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妃10万字后记番外 纨绔世子妃实体书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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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小说作者是西子情,在实体书的最后作者写了纨绔世子妃后记番外,后记番外分四则,共有十万字,番外中讲述的是云浅月和容景怀上了二胎容含,讲述了他们的儿子容凌长大后的故事,作者还续写了书中其他人的后续番外。每个人都有了属于自己的美满结局,番外弥补了结局的空缺,让结局终得圆满。

纨绔世子妃10万字后记番外 纨绔世子妃实体书番外篇

“今日倒是有了一桩好事了。”云浅月长吐了一口气。

容景语气不明地点着她额头道,“被你祸害了多少人。”

云浅月听明白了他口中的意思,瞪了他一眼,人家那都是因缘未到,怎么是她祸害?

又是一日安然度过。

转日,宫门口传出消息,顾将军昏倒在宫门外。

云浅月觉得够本了,这才开了口,对凌莲、伊雪吩咐,“你们二人亲自将他送回顾将军府,见到翠微后,该说的要说说,不该说的就别说了。”

凌莲、伊雪点头去了,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小姐这些日子相看女子选人入府的事情是要好好说说的,至于选人其实没顾将军府的份,这样的话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皇宫内苑分外静寂,而京城各府邸可就没有那么安静了。

尤其是顾将军府。

凌莲、伊雪奉云浅月之命将昏迷的顾少卿送回了顾将军府,顾将军府的下人们立即出来迎接,慌慌张张地将人迎进了内院。

顾将军府内院的主房间里,翠微从那日被烈日晒了一番,昏迷着被送回府里,之后醒来就病倒了,因心有郁结,这病来势汹汹,太医院的太医都被请进了府中,但也不见好转,身边婢女日日侍奉汤药,满室都是药味。

一连浑噩了三日,听说皇后不改其意,已经开始择入府人选,而顾少卿站了三日,皇上也不曾理会,由得皇后拿主意,她心中气苦,不由以泪洗面,这样一来,病势不但不好转,反而更厉害了。

翠微正哭着,听得顾少卿昏倒了,被人抬着送回了府,顿时止了泪,惊慌地从床上爬起来,也顾不得穿鞋,赤着脚就跑了出来,丫鬟婆子惊呼,匆匆追出门。

来到门口,正看到凌莲、伊雪护送顾少卿回来。

顾少卿在宫门口站了三日,滴米未尽,滴水未喝,终于挺不住昏死过去,堂堂英俊挺拔的大将军,今时今日已然变了一番样子,几乎让人认不出来了。

翠微见到顾少卿,顿时哭着跑上前,心疼不已,又凄苦不已。

凌莲、伊雪虽然知道顾将军府这几日来是什么情况,但是乍然见到憔悴得不成人形,几乎也让人认不出来的昔日的南梁翠微公主齐齐怔了一下。

翠微抱着顾少卿又苦又急,又惊又慌地喊了半响,没见人醒来,顿时大哭起来。

凌莲、伊雪终于看不过去,顾将军和翠微夫人这副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家小姐要灭了顾将军满门杀头呢,齐齐道,“顾将军只是受不住烈日严酷,外加三日夜滴米未尽,滴水未沾,昏迷了过去而已,夫人不必忧心,稍后就会醒来。”

听得二人言语,翠微这才发现凌莲、伊雪,猛地抬起头,向二人看来。

凌莲、伊雪齐齐一笑,“我家小姐听说顾将军昏倒在宫门口,命奴婢二人送他回来。”

翠微看着二人,怔了半响,似乎才认出这二人是皇后身边的心腹之人,呐呐地道,“皇后为何非要往将军府送女人来?”

二人顿时笑了,“我家小姐感念顾将军和沈大人为国操劳,这是奖赏。”

翠微面上惨无颜色,“妾身自认为没得罪皇后的地方,皇后为何非要害我凄苦?这是奖赏吗?这明明就是惩罚,我和将军情深,中间若是弄个人来,同是女人,皇后难道就不明白我之苦?”

凌莲、伊雪对看一眼,齐齐道,“这京中上下,各大府邸若千,除了皇宫和睿王府,可都是三妻四妾。

顾将军和夫人难道是要效仿皇宫和睿王府?”

翠微反问,“有何不可?”

凌莲、伊雪齐齐叹息一声,忽然低声道,“皇宫和睿王府这在天下是异数,寻常府邸哪能堪比?别人嫉妒也嫉妒不来。顾将军手握百万兵马,同朝为官者,不知羡慕极恨了多少人。私下里,都挤破脑袋,寻着缝隙,想往这里塞人拉拢将军。顾将军向来傲气不理会,夫人您也是个傲气的主,所以,这朝中除了沈大人、卓侯爷,其余人可恨不得顾将军有朝一日跌破头才是。所以,今日我家小姐这般行事也是为您

好。您一时想不通,回头还是要好好思量才是。”

翠微一懵,呆在原地。

“京中许多命妇都将自家女子的画册和庚辰送入宫了,我家小姐这几日来日日翻看查选。小姐爱护昔日顾将军友谊之情,定然会筛选出几个贤良淑德的女子来许人。夫人就不必费心了。”凌莲、伊雪笑着说完这番话意味颇深的话,便行礼告辞。

