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宋梓言脑袋乃至于周身都在一瞬之间炸裂开了,她最后的神识看见她的身体在一瞬之间,被雷击成了灰灰…… 神识也在一点点的消散,突然一股强大的激流,将她左右旋动席卷。 恍恍惚惚,她眼前一片黝黑,“嘶……痛!” 几十年未曾感受过人间疼痛,这会子仿若是钻心一样,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在一道道的火架子上一点点的烤着。 升仙失败,可也不至于如此折磨她的神识吧! 宋梓言心底一阵哀嚎,还没嚎完,‘啪’的一声,一击雷劈的触感再一次席卷全身。 “有完没完!”宋梓言怒喝一声。 与此同时,她也睁开了眼。 眼前一个尖酸脸的妇人手握着鞭子,再一次狠狠的抽在她身上,“让你装死,我告你,今儿个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宋梓言脑子里仿若是一片浆糊,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瞬间蹿入她的脑海里。 原来,她穿越到了一个临安镇天河村一个同名同姓的农家小女孩儿身上。 原主从小父母双亡,姐弟三人被大伯家收养。 大伯和婶娘无良,将她们姐妹两人送给镇上一个变态当妾。 原主年纪虽小却也知道被送过去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一直反抗挣扎,被大伯母抓住之后一顿暴打,不小心给打死了。 “大伯,求求你,别打了,我……我愿意嫁!” “两个赔钱货,人家那边要的本就是你妹妹,你不过是捎带上的,你爹干下那样的丑闻,没将你们乱棍打死,已经是宋家对你们的仁慈了!” “就是,什么贱人,在我们家吃我们的穿我们的,还不知感恩!” 宋梓言慢条斯理的从地上挣扎着坐起来,沉了眼。 说话的人是姐姐宋伊人,和大伯、大伯母争执的声音。 “咳……行了,人马上来了,去给他们换一件像样的衣裳,等着牛车来了赶紧送走吧,养了这么久,连猪价都不如!” 苗老太摆了摆手,“罢了,好过上街被人打死的好,终究还是捞了点回来!” “可不,养一年的猪,都能换十两银子,这两个赔钱货养了十多年,才卖了一百两,亏死了!” 一侧大伯母嘀嘀咕咕的,看起来及其不爽利。 “猪?呵——” 宋梓言冷冷一笑,既然断了她上升小医仙的机会,那就让她替原主搏一搏。 谁敢放肆,就得承受住她晋仙失败的怒火! 她站起身,在房间里左右四顾,发现一把镰刀。 她怒及,抄起镰刀,一脚就踹开了摇摇欲坠的柴房门,“我杀了你!” 作为一个差一点儿历劫成功的修道之人,若非是身躯受损,又未曾全然适应,手脚行为,显得有些生硬,但要对付一个恶毒狡诈的凡人,她自以为也迎刃有余的。 狭小的屋子,一众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得四处逃窜。 一时之间,屋子里凌乱不堪,不曾想,一个瘦小的豆芽菜,竟然敢拿着镰刀杀他? “好你个贱蹄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大伯一边跑一边回头呵斥。 那样子,哪里像一个身高七尺的男儿?活脱脱就是一个过街老鼠! “哎呀,天杀狗娘养的哟……” 大伯母亦吓得花容失色,站在一侧干跳脚,眼看着镰刀就已经朝宋千斤招呼上去了。 “住手!”苗老太老态龙钟的声音霎时传来,“你敢动一下试试!” 转眼,只见苗老太手中拿了一把菜刀,架在了一个约莫着八岁的孩童脖颈上。 “二姐姐!” 男孩儿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声音让宋梓言油然而生了一阵心悸。 “沭儿……” 仿佛是原主心里最后的气息,使得她自发性的一软,收了周身的戾气。 老婆子竟然敢用她弟弟威胁,“你好狠的心,他可是你的亲孙子!” “一个废物东西罢了。” 苗老太丧心病狂的怒喝,“你今日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不想你弟有事,最好是安分点。” “姐姐,别管我……” 宋沭看不下去,话音刚落,宋梓言却勾起嘴角,从容不迫的直视着苗老太,手里的镰刀对着宋千斤的脖子更近了一些,“你先放开他,否则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苗老太愣住了,“你怎么敢……” “我光脚不怕穿鞋的,看我敢不敢。” 宋梓言怒斥。 苗老太最是心疼宋千斤,这一听,急忙道:“行,你放了你大伯。” 宋梓言绕着身子,一脚踹开宋千斤,伸手又把宋沐拉过来。 手里的镰刀依旧不放,鼻子一吸,警惕的瞪着他们。 “来了,来了!”苗翠花的声音尖爪爪的从外面传来。 “银子我也拿了,叫人尽管进来拿人!”苗老太一拂袖就带着二人出了门。 宋伊人强忍泪水,轻拉着宋梓言,“言言,事到如今,我们别无选择,如若现在去,途中还能想法子逃跑……” “跑?” 呵……她宋梓言的脑海里就没有这个词。 “去,自然要去!” 她倒要让他好好尝尝,什么叫自食其果! 宋梓言突然之间的转变,二人都诧异不已。 “沐沐,你好生护着自己,等姐姐们回来。” 宋家老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外界的威胁,她必须得尽快处理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来了两个凶神恶煞的蛮子,三下五除二就将她们绑了出去。 苗老太三人不屑的翻了白眼,“这不还是乖乖听话了。” 牛车摇摇晃晃,往镇上驶去。 一路上,村民们指指点点,没有人不同情两姐妹的,毕竟那变态在这里是出了名的下作狠毒,有多少被他看上的姑娘,却没几个能活着回来。 “咚……” 牛车霎时抖了抖,停在了小院。 蛮子下了牛车,回眼瞪了二人一眼,冷声道:“走!” 蛮子开了门,紧了紧她们身后的绳索,狠狠的把她们推了进去,就关门走了。 是蝴蝶扣? 很难挣脱,宋梓言沉了眼,终究是大意了。 小屋里除了一张床,一个桌椅,就没有别的了。 不,床脚处,还有一堆绳索,鞭子…… 鞭子上还遗留着星点发黑的血色,依稀还有一股腥臭味。 天……禽兽不如的东西,他怎么敢的? 思索间,外间突然传来一阵夺命的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