是想,如果他病体恹恹,没人照顾的话,躲在某处的南遇会不会看不下去,突然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自己便可以将这些年的恨意统统地还到她的身上。

那真是一个美好而又自欺欺人的想法。

还有。尘离的脸突然在律风面前放大,嘴角带着坏笑,这两天很多人和我八卦,说怎么没有见过你的前女友

看来昨天的采访收视率不错。

哎,你

就在此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尘离不经意扫了一眼,看到南笑两个字。

律风眉头皱起,按下接听键:你好。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律风的面色有些复杂,似是犹疑了两秒才说了声好,挂断电话。他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道:我先下班了。

等等,你不是从来不搭理南家的人吗?怎么

律风看了尘离一眼,后者立刻噤声了。

会议室的门被拉开,尘离突然想起来:哎,晚上八点,华创科技的张总约了我们吃饭,千万不要迟

最后一个到字还未说完,门已经被关上了,只剩尘离一肚子想要八卦的兴奋。

关于律风和南家的恩怨,尘离是知道一些的。

律风和南遇先是名义上的表兄妹,后来又成了名义上的亲兄妹。

律风的母亲律华和南遇的母亲律玉红,她们两个人并不是亲姐妹,当年,律风的外婆在路边捡到不满一岁的律玉红,于是将她抱回家,养大成人。

十年前,律风十七岁时,律华病重,但丈夫南振东太忙,自己的母亲身体又不好,而律玉红刚刚离异,于是带着小女儿来姐姐家暂住,帮助姐夫南振东照顾重病在床的姐姐,可是没想到这一照顾,小姨子和姐夫居然产生了感情。

之后,南振东在律华病逝后,公开和律玉红在一起了。再之后,南遇远走他乡,了无音讯,而律风则改成母性,再不接受父亲一分钱,仅靠外婆微薄的退休金和勤工俭学上完大学后,放弃了当时的大好前程,选择留在国内,陪在外婆身边,同几个朋友一起合伙创业,直至如今。

当然,这些律风不会主动告诉尘离,这还是某次醉酒后,律风给尘离轻描淡写提的两句。至于个中原委,大概也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尘离叹了一口气,都十年了,律风这么一个精明理智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他的心结。

南家。

再次站在南家门口,南遇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这十年的时光,只是她的一场白日梦。一觉醒来,南叔叔和老师还好好的,母亲和她们姐妹俩只是作为客人住在南家。而她,依旧每天早上,站在门口阳光的阴影里,侧着半个身子,等着律风跟上来,一起去学校。

吱呀门被打开了。

律玉红手提着垃圾站在门口,赫然看到十年不见的大女儿,微微地怔愣之后,脸上立刻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意:你回来了。

嗯。

快请进,哦,差点忘了。律玉红弯腰将垃圾放在门边,想要拉过南遇的手。

南遇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提起放在脚边的礼品盒:这是送给你们的。

都是自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律玉红伸手接过,随后转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的拖鞋给南遇,进来吧。

南遇迟疑了一下,缓缓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脚进了屋。

家里的布局已换,全然不见以前的影子,以前老师偏爱清冷雅致的颜色,而自己的母亲,却总是喜欢热烈跳动的鲜艳色彩。不过,幸好这一屋子的热闹喧嚣,才盖住了自己如鼓的心跳。

南遇回来了!你这个孩子,终于知道回来了!南振东穿着围裙迎了上来,激动地搓着双手。

南叔叔。

余光中,律玉红似乎隐隐皱了下眉。

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妹妹已经大三了,马上就毕业了,这不,今天学校里有什么活动,说晚一点才回来呢

振东,厨房什么味儿?

哎呀菜糊了!南遇,你先坐,喝点水吃点水果什么的,饭一会儿就好。南振东匆忙进了厨房里忙活,他的厨艺好,不管是前妻律华,还是后来的妻子律玉红,都不怎么做饭,大多时候,都是他在厨房里忙。总体来说,他是个懦弱得过分的老实男人。

好。

空气很安静。

十年前,这种安静可能会让南遇紧张,但是十年后的现在,在国外连没饭吃的日子也经历过,已经少有人和事能让她不安了。

十年了,你连个信都不肯给我们现在为什么突然想着回来?律玉红的声音有点陌生,这些年,我们过得很好。你南叔叔还是经营着那个小诊所,日子嘛,也过得去,你妹妹也算听话只是律风,他这么些年,从来不记得他还有个父亲,从来没有回来看看

玻璃杯被放在茶几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音。

律玉红的声音停住了,她咳嗽了一声道:你们,一直有联系吗?

