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启寒死死抓着明欢的手腕，怒声喊：“明欢，你疯了吗？抓紧我，明澄没死，抓紧我！”

即便身体悬在十楼外，亦面无表情的明欢，终于有了些微反应。

她抬眼看向叶启寒，原本面如死灰的脸上，带了点希翼。

叶启寒咬牙，死死抓紧她的手腕：“明澄没死，只是摔断了腿，你给我上来！”

明欢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原本木然的双眼中，骤然落下泪来。

看到她流泪，叶启寒心脏疼的哆嗦了下，将她的手腕抓的更紧，拼命往上拽。

滴滴答答的粘稠血液，一滴一滴，滴落在明欢的脸上身上。

不知什么东西割破了叶启寒胳膊上的皮肉，疼的似乎要将他的手臂从中间折断，他却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是冲明欢吼：“把另一只手给我，明澄没死，你要是死了，我立刻送他下去陪你！”

明欢流着泪，缓缓将另一只手伸上去。

叶启寒抓住她另一只手，拼尽全力，将她拖回屋中，两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叶启寒翻身抱住明欢，失而复得的欣喜和后怕，让他死死搂住明欢的身子，不住的呢喃：“欢欢……欢欢……欢欢……”

回过神的明欢，猛的将他推开，狠狠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滚！畜生！”

叶启寒舔了舔疼的有些发麻的嘴角，“不想知道明澄在哪个医院？”

明欢死死瞪着他，牙齿把下唇咬出血来。

“乖，”叶启寒掰开她的嘴，凑上前舔去她唇上的血滴，“我带你去。”

明欢又一个耳光扇过去，厌恶的使劲擦唇，像是恨不得把嘴唇擦掉一层皮。

叶启寒心脏刺痛了下，站起身，冲明欢伸手，“去不去？”

明欢避开他的手，独自撑着身体起身。

一路无言，到了医院。

明澄还在做手术。

明欢倚在墙上，眼泪哗哗的流。

“别哭了，”叶启寒被她哭的心慌，无奈的劝：“我帮他找最好的医生，他会好起来的。”

“你去死！”明欢哭的身体打颤。

医生说，是很严重的粉碎性骨折，即便手术成功，也会留下后遗症，这辈子不能打球了。

小澄是校篮球队的，最喜欢打球了。

想到明澄冲着屏幕嘶吼，让她赶紧跑，不用管他的样子，明欢捂着嘴，哭的喘不上气。

是她的错。

都是她的错。

如果当年她没有把叶启寒救回家，她家的公司就不会破产，爸爸就不会脑溢血住院，小澄就不会出事。

都是她的错，该死的、该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的，是她才对……

叶启寒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抬眼看屋顶。

心脏绞着劲儿的疼。

就像得了心脏病似的……

手术终于结束，明澄被送进病房。

明欢跟在明澄身边，亦步亦趋，叶启寒也跟了进去。

医生和护士告知了一些注意事项，陆陆续续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

明欢盯着弟弟看了一会儿，抬眼看到叶启寒，眼中的心疼与担忧立刻变成了愤怒和仇恨。

她冲到他面前，牙齿咬的紧紧的，漂亮的眼睛像是要冒出火花。

她一言不发，狠狠给了他肚子一拳，紧接着一连串拳打脚踢，将叶启寒踹的踉跄后退，后背撞到了门板上。

疼的受不了，叶启寒忍不住弯腰，按住了小腹。

他一手按着小腹，一手擦擦嘴角的血，缓缓直起身子，扯起嘴角笑了笑。

明欢，今天我欠你的，我还了。

你们父女欠我的，你就用一辈子还吧。

你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他隔着玻璃窗看了一会儿，整理了下衣服，悠悠然离开。

病房中，明欢没能守明澄多长时间，就被护士赶了出来。

医院有探视时间，到了时间就得走人。

明欢站在门外看了明澄好一会儿，直到护士又来赶她，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今日的惊吓和连日来的奔波，明欢感觉自己的身体快散架了，走出医院她一摇一晃，走走停停，她终于走到了家门口。

喘着粗气，靠在墙上摸钥匙的时候，脑袋阵阵眩晕，她扶着墙，缓缓倒在了地上。

楼下，电梯“叮”的左右分开，战云殇和小五从电梯中走出来。

战云殇摸钥匙开门，小五却顺着楼梯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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