直到二人离去,翠微依然沉浸在二人话里,回不过神来。

“云浅月这个女人!”顾少卿忽然嘟囔了一句。

翠微一惊,立即看向顾少卿,见他躺在担架上,眼皮睁开,哪有昏迷之象?她一时再受冲击,看着他,到忘了开口。

“三日而已,怎么将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顾少卿看着翠微蹙眉。

“你……你醒了?”翠微喃喃。

“我根本就没昏迷,是装的。”顾少卿没好气地道。

翠微一惊,睁大眼睛。

顾少卿见她水汪汪脸色全无血色的样子,叹了口气,“同是女人,怎么心地就差了个天上地下,那女人怀了孕人不露面在宫里圈着还照样折腾死人,你自小长在皇宫,也不是一朵娇花,怎么这么点儿风雨就禁不住了。”

翠微怔怔地看着他,凄苦道,“我是不敌皇后心地,你……你这是真想往府里进人吗?我虽然自小长在皇宫,但是你殊不知情字伤人?我还不是为你才……”说不下去了。

“你既然是为我,这般作态也不奇怪了。”顾少卿忽然笑了,软了口气,从担架上爬起来,转身拉着她进了屋,口中道,“你安心吧,你往府里拉人,恐怕她还不舍得给你呢。”

翠微闻言脚步顿了顿,霎时止住凄苦,不明白地看着顾少卿。

“先给爷赶紧端来好饭好菜好茶,之后再慢慢说。”顾少卿大手一挥。

不待翠微回过神吩咐,便有下人立即应诺跑了出去。

顾少卿拉着翠微坐下,掏出娟怕给她擦了擦泪水,见她惨白病态的脸,语气和缓地解释道,“我虽然善于打仗,不善于从政,但是也不是个傻的。虽然不及沈昭那家伙滑溜,但也有几分心思。否则别说今日在容朝,就是昔日在南梁,也指不定死多少回了。这回容枫回京,我拉他日日吃酒买醉,他用了两年时间,刚解了被明太后下的毒,身体刚恢复,被我这般害苦了几日,是做得过了些,正巧那女人查出怀孕

,被皇上圈在宫里,正是憋闷。这两相之下,她维护容枫,为了给他在朝中立足,又借我生事,发泄心中郁气,也就苦了你。”

翠微也不是个傻的,只是被情字所困,满心满眼都是顾少卿,一听说往府里塞人,顿时受不住了,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如今听顾少卿这般一说,便道,“这么说不是真往咱们府里塞女人了?”

“不是。”顾少卿摇头,毕竟是自己媳妇,还是舍不得她太苦,做了三日戏,让朝中那些人看明白容枫的地位,也让那女人消了气,也就罢了,没必要再瞒着苦了她了。

“可是……我听说皇后是动真格的,今日来的凌莲、伊雪也说她在看京中未婚女儿的画册庚辰……”

翠微犹不相信。

顾少卿忽然嗤笑,“她是借我的势头,给别人做嫁衣。”

翠微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喃喃道,“不是你就好。”

顾少卿看着她好笑,“自然不是我,那个女人不同一般人,虽然爱给人做媒,但也不会流于俗套,才不理会古人礼法,管三妻四妾之事。”

翠微闻言病似乎一下子就好了,脸上也露出笑容,“我开始也觉得不会,可是耐不住这事儿弄得太逼真了,你我都去求见皇后,偏偏不得见,愈发没主意。”话落,她又埋怨顾少卿,“你既然知晓这各种关联,也不告诉我……”

顾少卿叹了口气,“开始我也以为是真惹恼了她,后来你昏迷后,容枫不忍,偷偷传音告诉了我,我才醒悟。但为了逼真,只能苦你几日了。算起来,还是不够精明,连个脱离朝政两三年的容枫也不及,算是笨死了。如今遭了朝中不少朝臣的暗中嫉妒,还真得皇后给挡挡灾星。”

翠微闻言心思一松,立即道,“你才不笨,行军打仗上除了当今皇上,没人能及你。”

顾少卿顿时找回了大丈夫的尊严,骄傲地点头。

翠微看着他,笑容真正地明艳了,她自小就爱慕顾少卿,哪怕宫里那位再尊贵再好,哪怕许多人都比顾少卿好,但她还是觉得他最好,谁也不及他。

饭菜端上来,夫妻二人一扫阴云,和和美美地用饭。

凌莲、伊雪回到皇宫,将顾少卿府里的事情一一对云浅月回禀了,禀过之后,低声笑道,“小姐,顾将军哪里是被烈日晒昏迷了?分明就是装昏迷。”

云浅月闻言一笑,“他若是真傻,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只是军人风骨惯了,不屑那些算计伎俩而已。久而久之,也就懒惰了心思,除了军事,别事儿都不机警了。军人都是练就了钢筋铁骨,他七天也站不晕,别说只三天了。若是不晕,难道还真傻得再站几天不成?”

