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捕风者都市小说秋成秋年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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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捕风者》是作者“蒲末释”所创作的一本描写都市生活的小说,本书情节完善,故事的基调大多悲伤,但是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小说中的主要人物是秋成、秋年,小说精彩情节介绍: 秋成、秋年是双胞胎兄弟,秋年早出生一点所以是哥哥,秋成便成为了弟弟,看着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秋成总是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哥哥稳重大方,所有人都喜欢他,而受到欺负的却总是他,秋成不想一辈子活在哥哥的阴影之下,成为一个替代品,可是当哥哥离去之后,秋成却活成了哥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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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就唱!”

于是我就看到穿着一身米色连衣裙的张清简,两步当三步地跑上拆了一半的戏台,我揉了揉眼,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的确是她,只不过是扎起了马尾。戏台后面的幕布也掀得只剩一角,那些脱了戏服的戏子穿着便装,疲倦地在那收拾道具。有的闲坐在那嗑瓜子,没有人知道这个气势汹汹的小姑娘跑到舞台上是想要干什么。

天色阴沉得特别快,就那么一会儿,我都看不清张清简的脸,只看到她那瘦弱的轮廓在半个戏台上。台上台下的人都抬起了头,时间在那一瞬像凝固了一样,没有锣鼓伴奏,没有花哨的身段,张清简继续唱着,她唱的是《女驸马》。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

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人人夸我潘安貌

原来纱帽罩婵娟

唱了一段哑住了,有人说着:“小姑娘,不是谁都是想唱戏就能唱戏的。”语气比这刚刚入秋的黄昏还要冷。我拍着手,大喊一声:“唱得好。”张清简突然跳下了台,笑着向我跑来,对我喊道:“叶生,我们走。”张清简拉着我的胳膊跑得特别快,一直跑到看不到戏台了,我们才停下来。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望着她,她还在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们去吃冰棍吧。”虽然天气有些凉,可我的确不知道说些什么。她说好,可是我忘了我兜里的钱都花完了。我们去小卖铺,最后她付了钱,我们边吃着冰棍边找了个稻草墩坐了下来。她问我:“我唱戏真的好听么?”我舔着冰棍点着头。“那我以后经常唱给你听。”我说:“嗯。”我们靠着草垛,望着远处的荒岸堤,太阳快要下山了,那些杂草泛着灿黄的光,有些刺眼。

吃完冰棍后,听到远处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说是她的爸爸。声音越来越近,她应了一声,突然又恢复到平时的冷淡,很认真地看着我说:“不要跟我爸说我去看戏了。”我说:“好,肯定不说。”她还是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我说我们拉钩,我伸出小拇指,她没看明白,我让她伸出手,拉着她的小拇指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也不知是不是最后一抹夕阳照在她脸上的原因,她竟有些脸红。

我一路小跑着回家,边跑边哼着小调。到了家,家里人问我遇到什么事这么高兴,我笑呵呵地说着:“今天的戏,唱得真好!”

到了九月份开学,再见到清简,她朝我微笑。开学的第一天放学后,张清简走到我座位旁,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去,我们两家隔得不远,就在一个岔路口的两端,只隔几百米。我收拾东西,在旁边同学的一阵起哄声中和她一起走出教室。后来,我们每天都一起放学回家,班上几个男生开始嚷着:“叶生要娶张清简做媳妇儿啦。”开始我还会去反驳,后来就习惯他们嚷了,有些时候反而有些莫名的得意。

再后来,班上的一些女生开始叽叽喳喳地小声说着:“张清简有了叶生的孩子,我都看到他们牵手了。”

“胡说。”

“我没胡说,我妈告诉我的,和男孩子牵了手就会有孩子。”

“要亲了嘴才会有孩子,你看电视上那些人都是亲嘴之后就有孩子了。”

我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假的,我以前和我奶奶讲过是不是牵了手就有孩子了,我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我没有去揭穿她们,从小我就有一种不愿意与人争论的个性。

但我的确牵了张清简的手,那天学习委员从办公室交完作业回来,向大家宣布说:“班主任找张清简和叶生。”我硬着头皮在大家的一阵哄闹中走在张清简的后面,张清简走路喜欢把手背在身后,她和我们不一样,她的指甲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不像我们五指一伸全是泥渍。

