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歌,皇上不可能见你,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见你了,你能如何?两个孩子已经死了,你也活不过半个时辰,诉尽怨恨无用,报仇雪恨无门,你还有什么可挣扎的?” 看着夏倾歌的嘴里,不断有血流出来,夏婉怡不禁兴奋。 她缓缓蹲下身子,红色绣金丝云纹的长裙,连带着大红的披风一起,在皑皑的白雪地上,旖旎出一抹妖艳的红。 那抹红,比夏倾歌的血更刺眼。 “好歹我们同出安乐侯府,姐妹相称,在你临死之前,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弟弟的死,也是皇上一手策划的。” “噗……” 听着夏婉怡的话,夏倾歌忍不住喷了一口血。 用最后一丝力气,挣脱开两个嬷嬷的钳制,她一双被冻得僵硬的手,猛地抓住夏婉怡的胳膊。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赫儿……赫儿……” “夏长赫的功夫,是上善大师亲手教的,他的兵法是你亲自传的,他带兵对战北苍国七日七战七胜,被称作小战神。结果,却在凯旋回朝的路上被伏击,中毒箭丧命,死的窝囊……你真以为是巧合吗?” “夜……夜……” “没错,”夏婉怡嗤笑着靠近,一点点击溃夏倾歌的心,“皇上早有杀你之心,夏长赫若不死,势必会为你和孩子报仇,所以他必须死。” “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她为夜天承付出了一切,不求一生唯一,可就连苟活于世都成了奢求,连带着自己的至亲也不得善终。 爱的倾尽一切,却换来如此下场…… 简直可笑。 看着夏倾歌失魂落魄,心死形灭的模样,夏婉怡不由大笑。 “夏倾歌,临到死你都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这么对你吗?亏你聪明一世,难道就没发现,那年元夕夜在大火中救下你的人不是他?” “什么?” “除了会问什么,夏倾歌你还会说什么?非要我把话说的那么直白吗?好,那我说的简单点。” 纤纤玉手,紧紧的掐着夏倾歌的下颚,夏婉怡笑的狰狞。 扎心嗜血的话,一字一句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皇上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那年元夕夜从火海里救你性命的人,也不是他。他之所以娶你过府,为的不过是你母家留给你的医典和兵法,那是他上位的助力。如今他荣登高位,那些不重要了,自然……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骗我……” “骗?人之情多矫,世之俗多伪,他不过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多用了些手段而已,算不得错。要怪只能怪你蠢……” 冷冽的说着,夏婉怡甩手推开夏倾歌。 生产、长跪、毒药…… 三重折磨加上心理打击,夏倾歌整个人濒临崩溃,倒在雪地里,她不禁想起那年元夕夜。 那是她从甘霖庵,回到安乐侯府的第一年。 她娘久病未愈,昏迷时间日渐增长,那时的她还没接触过医术,面对娘亲重病束手无策。她听信人言,说大悲寺的元夕后一日头香祈福最灵,便提前一天出府,落脚大悲寺下的客栈,等待第二日一早上山。 东风夜放花千树。 那一夜,大悲寺山下小镇很美,可是当夜她落脚的客栈,就起了一场大火。 她中了迷药,被困在客栈里,半张脸被烧得面目全非。 等她醒来的时候,客栈的小二告诉她,是一个带着金色狼头面具的公子救了他,还给她留了一块墨玉做信物,说会回来找她。 可当夜她娘就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