凌莲、伊雪笑着点头。

“夫妻俩估计关起门来吃菜喝酒呢。”云浅月又笑道。

凌莲、伊雪眨眨眼,低声道,“顾将军手握大权,京中贵裔圈里的女子,无不想嫁进去,哪怕偏房侍妾也成,偏偏顾将军没那再纳人的心思,但即便如此,京中有些人暗中手段还是不断。翠微夫人应接不暇。她和顾将军在新朝建立当年就大婚了,如今两年过去了,至今还没传出喜讯,这回小姐这般拿顾将军行事,之后再摘出去顾将军,京中贵裔圈里的人到时清楚连您都不往顾将军府塞人,也就都会打消了念头。这样的话,顾将军府以后夫妻一体,再不进人名正言顺。翠微夫人也能安心有孕,假以时日,翠微夫人明白过味来,还得进宫来叩谢小姐您的恩情呢。”

云浅月轻笑,“翠微的手腕不及洛瑶,还想效仿咱们皇宫内苑和睿王府一夫一妻,朝中那些个有心思的朝臣虽然不去触霉头,但朝臣内院里的家眷们可就不会不伸手了,女人们背后的伎俩三不五时地出招,她自然应接不暇,自然府中时有空隙让人钻,疲于应付,还哪里能安心有孕?只能先顾着整顿府中了,这两年还是不奏效,这也不能说翠微这个南梁皇宫出来的公主一点儿本事没有,就算她本事够用,但也耐不住背后伸出的手太多。翠微是舅舅的女儿,算起来总归是我的表妹,她对顾少卿一往情深,而顾少卿总归是我旧时相救,算个好友。多成全一对是一对吧!只有家宅安宁,无人三不五时地扰他们,他才能好好辅助政事,容景也少费些神。”

二人笑着点头,想着以前跟随小姐有交情的这些人得她惦记,都是有福气的人。

云浅月忽然想起云明珠,问道,“去请明珠的人怎么还没带人进宫?”

“奴婢二人忘了说了,刚我二人回宫来的时候,正巧明珠郡主也进宫,但是她刚一进宫,就被太子得到了消息,将人给半路劫去了,太子说玩片刻再将人送来。”凌莲顿时笑道。

“这个容凌。”云浅月无奈地笑笑。

“容凌又怎么了?”容景正走进来,闻言笑着问。

“明珠被他劫去了。”云浅月看了一眼容景,暗暗叹息,这人刚离开一盏茶,转眼就又回来了,可真是打定主意日日看着她了。

容景对她叹息视而不见,走到她身边坐下,对凌莲、伊雪道,“你们去喊容凌来。”

二人应声,立即去了。

不多时,容凌和明珠一小一大地进了紫竹林。

云浅月顺着珠帘翠幕看着外面进来的两个小人儿,嘴角不由露出笑意。明珠大容凌两岁,如今已然五岁,五岁的小女孩也算是一个小大人了。比容凌高了半头,以前每次来皇宫内苑都是蹦蹦跳跳的,今日来了竟然一板一眼规规矩矩地走着,显然是前几日云离说她闷在府里一心学规矩有了成效了。七公主长得娇美,云离长得清秀,二人的女儿自然容貌也不是个差的,不及容凌的粉雕玉琢,眉目精致,但也是极其个秀美。如今这样远远走来,也算是半个小闺秀了。

“野丫头变成小闺秀了。”容景轻笑。

云浅月瞥了容景一眼,笑道,“看着模样怪会装的,也许不出一天就漏气。”

容景回头看向云浅月,见她懒散地支着腿靠在椅子上,一手托着腮,一手敲着桌面,要多没规矩有多没规矩,不由笑道,“也许用不了一天,只在你身边待一炷香,她就会泄气,忘了规矩。”

云浅月闻言立即撤回腿,放下手,端端正正地做好,转眼间要多规矩有多规矩。

容景嘴角笑意扩大,端起茶抿了一口,不再说话。

云浅月眼角瞥了不远处的菱花镜一眼,镜中映出她的模样,如木偶一般。

容凌率先走了进来,挑开珠帘,看向里面,不由愣了一下,“咦”了一声。

“怎么了?姑姑和姑父在午睡吗?”云明珠见容凌站在门口不动,不由轻声道。

“没有。”容凌眼睛在云浅月身上搜寻一圈,又在容景脸上看了片刻,露出奇怪之色,不过也就转眼的事儿,他迈着小步子走了进去,规规矩矩地给二人见礼,“爹,娘。”

容景“嗯”了一声,不看容凌,越过他,笑着对门口道,“明珠来了,快些进来。”

云明珠立即走了进来,挑开帘幕,学着闺秀们的样子,端端正正地给容景和云浅月见礼,“姑父,姑姑。”

“免礼吧,听你父亲说这些日子你在府中学规矩了?”容景放下茶盏,含笑询问。

云明珠立即点头,也不像往日进来就扑进云浅月怀里,而是站在那里规矩地回答,“回姑父,正是。”

“学得怎么样?比你姑姑的规矩如何?”容景递给云浅月一个眼神。

云明珠看向云浅月,忽然也“咦”了一声,小脸有些呆地问,“姑姑这些日子也和我一样学礼仪了吗?”否则怎么今日做得这么端正,是往日从来不曾见过的模样。

云浅月闻言险些泄气,轻咳一声,没说话。

“娘亲向爹爹建议举国上下要学礼知仪,自然她也是要学规矩的。”容凌立即眨了一下眼,转头问容景,“是吧?爹爹。”

容景笑而不语。

云明珠一眨不眨地看着云浅月,似乎有些疑惑,“姑姑是皇后娘娘,难道也用学吗?”