到了办公室,才知道班主任找我们是为了元旦晚会的事,要从四年级中选两名主持人。她推荐我们当主持人,我点着头答应了,张清简没说话,老师就当她应允了。自从上次老师发脾气之后,她也开始写起作业,不再与老师有什么正面对峙。听说老师去她家里家访了几次,我以为是她变得顺从了,但清简跟我说她愿意当主持人是因为班主任答应让她在元旦晚会上唱戏。她想在那么多人面前唱戏,唱给她爸听。

到了排练的时候,我就有些后悔答应得那么爽快。老师要求我们进场和谢幕的时候要牵着手,一开始我只牵着清简的指尖,老师在旁边摇着头说我扭扭捏捏的,我就硬着头皮握着清简的整个手掌。排练的时间是每天放学后的半小时,因为回去要晚些,清简的爸爸每天都会来接她。她爸每次见着我都会说:“叶生啊,我们家清简功课不好,你多帮帮她。”我总是点着头。张清简的爸爸显得比我爸爸要年轻,胡子剃得很干净,高高瘦瘦的,头发总梳得很顺。

我有好几次看到清简的爸爸将手搭在她的头上,清简把他的手推开,他又放了回去,一路上,父女俩这个动作重复了好几次。那个场景我有时看得有些呆,一直到岔路口,清简回头朝我招手说再见。

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家里人提到清简的爸爸,说他年轻时是村里最帅的小伙,从小跟着他叔父学唱戏。到了十几岁就成了戏团里数一数二的小生,十七岁那年他就跟着叔父到各地跑场子,第二年就带回了一个姑娘,脸蛋水嫩嫩的,眉眼似黛玉一般,比村里的任何一个姑娘都多一分秀气。清简的爸爸跟那位姑娘同台唱戏,他们俩唱的《天仙配》,一度让他叔父的戏团唱到了镇里的公社。当时传得最广的就是他们这一对,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过了好几年,戏团回来了,多了一个刚满月的孩子。他们在村里红红火火地举行了婚礼,当时村里就有人说:“这唱戏的把戏里的东西唱到了戏外,是长久不了的。”他们在村里安安定定地生活了三年,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不唱了,但有人看得出来,这人哪,种田的有种田的命,唱戏的有唱戏的命。清简的爸爸除了唱戏,其他什么都不会,下不了田,上不了工地,一家三口靠着以往演出的积蓄维持着生活,日子过得比任何一家都清苦。

也是在那一年,清简爸爸的叔父中风了,整个戏班担子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第二年,戏班又红红火火出发了,清简跟了去。村里人再见到清简爸爸的时候,戏班散了,只带着一个十岁的女儿,大家不用去问也猜到了十有八九。清简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她妈妈,有一次跟我走在路上,一个大人喊着清简说她的眼睛跟她妈妈长得一模一样的时候,她看都没看那人一眼,沉凝着脸往前走。

我们排练了一个多月,终于迎来了元旦晚会。那天晚上风特别大,学校借来了村里打油房最亮的灯,架在国旗台旁,村里的人早早就搬了板凳坐在操场等着。清简除了主持还要表演一个节目,我们牵着手走上舞台给大家鞠躬,一股脑把开场白念完了就匆忙地下台。清简下了台后就不见了,节目之间有串词,我就一直在舞台旁边一个一个地报幕。晚会差不多表演了五个节目的时候,我看到村里几个伯伯拿着锣鼓上了台,底下响起了一阵哄笑声,有人还喊着这是要给娃娃们定亲么。这样的场景,除了平时村里人结婚能看到,还真是第一次在学校的国旗台下看到。

紧接着看到一个穿着戏服的人随着一阵锣鼓声登了台,我才意识到是清简。她还是唱的《女驸马》,身后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师叹了一口气说着:“姑娘跟她妈简直一个模子,连嗓子都一样。”台上的灯光打在清简的身上,她翩翩舞动着衣袖,一颦一蹙,都谨慎又婉转。我看得入迷,想转身向清简的爸爸称赞她。坐在我旁边的他肩膀不停打着颤,目光注视着台上,眼里全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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