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朝写的小说顶级美人,次级替身小说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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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右繁霜看着陈晏岁的眼睛,这样轻蔑而倨傲,在酒吧的灯光之下更是风流而带着戾气,毫无温润与和煦。

温柔,一点也不。

他不是护着她,只是懒得听人在他耳边聒噪而已。

可她只是轻轻道:“如果你现在想我回去的话,我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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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晏岁没再说话,继续和朋友喝酒,陈晏岁旁边那个女孩子却瞟了她一眼,挑衅地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谢谢你的解酒汤。”

右繁霜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子手中的解酒汤,收回了眼神,轻声道:“陈晏岁,我先走了。”

陈晏岁没看她,淡淡嗯了一声。

右繁霜走出两步,回头时看见陈晏岁已经搂住了那个女孩子的肩膀。

右繁霜下意识闭了眼睛不想看,走出几步才睁开眼睛。

他们,如此亲密,又如此随意。

胸腔中似乎有一团薄薄的墨色云雾,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将那团云雾呼出去。

但右繁霜走后没多久,陈晏岁却放开了那个女生。

众人不解:“晏少这是怎么了?”

陈晏岁一口冷酒往嘴里灌,面色冰冷,比右繁霜来的时候更冰冷,语气淡漠疏离:“没兴致了,都滚吧。”

众人面面相觑,却忙不迭都起身离开。

而那个女生还想留,也被陈晏岁的朋友给拽走了。

路上忽然下了大雨,但右繁霜下意识回头看,并没有人追上来,她干脆走进雨里,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淋得浑身湿透。

句芒正做着瑜伽,一抬头看她淋成这样,连忙起身拿浴巾给她擦头发,语气却说不上多好:“他又欺负你了?”

右繁霜的动作一滞,轻声道:“我只是想多看看他。”

句芒面色一沉,终究还是没有再劝:“先把衣服换了吧,别着凉。”

只有这件事,她从不敢劝霜霜。

她转身进了厨房,不多时端出一碗姜汤来,塞到右繁霜手上:“快点喝了去洗澡。”

右繁霜手里被塞进温热的姜汤,可心里却空空荡荡,看着姜片在碗里晃悠,不由自主出了神。

句芒看她这样,只能暗叹一口气,虽然心疼,却不好多说什么。

大概三四个月前,陈晏岁向她告白,她拒绝了。

陈晏岁喜欢她,只是因为初遇时,她说的话做的事,给陈晏岁留下来太美好的印象,听闻,陈晏岁形容她,是独一份的月光。

但她对此完全没印象,更谈不上喜欢,成为谁的月光。

本来这件事过了就该渐渐放下。

但是,霜霜不知道怎么的,在那之后两个月居然认识了陈晏岁,而且迅速和他确定了关系。

只是,听闻陈晏岁遇见霜霜时的场景,话语,都和陈晏岁遇见她时很类似。

霜霜和她性格相似,说的话,如出一辙。

这让句芒很难不怀疑,陈晏岁和右繁霜在一起的动机。

可是没两天,陈晏岁就发现了霜霜是她的好朋友,霜霜也发现了陈晏岁和她的事情。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陈晏岁恼羞成怒,直接甩了霜霜,并且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换女朋友,每个都还和她有些像,比起真的是在怀念她,不如说是故意羞辱霜霜。

陈晏岁,觉得霜霜是故意接近。

她知道的时候,只觉得心悸。

霜霜,根本没有必要。

说起来,这还是她的不对,没有告诉霜霜这件事,也没有好好处理这段关系,让陈晏岁心里落了疙瘩,把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对准了霜霜。

可霜霜受尽轻蔑刁难,始终都不愿意分手,陈晏岁说什么她都不生气,让她做什么她大多都照办,句芒完全不能理解。

本来她决意要劝霜霜分手,直到她偶然间发现霜霜房间里的旧照片,猛然间意识到,右繁霜为什么死也不肯分手。

陈晏岁,他很像一个人。

一个可能令繁霜终生难忘的人。

右繁霜去洗完澡出来之后,又接到陈晏岁的电话,接起来后,那头响起的是陈晏岁那群狐朋狗友的声音:“要不你还是来接一下晏少吧,他喝太多了,回不去。”

右繁霜轻声道:“知道了。”