“当然,举国上下都学,娘亲自然更该做榜样。”容凌立即道。

云明珠立即笑了,“原来姑姑也是要学的,那我就不觉得学规矩苦了。”

云浅月悄悄瞪了容景一眼,回头对云明珠笑着道,“未来将有盛世,我容朝百年和平也是少说,国风不正,难以立世,举国上下,学礼知仪,板正不正风气,才能风气一新,上下清平。但是学礼知仪四个字说的可不是只有规矩,也不是要让人人都变成木偶一般。你如今照照镜子,再看看你我,是否和木偶一样?”

云明珠闻言转头看向菱花镜,这是一个四面的镜子,将房中各处都能照得清楚,镜中映出四个人影,容景、容凌、云浅月、她,前面那两个人姿态随意,闲适优雅,一大一小,怎么看怎么舒心,而后面两个人,一动不动,板板整整,当真如木偶一般,若是没有前面两个人比较,她还不觉,可是如今有前面两个人比较,如今真是怎么看怎么不舒心,她顿时皱眉,实话实说,“看着我和姑姑的确像个木偶。”

“何止像木偶,像板子上等着入锅的鱼,一动不动。”容凌道。

云浅月忽然卸了死板,拿过茶盏,抿了一口,姿态随意地对云明珠笑道,“如今你再看我呢!”

云明珠又看向云浅月,然后再看向镜子,镜子中的云浅月虽然依然端正,但不再死板,虽然随意,但是举手投足间姿态优雅,贵气清然,分外好看,她立即道,“姑姑这回不像了,只我一个人像。”

云浅月笑了笑,“这回这般比较下来,你对于学规矩,可有什么想法?”

云明珠毕竟还小,一时间对于认定的事情忽然有了茫然,无措地站在那里,满眼疑惑,“难道不学规矩了?可是那学什么?”

她话音刚落,容凌忽然照着她脑门敲了一下,“你真笨。”

云明珠被敲得泄了气,顿时瞪着容凌,大声道,“我本来就没你聪明,你刚满一岁那会儿心眼就多得不得了,如今三岁了,心眼又多得快摞成山了,听我爹爹说你连奏折都会看了。有姑姑和姑父这样的父母,你自然比别人有得天独厚的资质。”

容凌撇撇嘴,得意地道,“那是自然,我自然比你聪明多了,所有见到我的人都夸我。”话落,他看着云明珠道,“如今你可算有点儿人气了,否则以后都跟早先进宫时候那么没趣的话,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云明珠想反驳,又找不出反驳的话,只能看向云浅月,委屈地喊了一声,“姑姑。”

云浅月忽然笑了,对她招手,“过来。”

云明珠立即如往常一般跑了过去,就要扑进她怀里。

容景刚要伸手拦住她,云明珠忽然站住,一本正经地道,“爹爹说了,姑姑如今肚子里有小妹妹了,我不能再和以前一样见到姑姑就往怀里钻了。”

容景不着痕迹地撤回手,也觉得自己对于云浅月怀孕过于紧张了,连个小孩子到她面前,也怕她有个闪失,不由摇摇头,忽然也笑了,“原来明珠这个小姑娘真是要变大姑娘了。”

“才五岁而已,哪里就变大姑娘了?”云浅月挖了容景一眼。

“你五岁的时候,都会在满朝文武面前算计人了。”容景扫了她一眼。

云浅月想着她五岁的时候,老皇帝四十五大寿,她在老皇帝眼皮子底下对夜天倾和夜天逸的府邸偷梁换柱,的确不是五岁的小孩子能做出来的,但她那时候不是有着成年人的灵魂吗?哪里能和明珠比?她到底是个五岁的小女孩。嗔了他一眼,对云明珠道,“我刚刚与你说学礼知仪四个字,学的不止是规矩,你不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我如今便解释与你听。”

云明珠点点头,立即欢喜地坐在她旁边,“我问过爹爹,爹爹说改日让姑姑教导我。”

云浅月看着她欢喜的模样,笑着道,“学礼知仪,先说的是礼,再说仪。在我们这个天下,礼用于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释名》曰:“礼,体也。”,《礼器》曰:“忠信,礼之本也。”,所以,礼是一个人为人处事的根本。是社会的典章制度和道德规范。这个社会,人有贵贱之分,有三六九等,礼自然也就分了三六九等。有了等级。作为等级制度的“礼”,说的是“名位”。也就是谓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作为伦理道德的“礼”呢,也就是孝、慈、恭、顺、敬、和、仁、义等。再说仪,一方便指的是人的外表或举动,比如仪态,仪表,威仪,也就是举止。再就是仪式,依仗,这说的是礼节。然

后是待人接物的礼物,谢礼。再有就是法治、准则,所以有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之说。”

云明珠闻言似懂非懂。

“你还是太小了,这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你慢慢的就懂了。你只要知道,学礼知仪,说的不止是礼,还有仪。”云浅月摸摸她的小脑袋,看她苦恼的模样,想着到底是没有娘在身边亲自教导,父爱再大,也不能代替母爱。有些东西,不是男人能教的。

云明珠顿时泄气,“姑姑,容凌说得对,我的确很笨。”

“知道自己笨,就别钻牛角尖,你要是不懂,看着我娘如何你如何不就好了。我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你学她,总没错的。”容凌给云明珠出主意。

云明珠眼睛一亮,“是啊,我学姑姑就好了嘛。”

“她是天下最好的女子是没错,但是……”容景看着面前两个孩子,斟酌着道,“不过还是别学她了,她的学礼知仪说的很好,做得可不怎样,在外人面前可以糊弄一下,但内里实则是个空架子,若是将来这容朝再出个纨绔小姐,你父王恐怕日日操心费神。”

云浅月对于容景拆她台已经习惯了,不由气笑,对他道,“那跟着你学吧!”