沉默了一秒:没有。

没有最好,不然你让妈妈如何自处?

妈妈?南遇有些震惊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居然还可以在自己面前毫无愧色地说出妈妈两个字。

正在此时,有钥匙开门的声音传来,接着,南笑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一看到南遇,她脸上写满了惊喜,丢下手上的东西便冲过来一把抱住南遇:姐,你回来了!

南遇回抱住南笑,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暖意:是,我回来了。

昔日只知道跟在自己身后的南笑,居然也已经长这么大,快大学毕业了,时间真是快。

你不走了吧?南笑充满期望地看着南遇,你以后就回家住是不是?咱俩住一个房间吧,我

南笑,南遇打断妹妹的话,有些为难地道,我只是回来出差,暂时回国一段时间而已

砰的一声,客厅的门被人用力地关上了,有人进来了。

南遇回头,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漆黑的眼眸里,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似乎带着一闪而过的怒意,以及让人看不懂的难堪和恨意,但仅仅只是一瞬,仿佛只是南遇的错觉,当她回过神来时,那双眼里便再无情绪,只似夏日的深潭,清亮且深不见底。

那是律风,是已然成熟了的律风。

原来十七岁和二十七岁的差别这样大,十七岁时的律风像一株向日葵,温暖而又热烈,而现在二十七岁的他,却仿佛是淡漠的远山,只有在暴雨来临前,才有机会看清他的轮廓形状。

南遇愣在原地,整个人都被吸到他的目光里,动弹不得。唯有胸腔里激烈而肆意的心跳,提醒着自己真的回来了,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南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或者说,她没想到,他还愿意看见南叔叔和她们母女三人。还来不及反应,律风却好似没看见南遇,径直越过她,将手里的两个箱子放在客厅。

我提着大包小包的,又打不到车,所以打电话给风哥,正好他有事经过附近南笑在一旁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他和南家的关系,似乎,也许,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糟

律风,你来了,要不要在这儿吃饭?。律玉红迎上去,有一丝刻意地讨好。

律风看了律玉红一眼,神色清冷:谢谢小姨的好意,不用了。

还是打蛇打七寸的精准。

南遇的眼神暗了下来。

律玉红尴尬地站在原地,低下头,往南振东身后退了退。

律风眼里的讥诮一闪而过,又是这种细微的小动作,看似无意,但却又实实在在地表露在人前。当年母亲,想必就是被这些细微末节的细节压垮,最终才愈病愈重。

正当南遇恨不得自己能够变小,小到无人能看见时,律风清冷的目光突然转向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语气平淡地仿佛她只是离开了几天而已。

昨天。南遇愣了一下,努力平复住自己的呼吸,硬生生扯出一个笑脸,可这笑意未到眼底,只虚虚地停在了嘴角,转瞬即逝。

十年了,南遇,你已经准备十年了,放松,放松,你可以很自然地面对他。

为什么没有和我联系?

南遇脸上的讶异隐藏不住。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昨天下飞机应该和他联系,还是这十年来应该和他联系?

算了,我不想知道。律风却又冷冷地打断她。

南律风。南振东咳嗽了一声,朗声道,就在这儿吃饭吧,我们爷俩好多年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不用了。律风嘴角轻轻挑起,你们一家人吃吧。

这叫什么话?你永远都是我儿子。南振东的话里带着又愧又气的怒意。

您忘了,我现在姓律,律华的律。

姐姐的名字猛然被提及,律玉红眼角一跳,再次往南振东身边靠了靠。南振东又愧又气,脸上的颜色青白交加:就算我和你妈分开了,就算你姓律,血液里也有一半是流着我的血!

分开?律风的眼底带着沁人的凉意,您对背叛的解释还真是清新脱俗。

你南振东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一旁的律玉红拉住南振东的手,哀哀地道:小风,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要怪你爸爸,是我对不起姐姐和你,是我

闭嘴!