连头发都还没有吹干,右繁霜就跑了出去,接到陈晏岁的时候,他已经喝得不省人事。

应该是他那群狐朋狗友看着他把自己灌醉,不知道怎么处理却不敢真把他扔在这里,就打个电话让她来收场,留陈晏岁一个人靠在卡座沙发上。

右繁霜跑到酒吧,看见他像没人要的漂亮布娃娃一样,虚虚地靠在沙发上闭眼睡着,眼尾发红,身形清瘦修长,墨色的发丝垂下,遮住了眉尾的锋利。

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刺痛了一下。

好像看见某个人虚弱苍白地靠在病床上。

岌岌将危,清瘦而无力。

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陈晏岁,醒醒。”

陈晏岁的眼皮撩起一条缝,无奈又颓丧:“来了?”

右繁霜轻轻开口:“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去。”

陈晏岁又闭上了眼睛,射灯交叠的影子略过他清俊的面庞,脸型流畅而带着男性的利落坚毅,鼻梁高挺,薄薄的眼皮,眼窝深邃,皮肤冷白。

如果他的眼神不冰冷倨傲的话,其实是一张温润清俊到极致的面庞。

右繁霜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那样。

只是现在,陈晏岁总是这样带着戾气地看人,整张脸都没了那份清逸温柔。

他眼神温润的时候,极少,但为了这片刻的温柔眼神,右繁霜愿意付出高于百倍的代价。

陈晏岁冷笑了一声,闭着眼有气无力道:“你连我家在哪都不知道,接我去哪?”

右繁霜依旧声音压抑而平静:“我不知道你家在哪,但可以给你在酒店开间房,你好好休息。”

她俯身去捡起陈晏岁的手机。

陈晏岁忽然拉住了她纤瘦的手腕,用力之大,差点把她拽进他怀里。

有些时候,他总有这样令人误会的举动。

右繁霜维持住平衡,拿起他的手机,清冽温柔的声音始终没有太多情绪起伏:“你有没有习惯住的酒店?”

陈晏岁随口道:“没有。”

右繁霜把他扶起来,垂着眸轻声道:“那我带你去上次那家吧。”

上次陈晏岁带着女孩子去酒店,右繁霜正好在旁边的便利店买完东西出来,一出来就看见陈晏岁带着一个女生进了酒店。

右繁霜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陈晏岁也只当不认识她,表情冷淡地路过。

陈晏岁却忽然道:“你挺记仇。”

可他无由来地勾了勾唇角,比起高兴,或许更像是嘲讽。

右繁霜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她墨黑的瞳仁如一潭深泉,却没有回答。

把陈晏岁送到酒店之后,他已经醉成一摊烂泥了,顶天算是一摊好看的烂泥。

她给陈晏岁脱鞋的时候,陈晏岁忽然轻讽道:“上次看上去这么平静,今天却特地带我来这家酒店,你是不是真的很想继续和我谈恋爱?”

右繁霜低眉顺眼,陈晏岁微睁着眼睛,也看不清她的情绪,只听见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陈晏岁轻嗤一声,闭上了眼:“和我只谈了两天的恋爱,很可惜是吧?”

而右繁霜也只是替他掖着被子,可是她的声音像月光一样温柔,轻轻的,如同一圈克制的涟漪:“不能再正大光明看着你的眼睛,让我觉得这段时间完全失去了意义。”

平静的声音却让陈晏岁的太阳穴一紧,心脏有片刻的错拍,开口却依旧是冷嘲热讽:“如果我说,上次只是把那个女孩送回来,我什么都没做呢?你是不是更难死心,更想和我在一起?”

右繁霜的动作一滞,却低下了头,月色洒向她的墨发与素白的脸,陈晏岁半睁着眼睛看她。

她轻轻抬头看向了他,那双荔枝眼黑白分明,是静谧湖水的魂,也是漩涡本身,可是她的声音和眼神都是那么平静,一点波澜都没有:“其实你的事情,我并不介意,你可以不和我讲。”

她能如此沉静着轻佻,用最单纯的表情,说着似是而非的情话,有时候都让陈晏岁无比迷乱混淆,不知道究竟令他动心的是像句芒,还是右繁霜本身,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觉得他的私生活怎么样都无所谓,还是对他宽容到可以什么都不介意。