“我自然不行,男儿有男儿的规整,女儿有女儿的规整。”容景慢悠悠地道。

“那姑姑和姑父都不让我跟着学,那我怎么办?”云明珠苦恼地问。

“有了,你跟着洛姨姨学,总是没错的。”容凌人小鬼大地道。

云明珠眼睛一亮,看向云浅月,“对啊,跟睿王妃伯母学应该没错吧?”

“她自然比我好多了。若是跟她学,你将来啊,前途可是不可限量。”云浅月虽然不满容景说她没规整,但是要跟洛瑶比的话,她心服口服地退后三尺,的确比不了。

“那我就跟睿王妃伯母学好了。”云明珠欢喜地说着,随即想到什么,小脸忽然一跨,“但是爹爹说伯母肚子渐渐大了,不让我去她府里捣乱,我都好些日子没见到她了。”

“等她生了孩子,你再跟着学不就好了。”云浅月笑道。

云明珠顿时欢呼一声,高兴地连连点头,“到时候爹爹该是不拦着我去她那叨扰了。”话落,抱住云浅月的胳膊撒娇,“姑姑,你真好。”

“舅舅自然不拦着。”云离立即道,“如今你能丢开那破规矩,跟我好好玩了吧?”

云明珠刚要答应,又犹豫地看向云浅月,小声道,“我刚学没几日规矩,如今就泄了气,回府之后,爹爹会不会笑话我没长劲儿啊?”

云浅月好笑地看着她,“你还小,推迟些日子等待嫂子生了孩子再跟她学的话,你爹不会笑话你的。”

云明珠闻言大乐,立即对容凌道,“自然能跟你好好玩了。”

“走,那我们去玩。”容凌上前来拉她。

云明珠身子一扭,摇头,“现在不能和你出去,我今日进宫找姑姑,是有正事儿的。”

“除了学规矩,又有什么正事儿?”容凌不解。

云明珠踌躇了一下,抱着云浅月的胳膊试探地问,“姑姑,我听说这几日你给顾将军和沈大人择婚?”

云浅月眸光微闪,看了容景一眼,见他也看向云明珠,她不动声色地笑道,“是啊。”

“那……”云明珠咬着唇,想要说什么,似乎又不知道怎么说,压制了片刻,似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求姑姑和姑父给我父王也择一个人进府?”

云浅月一怔。

容景似乎也没料到这小姑娘自己竟然提出来往云王府要人,他笑道,“怎么忽然想要给你父王择个人进府?”

“我……”云明珠看了二人一眼,垂下头,黯然地小声道,“我虽然没容凌聪明,但也不是什么也不懂,这京中与我们一般大小的人都有父母,只有我只有一个爹爹,没有娘亲……”

云浅月心里一疼,想起七公主,再看身边的小女孩,暗暗叹息一声。

容景看了云浅月一眼,对云明珠温声道,“择个人进府是容易,但是这些年,你父王不再择人,你可明白是何原因?”

“父王是为了我好,怕有女人进府后,对我不好。”云明珠低声道。

“对啊,毕竟再择人进府,也不是亲娘,万一待你不好呢?你今日来求人,就没有想过后果?”容景温和地问。

云明珠咬着唇边,眼睛里有泪花闪闪,“对我不好也没关系,只要对父王好就可以了,父王总不能一直一个人,以前我还小,不懂事儿,如今我大一些了,也明白些事儿,父王他一个人没有人照顾,太辛苦了。”

“你是否听身边人或者府里的人说了什么?有人在你耳边嚼舌?还是想借你去你父王身边侍候?”云浅月开口问,眸光微微现出厉色。

云明珠摇摇头,“姑姑说这样的人,无非是一些小婢,从我记事儿起,有心思的小婢多了去了,但父王没心思,而且由姑姑从宫里派进府里管家的嬷嬷管制的严,她们没人会敢祸乱。”顿了顿,她又道,“只是我起了心思,觉得父王爱我,我自然更该爱父王,不能自私地因为父王疼爱我,就让他再不娶了。”

“这是真话?”云浅月看着她神色。

云明珠点点头,认真地道,“是真话,就算进府的女子待我不好,只要对爹爹好,我也无怨言。我现在还小,将来长大了,是要嫁人的,总不能因我耽搁爹爹。现在爹爹有我陪着,但我嫁人之后,爹爹就一个人了……”

“明珠姐姐好不害羞,如今就想着嫁人了。”容凌抓住机会羞云明珠。

云明珠小脸顿时通红,抬起头,瞪着容凌道,“我羞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早先还拉着我看那些朝中大臣家女儿的庚辰和画像来着,你才三岁,就懂这个,你怎么不羞?”

