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村中一赵姓的大爷拍着大腿说道:唉哟,这怎么还闹出人命了呢? 那叫刘刚的屠夫说道:有啥大不了的,死了就死了呗,后山刨个坑给埋了不就行了。 赵大爷摇了摇头。 这这怕是不合规矩吧,毕竟是一条人命,造孽呀 刘刚撇了撇嘴。 咋,一个村乡里乡亲的,你难道想把张裁缝送去蹲大牢? 我不是这意思。 这时旁边另一个看热闹的说道:依我看就就听刘屠夫的吧,我之前听人说过,脑子有问题的人杀了人是不用偿命的,张裁缝一个孤寡的疯子,咱这些乡亲得帮帮他呀。 之后大家都纷纷议论起来,由于法律意识的淡薄,最后众人还是决定私下把道士的尸体给处理了。 刚才那觉得不妥的赵大爷也只得是从了众,不过这时他接着说道:道士给埋了,那他背着那女娃咋办呀? 刘屠夫说道:反正也是个死人,给一块埋了不就得了。 我家有块破席子,刚好能用上。 赵大爷摇了摇头。 这恐怕不太好吧,这道士今天算是死于非命,那姑娘也是被人害死的,死得冤,这如果不做场法事直接草草下葬,怕是要出事呀。 杀猪的刘屠夫向来不信邪,这时点了根烟,又朝着地上啐了口唾沫。 嘿,您老还真相信这死道士的鬼话? 赵大爷眯了眯眼,砸了个牙花子。 咦你年轻人懂个啥,有些事情邪性着呢,我老头子活这么大岁数啥没见过呀,这种事儿就得按规矩来。 刘屠夫不屑地冷笑一声。 行呀,那就给弄场法事呗,到时候再给整两口金丝楠的棺木,给这二位风光下葬。 不过这话说的可以比唱的好听,但是钱谁出呀? 买棺材,请先生做法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就问谁家能拿得出这个闲钱来? 刚才赵大爷提出要做法事周围本还有几个人赞同,可这一提到钱全都不吭声了。 刘屠夫顺着西北风把一根烟抽完,见没人说话,便把烟屁股往地上一扔,说道:赵大爷,您老人家这么热心,要不就把您的棺材本拿出来做件好事? 我听说您老人家的寿木也早就准备好了,要不也贡献出来,把这两个塞一口棺材,挤挤也能放得下。 赵大爷听完猛地一拍大腿。 开开啥子玩笑哦,你看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 把我那棺材本拿出来,老子以后死球了咋办? 刘屠夫笑着说道:您老人家心肠好呀,要不嫌弃的话以后就拿我家那破席子将就一下呗。 赵大爷脸一沉,不再多说,拄着拐杖摇摇晃晃的走了。 刘屠夫冷笑一声。 所以说呀,这兜里没票子就别充那大尾巴狼。 最后众人一致决定,还是用刘屠夫家的破席作为这二人的归宿。 主意拿定之后,众人又是一通商量,选出了三个处理尸体的人。 第一个是张裁缝,因为道士是他杀的,全村人都是在给他擦屁股。 第二个是刘屠夫,他这是主动请缨,似乎是想要彰显自己的仗义。 第三是一个名叫杨开俞的普通农户,这人也是我的亲生父亲。 在那一年前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杨开俞一夜间变成了鳏夫不说,还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 从医院回家的时候,杨开俞兜里没有一分钱,前面抱着我,后面背着我母亲的尸体。 巨大的压力之下,他差点带着我们母子俩一起投了村头的曲水河。 后来好在他得到了村里人的帮助,每家每户都借给了他一些粮,我靠着喝生产队的毛驴儿奶活了下来。 此事之后,杨开俞算是欠了全村人的情,平时村里有个什么大事小事他都会无偿的去帮忙,所以这次埋尸的事儿他也应下了。 当天傍晚,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 刘屠夫用破席裹了尸首,又用竹竿做了个简易架子,跟杨开俞将两具尸体抬上了山坡。 三人摸着黑一通忙活,好不容易把坟坑给挖好了。 一阵夜风拂过,夜空的圆月被笼上了一层薄雾。 杨开俞被汗水湿透的身体冷得打了个哆嗦,随之盯着一旁的女尸低声嘀咕道:哎,这么年纪轻轻就没了,真是可怜呀 刘屠夫在旁边冷哼一声。 长得这么水灵还敢一个人儿去走那偏僻山路,人家不祸害她祸害谁呀。 不过话说回来,那人能这么舒坦一回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杨开俞当即摇了摇头。 你这是啥道理嘛,那人祸害了姑娘反倒是人家姑娘不对了?这长得水灵也是错? 刘屠夫点了根烟,咧嘴一笑。 老哥,你这话可说着了。 长得水灵就是她的错,这么好看的脸蛋是个男人看了就会惦记,可这光惦记又吃不着,那不就会起歪心思吗? 杨开俞皱着眉走向一边。 你这就是在胡扯。 刘屠夫笑了笑。 老哥,你这就是脑子太简单了,等你多接触几个女人你就懂了。 说着,刘屠夫竟伸出手去摸那女尸的脸,杨开俞连忙制止。 喂,你这是干啥嘛! 刘屠夫咳嗽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你刚才不是也说她死的可惜吗,她这么年轻就死了肯定还没嫁人,上路之前让哥哥我香她一个。 杨开俞见刘屠夫要对女尸不敬,忙要将他拉开。 但奈何刘屠夫长得五大三粗,他这不但没能把人拉开,反而是被对方一巴掌扇翻在了地上。 臭老九,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老子的事儿你少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