她从来都是一副平静样子,却不会给人确切答案。

单纯的样子,让人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不是真的喜欢眼前的人。

平心而论,右繁霜绝对不是什么惊艳得无以复加的大美人。

可她有一股让人移不开眼的沉静的力量,又美又绵长。

这一点,她和句芒一样,甚至那种神秘纯媚比句芒更甚,句芒还有刚硬之处,可右繁霜纯粹是柔和的,这种温柔天真的力量对男人来说杀伤力十足。

她瞟一眼过去,十个男人有十一个会糊里糊涂自作多情起来。

尤其是,她用这样的眼神说这样的话。

但此刻,看见她和句芒相似的眼神,他只觉得更烦躁。

那种被耍得团团转的挫败愤怒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你回去吧,送我到酒店,也发生不了你希望发生的事情。”

右繁霜一滞,意识到他是怎么想她的,却不因为被羞辱而生气,只是低下头道:“如果还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吧。”

陈晏岁伸手不耐烦地按了按眉心:“没必要。”

右繁霜轻声说好。

她刚走出两步,陈晏岁看见了她头发上绑着的发带,一条属于句芒,却因为右繁霜出门太急而借用的发带。

这条发带,陈晏岁记得很清楚,句芒经常用。

陈晏岁的语气瞬间降到冰点,叫住了她:“不要再学她了,东施效颦,没有意义,不是你学她我就会对你神魂颠倒,少做白日梦。”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耐烦和嘲讽。

右繁霜的脚步一滞,却连辩驳都没有。

她和句芒因为性格和待人处事的脾性有些相似,所以特别投契,能从小就是朋友。

可在陈晏岁眼里,这一切只是她故意吸引他的工具,是丑态毕露的蹩脚模仿。

但是,他怎么想,其实她不是很在意。

右繁霜走到门口时,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或许是醉得太厉害,他实在撑不住,说完那些醉话直接睡着了。

他的睡颜很安静,面色冷白,也许是因为空腹喝酒的原因,薄薄的嘴唇也有点泛白,像是病态的白,睫毛很长,墨色发丝垂下来,整个人苍白俊美的状态,恰如白玉烧尤冷。

和凶戾冰冷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偏偏这样病态的羸弱苍白,更和某个人的样子重叠了起来。

右繁霜手扶在门上,看着他的脸,有些不舍得离开。

她的眸子像银月,汩汩地闪着清辉般的光,明媚而悲伤,苦涩掩于平静,这一刻凝视着陈晏岁的面庞,无比温柔而深情。

黯淡的月光从窗外流泻而入,映得他的面庞有些烟白羸弱,偏偏越发令她心悸,她难以移开目光。

只有这个时候,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这张脸。

第一次,他这么像。

不睁开那双极肖的眼睛,都极像。

像到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

陈晏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见右繁霜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还以为右繁霜回去了,没想到居然在他床边守了一夜。

他不耐烦地揉了揉太阳穴,轻轻推醒了她:“醒醒。”

右繁霜有些头晕,起来的时候眼前有些发黑,扶着旁边的桌子站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东西。

再睁眼的时候,陈晏岁已经不见了,可外套都没拿,估计是下楼买水了。

右繁霜晕晕乎乎拿起手机,一打开就看见妈妈发过来的信息。

李月娟:“晚上回家一趟,有事要问你。”

她抬头看了一眼,陈晏岁已经回来了,正在浴室洗手。

她在门口轻声说:“陈晏岁,我走了。”

没有回应,只有水声。

她垂下眸,轻轻关上门,下楼到了前台的时候,前台看了她一眼,窃窃私语。

“那个帅哥每次都带不一样的过来,只有这个,是女孩子付房钱,还自己出来。”

“看上去穿得那么寒酸,和那些都不一样,还想养男人,真是笑死人,她可高攀不上那个帅哥,那个帅哥的衣着打扮和上次开的跑车,一看就有钱。”

右繁霜耳力很好,但她只装作没听见,原来他也是骗她的。

只是她早习惯了。

她其实应该清楚,他终究不是他,只是她忍不住让自己忽略这一切,把他当成水中的碎月,竭力想要再捞一捞那些相似的光,想让他这片稍微相似的光,不要自弃。

陈晏岁下楼的时候,前台莫名对他的恭敬,甚至低下头微微鞠躬,一点没有刚刚议论一般随意,反而随意才像是装出来的。

陈晏岁淡淡瞥了一眼前台,抬步离开。

下午的时候,陈晏岁又故意把右繁霜叫过去,他带着女孩子去花艺室约会,也要带右繁霜一起,只不过右繁霜是坐在稍远的地方,像是陈晏岁有意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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