容凌一噎,没了话了。

云浅月在容凌脑门猛地弹了一下,佯装嗔怒,“是不是你对明珠说了什么?”

容凌眨眨眼睛,撅起嘴道,“才没有,我见她进宫了,是让她帮我给枫哥哥挑人,谁知道她竟然起了心思要给云离舅舅择人,这不是挖我墙脚吗?”

云浅月闻言不由笑了,“你连挖墙脚都知道了。”

“爹爹对孩儿教的好。”容凌大言不惭。

容景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云浅月回头笑看着云明珠,见她看着容凌,小脸挂着明媚的笑,叹息一声,“你爹爹自你娘去后,不择亲的原因不止因你,也因为他爱你娘,没了想娶的心思。”

云明珠收了笑,低声道,“我出生娘就去了,我的生日是娘的祭日,爹爹每当那一天,都带着我去我娘的墓前守墓,我知道爹爹爱娘,但是……就算他再娶,只要心里有我娘,不忘了她,也就可以了吧!我爹想着我娘是一番情谊,但我作为女儿,不能不爱爹爹,娘亲在九泉之下,应该也是不想爹爹一直**的吧!”

云浅月点点头,有些伤感,将云明珠轻轻揽在怀里,“你姑父说的对,明珠如今懂事儿了,跟大姑娘一样了。你娘在九泉之下也是欣然的。”

“那姑姑同意了?”云明珠仰头问。

云浅月笑着点头,“我是你爹的妹妹,也不愿意他一直这样,本来想劝劝你爹爹,你也知事了,再与你说说这个事儿,既然你早慧,已经想到了,那我们就一起劝劝你爹爹,给他选个好的贤惠的女子陪他吧。”

“嗯!”云明珠重重地点点头。

“既然你给云离舅舅选人,我给枫哥哥选人,我们一起选吧!”容凌很快就抛开云明珠挖墙脚的不满,上前拉住她。

“好,我们一起选。”云明珠立即跳下椅子。

容凌见云浅月和容景再没什么事儿,不让云明珠再多待,拉着她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两个小人儿比来时活泼多了。

云浅月见二人转眼间跑了个没影,回头看向容景。

容景轻笑,“你还没出手,容凌便帮你解决了,打开了她的心思,这回不头疼了?”

“才三岁就会算计人,以后可怎么好。”云浅月摇摇头,今日云明珠进宫,容凌就将她劫走看那些朝中女子的庚辰画像,说要给容枫择人,间接地定然说了云离,人小鬼大。

“会算计人比被人算计强。”容景站起身,拉起她,“赏花去。”

“又赏花?”云浅月颦眉。

“不想赏也没关系,当散步了。”容景慢声道。

云浅月无奈,如今怀孕,只能听他的,于是跟着他起身出门。

当日,云明珠住在了皇宫内苑。容凌和云明珠都觉得京中这些女子大臣家的女儿配不上自家的哥哥和爹爹,所以,一日无果。

转日,云离下了朝,前来紫竹林接云明珠回府。

云浅月见云离到来,也不隐瞒,将她的想法和云明珠的心愿说与他听了。

云离愣了片刻,显然没料到这里面还有他的事儿,一时沉默不语。

云浅月对他观察了半响,见他不如以前抗拒,但也没什么想法的模样,不由扭头看向容景,云离若是不同意,她还真没办法强求。

容景收到云浅月的眼神,揉揉额头,接过担子,对云离道,“七公主去了五年了吧!”

“是啊,五年了,转眼就过去了,珠儿也五岁了。”云离怅然。

“你可察觉过她何时有了这番想云王府进人的心思?”容景看着他。

云离沉吟片刻,苦笑道,“每次听到或者见到容凌喊娘,她便露出羡慕的神色,每次带她出府去别处赴宴,见到别的孩子都由娘带在身边,她偶尔也露出这等情绪,从前我觉得只要我百般千般爱护她便够了,但如今看来,到底代替不了她娘。”

“都过去五年了,哥哥对七公主的心意也算天地可鉴。守了五年,也够了。七公主九泉之下,也不想你一直这样下去。明珠的确需要一个娘。我虽然待她好,但毕竟是姑姑。”云浅月轻轻劝慰,“如今她自己都提出来了,哥哥也该有些想法了。”

云离低头看着桌案上的茶盏,不再出声。

云浅月知道只要想起七公主,他心里必然难受,虽然过去五年了,但七公主在他心里的痕迹太深,这一辈子怕是都不会除去,他若真不愿,虽然她在心疼哥哥,但也只能随了他。

过了半响,云离轻吐了一口气,面色平静地道,“为她守了五年,也让我明白情之一字,哪怕这一生,对她的情都泯灭不去了。无论是记在心里,还是另娶,心里也就只有一个她了。另娶到没什么,但是我怕对那进府的女子不公,我的情意已经给了一个人,再难有情意给别人,而且万一她对明珠不好,这对明珠也不公平。”

云浅月抿了抿唇,斟酌着道,“哥哥说的也是,我和明珠虽然都有想云王府进人的想法

,不想你一直独身一人,你毕竟才二十四,一生太长了。但是也要考虑其它因素。”