不要说了。

一轻一重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前面的男声轻且薄,恨意放在心中多年,早已深入骨髓,他竟连责备都显得云淡风轻。

而后面那个声音,是南遇的。

律风笔直地看向南遇,神色莫明,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带着一股异样的苍白。

南遇微微侧身,避开他的目光。

律玉红愣在当场,立刻红了眼眶。

南振东见状,上前一步,护住现任妻子:一切都是我的错,不是你妈妈的错。

好一副夫妻情深。

太刺眼了律风径直转身离开。许是走得太急,他的西装外套随风而起,险险地划到南遇的手背,带着冷冽的寒意。

哎,哎。南笑在门口追上律风,谢谢风哥送我回来。

律风微微侧身,目光似乎在某个方向有短暂的停留,朝南笑说了声再见后,他便转身离开了。

南遇眼观鼻鼻观心地看向正前方,余光中,律风清冽的再见声一落,身影一转,门便被带上了,南遇顿时松了一口气。

律玉红面色铁青:都是你,将他惯成这个样子!眼里根本没有我们这些长辈。

南振东嘴唇翕动着:终归是我对不起他。

什么对不起?我们是因为爱情才在一起的!

爱情?南遇冷笑,这么多年了,她这个妈妈还是一如既往地活在自己的童话世界里。

爸,这么多年以来,我都不知道找过风哥多少次了,这是他第一次愿意回来,您就不能和他好好说话吗?您不是一直也都很想他吗?南笑撒娇地抱住南振东的手臂。

就你知道得多。南振东还在生气,但是语气却好了很多。他看向早已关上的门,一股苍老感涌上心头。

刚刚那短短的几分钟,竟是他第一次回南家?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人长大成人,一个人照顾着外婆,一个人,抗下所有的苦?

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掌死死地捏住,疼得呼吸不过来,疼得南遇扶住一旁的椅背。

小遇,你没事吧?南振东一脸担心。

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南遇看向已然关上的门,她没事,只不过站在这个熟悉的空间里,让她觉得空气无比地稀薄。

南叔叔,实在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酒店休息。等胸口的窒息感过去,南遇便向南振东道,刻意忽略一旁的母亲。

他,应该已经走远了吧。

吃完饭再走吧,我菜都做好了。南振东挽留道。

下次吧。

南遇南振东想要拉住南遇的手,却被南笑拉开。

哎呀爸,姐说不舒服就让她先回去休息嘛,这一桌菜都我来吃。南笑拉住律玉红,朝南遇挤了挤眼睛。

南遇朝妹妹笑了笑,她最后看了一眼母亲,律玉红正远远地站在沙发旁,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未发一言。

再见。

转身离开。

走出南家的大门,南遇僵直的背终于松了下来。

她回身站定,修长的影子落在地上,带着沁骨的孤寂。十年前,她就在距离一门之隔的地方,听到了那个肮脏的秘密从此,上一秒还握在手心的温暖便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冰冷地捅进了她的心底。

从此以后,律风之于她,就变成了盛夏时节,放在面前的冰镇可乐,明明想伸手触碰,却又不得不拼命按捺住自己的心动。多少个日日夜夜,每当她闭上眼睛,任由他在脑海中奔跑、跳跃,在她的心脏里跳动、呼吸,却无能为力。

她一再对自己说:南遇,戒掉他。可是,他依旧固执地出现在她的梦里,脑海,心中。

不远处的路口,一辆黑色的宝马停靠在路边,后座上,律风神情冷峻地看着不远处走向公交站的女人。

律总?司机小李看了眼后视镜,已经过了和尘总约好的时间了。

车窗缓缓升起,律风靠向椅背,闭上眼睛。南笑拙劣的借口,他一听便知,但是当她在电话里说南遇会回来吃饭时,他已经到嘴边的拒绝便不由自主地改成了好。虽然猜到她会回家一次,但没想到会这么快。不过,也不意外吧,她一向喜欢对无谓的人心软。

似乎除了年岁的增长,她并未有太多的变化,以前不安分的短发已经留长,穿着一条浅色的连衣裙,再配上一双帆布鞋,很平常的打扮,但是却格外清新。

只是,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平静面对父亲和他新的家人,可是,事隔十年,当他再度走进曾经的那个家的时候,当年所有的一切,依旧清晰如昨,且鲜血淋漓,满目疮痍。

律风再度睁开眼时,里面波澜已无:走吧。

车子启动的瞬间,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喂,我说律少爷,这局都快开始了,你事儿完了吧?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电话里,尘离的口气透着一股中年妇男的八卦。

我马上就到。律风挂断电话,小李。

小李立刻正襟危坐:是,律总。

三秒钟之前的那个路口,应该左拐。

小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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