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正二品的左都御史,现下不在京中呆着,居然出现在了这个偏僻的鬼地方?! 早知道是他,她救他做什么! 时飞烟转身便走,却不曾想手腕竟然被他抓住。 宣凛居高临下看着她,眉眼凌厉,毫无温度:“你认得我?” 时飞烟矢口否认:“不认得。” 她极力挣脱,男人却重重将她抵在岩壁上:“还想狡辩?你是谁派来的探子!说出幕后之人,我饶你不死!” “受了伤还敢对恩人口气这样大?!” 时飞烟受不了他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劈手闪电般扣住他脉门:“有病就治!跟谁甩脸色呢!” 宣凛察觉到女人眼中敌意,更加觉得她身份可疑,再不留手,手腕一翻,便和时飞烟扭打在一处。 时飞烟尚未彻底恢复前世的功力,宣凛又受了重伤,两个人竟勉强打了个有来有回。 可男子到底身体强健,时飞烟一时不察,便被他制住。 “再敢隐瞒,我绝不留情。” 冷若寒冰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时飞烟鼻尖忽然一阵酸意。 绝不留情?他何时对她留情过! 前世今生,她又何处对宣凛不起! 宣凛冷冷看着她,见她双目垂泪眼神怨恨,正要让她吃些苦头,心口却又传来一阵巨痛! 究竟为什么? 他刚刚虽有些脱力,可运气探查时,心脉分明没有损伤?! 两次心痛都在这女人落泪之后,这之间难道有什么关联? 他踉跄倒地,时飞烟一愣,抓住机会狠命一掌拍在男人胸口,将他击倒在地。 “这便是你恩将仇报的报应!” 看见宣凛脸上毫无血色,时飞烟觉得痛快,冷笑一声起身打算离开。 而宣凛在她手掌拍上来时,疼痛顷刻散去,舒适的温热从心口扩散开来。 宣凛瞳孔一震! 真的与她相关! 难不成,这女人对他下了蛊?! 他正要追,却没想到时飞烟反应极快,见他飞身而来,毫不犹豫逃出了山洞。 外面竟是个乱葬场。 宣凛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处理完禹州官员贪污受贿一案,回京述职,却在途中被属下背叛跌入山崖。 原本以为自己必将殒命,没想到竟然会活过来...... 虽不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一个新嫁娘,说只是路过这里,岂非将他当三岁小儿哄骗? 他眸中一片晦暗,自胸口拿出一枚信号点燃。 不多时,几名暗卫匆忙赶到,跪下行礼:“大人,已经故意放跑了那细作!” “嗯,你们去查一件事。” 宣凛声音漠然:“去查查这城中最近可有人成亲,我要寻一个女人......” ...... 另一头,时飞烟回到了时家。 礼王府她是要回的,但在此之前,时家和周家欠她的债,她也要如数讨回! 来到门口,她便听见里面窸窣的对话声。 “周家莫非要赖账不成?说好了将那丫头送去便给一百两银子,等到她和周少爷礼成,便再给一百两,缘何银子还没送来?” “等明日,咱们便去周家讨要银子,有那二百两,给儿子买多少个媳妇也是够的!就怕她死了阴魂不散......” 时飞烟的拳头慢慢攥紧,眼神冷厉至极。 她前世不知自己身世,他们哄骗她嫁到周家时,又是可怜巴巴说什么时五重病,不得不出此下策,又是哭闹撒泼,让她心一软答应了下来。 结果呢?完全就是将她当成牲口般卖出去! 时飞烟看一眼放在磨盘上的面粉袋子,计上心来。 里头时家人正商量着哪家姑娘好,忽然一阵阴风吹来,崩的一声吹开了窗。 那惨然的风声莫名凄厉,好似夹杂着呜呜的怮哭。 王青苗登时打了个寒噤:“当,当家的,你去把窗户关上......” 时五心里也发憷,可看着儿子的牌位和媳妇,咬了咬牙便要去关窗。 一只苍白冰冷的手忽然攥住了他手腕! “我死的好惨......地下好冷......” 幽怨凄厉的声音慢慢响起:“为什么要活埋我......你们为什么不救我......” “啊!!!!” 时五看见那只苍白的手,吓得魂飞魄散:“飞烟,这,这事可不能怪我们,是,是周家一定要你!我们也没法子!” 外面传来一声幽幽轻笑。 一道血红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墨发狂乱飞舞,只露出一张血红的唇。 她黝黑的眸子里渗出阴冷怨毒的光:“你们......害死了我......” 时飞烟!!!! 时家三人跌跌撞撞想逃,可时飞烟却慢慢“飘”到屋子里,伸出苍白的手就要掐住王青苗的脖子:“还我命来......” 三人吓得抱头鼠窜,跪地求饶,时五更是腿间一阵腥臊热流涌出来:“飞烟......不不不,祖宗!大仙!饶了我们吧!” 这跋扈蛮横,从没将她当过人看的三人,现下却是一副卑微惊惧、屁滚尿流的模样! 时飞烟心里只觉得痛快,居高临下看着他们,慢慢擦去脸上面粉:“你们狼心狗肺,还知道怕?” “你你,你这个小贱人居然装神难弄鬼!反了天了!” 时飞烟挑眉:“我是来找你们讨债的。” 王青苗意识到被耍了,横眉怒目:“讨债!你还敢来讨债?!要不是我们时家可怜你,你这小贱人早就被卖到窑子里了!现下还敢在我们面前轻狂!” “虎子!把这小贱人绑了打一顿送回周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