容景闻言道,“这说来复杂,到也简单。不是不可为。你对其她女子再给不出情意,但也许会有一个一心爱你,哪怕你拿不出情意,也想与你在一起的女子,或者是有已经为情所伤,不奢求情意的女子。若是这两者,不在意你的心意如何,只想寻个陪伴,到也解了你的难处。而明珠那里,不是亲生,肯定不能奢求当她亲生对待,但是只要对她不差,还有我们从旁看顾,料想也无人敢怠慢了她,也就可以了。”

云离闻言叹息一声,“若是这样,我到也没话说了。虽然我说过除了七公主再不另娶的话,但若是明珠想我娶,想有个娘,想有人陪我,那我自然要应她,皇上和妹妹看着选吧!”

云浅月松了一口气,这话算是松口了。笑着点点头。

容景见云浅月神色放松,也跟着放松了神色,转了话题,与云离说起别话来。

云明珠听说云离来接她,欢欢喜喜地跑进内苑,之后听说她爹同意了,又欢欢喜喜地拉着他的手离开了皇宫。

至此,云浅月算是又了却了一桩挂怀已久的心事儿。

又过了两日,京中对于皇后为顾将军和沈大人择婚的消息愈演愈烈,甚至是流传出了京城,向四周各封地、郡县散播出去,几乎要闹到街头巷尾,人尽皆知。

如此这般火热,终于让沈昭坐不住了。

两日后,沈昭下了朝,跟着容景来到了内苑见云浅月。

云浅月见了沈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沈大人,今日终于得了空闲了?”

沈昭面上顿时现出窘迫之色,但到底这些年官场之中随着容景理政让他变了一个人,不过片刻,便正了神色,笑道,“您怀孕了,皇上要日日照顾您,睿王妃如今休了假安胎,睿王也要日日照顾睿王府,无暇理会朝事,朝中大部分事情都只我一人在处理,自然是日日繁忙,不得空闲。”

“既然这么忙,今日还来见我?”云浅月笑看着他,新朝建朝之后,容景按照个人能力进行设封,两王一侯,左右丞相,睿王南凌睿,云王云离,安平侯冷邵卓,左丞相沈昭,右丞相洛瑶,大将军顾少卿,这些人身受器重,分别掌管内阁和六部以及京麓重职。最重要的部门,自然是沈昭所在的天子内阁。如今容景、洛瑶、南凌睿都撂了挑子,可想而知,沈昭肩上的压力自然重了,这些日子不轻松也不稀奇。

“昨日皇上赐给我的一处山庄里,手下们挖温泉甬道,得了一块青鸾紫玉石,不敢私藏,给我递了上来,我见玉石极好,这种紫玉甚是罕见,想着如今您有喜了,又素来喜欢紫色,就赶紧给您送来了,算是贺喜您有喜,贺喜皇上要得公主了。”沈昭立即道。

云浅月闻言颦眉,抓住他最后一句话问,“你怎么知道这一胎是公主?”

沈昭闻言顿时笑了,“皇上喜欢公主,这一胎自然是公主。”

云浅月看向容景。

容景坐在一旁椅子上,面色含笑,对于沈昭的答案显然极其满意。

云浅月不由翻白眼,跟随容景身边这些近身人,恐怕没有谁不知道他想要公主的心思。一个个的不想得罪他,口口声声都说这一胎是公主,她忍不住道,“若不是公主,拿你是问。”

沈昭咳了一声,笑着道,“若不是公主,是皇子也是好的。”

云浅月气笑,“从前见你可是个耿直的,如今真是越来越本事了。”

“皇上教导,臣一直不敢忘。怕枉费皇上一番苦心,自然日日自省吾身,以求圆满,好为皇上分忧,辅助理政。”沈昭又咳了一声,诉苦道,“臣也不容易啊。”

云浅月看着他的模样,虽然不再是曾经那个沈昭,但难得一直保持一颗清明的心,不被政事和官场一些黑暗污秽,几乎从来不曾行差就错,已然难得。尤其是今日,显然在她面前不如以往随意,有些紧张,怕她对顾少卿一样对他因为拖着容枫灌酒之事儿而发难,所以带着三分讨好之意,她忍着笑问,“什么样的青鸾紫玉石,拿来我看看?”

沈昭立即从袖中取出,大约有手掌般大,泛着紫色的光泽,递给云浅月。

云浅月接过,左右上下看了一眼,啧啧称赞,“的确是罕见的玉石,但你怎么肯定这是青鸾紫玉?”

“臣也不敢肯定,觉得是而已,不如让皇上辨别一下。”沈昭道。

云浅月将手中的石头递给容景。

容景拿过看了一眼,点头,“的确是青鸾紫玉,而且这样的紫玉石,大约万年才形成。天下间,怕是再难找出第二块,云山恐怕也没有。”

“只要是青鸾紫玉就好,您就收下臣这番心意吧。”沈昭立即作揖。

容景放下紫玉石,漫不经心地道,“这番心意难能可贵,容枫的事情可以抵消了。”

沈昭见容景这样说,心底顿时一松,巴巴地看着云浅月,等她放行。

云浅月忽然一笑,眸光闪过一丝狡黠,一闪而逝,慢悠悠地道,“这样的青鸾紫玉比惩治顾少卿站了三日来说实在是物有超值,容枫的事情与它比起来,倒也不算大事儿了。”话落,不等沈昭说话,继续道,“这样吧,难得你想着我,这个我就收下了。改日给你选一门好亲事儿,将超值的地方补上给你。”

沈昭闻言脸顿时一跨,连忙道,“国之将稳,还有许多事情要忙,臣还没打算娶妻。”

“容国又不止你一个人,理政也不在一时半刻,和娶妻不冲突。”云浅月断然道。

沈昭不赞同,“怎么会不冲突,您看看您和皇上,睿王和睿王妃,还有……”

云浅月打住他的话,又气又笑,“国之安泰,要的不止是百姓平安,四海昌平,还有子民的生活富裕幸福,这是最高质量。我和容景也是这王朝下的子民,睿王和睿王妃也是,你和朝中所有官员亦是。虽然是执政者,但也是人。也要娶妻生子,享受家庭和睦,夫妻幸福。若是我们将天下建立得一片光明,而我们却无家庭快乐,无夫妻儿女幸福,那也是失败,而且还是最大的失败。你明白吗?”

沈昭顿时没了声。

“你从七岁就会抢别人家的女儿,如何没教会他这个?枉为半个恩师。”云浅月对容景发难。她可一辈子也忘不了七岁的他竟然吻了她的事儿。

容景脸微微羞赧,根根子也有些红了,但依然从容地揉揉眉心,“你那时五岁,也是懂了的,论启蒙来说,比我还早。”

云浅月一噎,脸顿时红了。

沈昭瞪大眼睛,显然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一时间看着二人,难得呆了。

容景轻咳一声,对沈昭正色道,“沈昭听旨,此事就这样定了,不准反驳。”

沈昭一凛,对于容景的旨意,从来不反驳,此时也不容他再想,立即习惯地躬身,模样如郑重地接受朝政大事儿的做派,“是,臣听旨。”

云浅月红色褪去,“噗嗤”笑了,也不再难为他,对他道,“今日午时就在这里用饭吧!好好谈谈你想选个什么样的妻子。”

沈昭脸一红,回过些神来,见容景微笑地看着他,他有些无奈地笑着点头。

这一日,云浅月又了却了一桩事儿。

无论是容枫,还是云离,还是沈昭,这样的人,都是朝中炙手可热的贵裔重臣,且年轻隽秀,沉稳有度,多少女子梦寐以求,只要他们吐口答应娶妻,那么举天下怕是挑不出不愿意的女子来。所以,接下来,自然好办的多,天下什么最不缺,就是女人了。

这一日,沈昭领旨择婚的消息传出皇宫,不胫而走,顿时京城沸扬了。

若说数日前云浅月虽然放出话,但是毕竟没有明面上的旨意,所以京中许多人还是持观望态度,如今有皇上的明确旨意,所有人不得不将这件事当做今年的最大事情来做。

沈昭是谁?曾经的天子门客,如今容朝的左丞相,可谓万人之上。

他的婚事儿是多少闺中女子挤破脑袋的事儿。焉能不惹人沸腾?

沈昭前脚迈出宫门,后脚便被好几位朝中大臣给堵住了,自然是堵着他探听消息。

沈昭心里苦笑,但面上不表现出来,凡有问者,一概肯定地点头,“这是皇上和皇后的旨意,也是我的福气。如何择人,择得何人,全凭皇上和皇后做主。”

这番话一说出,众人心里都明白,沈大人要娶妻,自然由皇上和皇后做主,不会草率。心里都寻思着如何将自家的女儿入得皇上和皇后的眼,虽然说顾将军府也要进入侍候的人,但到底顾将军有了嫡妻了,再进府女人顶多算个贵妾,不同于沈大人,进府就是嫡妻。

虽然都这么想,但又想着皇上皇后不可能不顾及沈大人的想法而直接给指定人,沈大人的态度也很重要。这个时候不上前推荐自家女儿,何时上前?

于是,一些人抛却不好意思,推荐起自家的女儿来,直截了当得多。

沈昭身为丞相,百官之首,向来以平和态度对人,不同于顾少卿,说翻脸就翻脸,他为人处事,无论是谁,也不会当场给人下不来台,所以,只能忍着耐心,静静听着。

一些大人将自家女儿的优点都说完了,见他每每颔首,认真静听,虽然不发表看法,但也知道他都听进去了,也就都满意了,纷纷散去。

走出宫门不远,一波散去,又来一波,沈昭的态度依然如故。

就这样,本来从皇宫到沈府也就半个时辰的路,偏偏这一回足足走了一个半时辰。

沈昭回府后,长吐一口气,疲惫地对管家吩咐,“从今日起,闭门谢客!”

“闭门谢客的话,那您上朝呢?总要出门啊。难道要休假?”管家不由询问。

沈昭揉揉额头,头疼地道,“如今皇上、皇后、睿王、睿王妃都无暇顾及朝政。我又怎么能休假?”顿了顿,他思量道,“今日夜,我悄悄从后门出去,如今别处不安全,我去寻太子和容枫,与他们挤几日吧!”

管家愣了片刻,试探地询问,“大人,您这一路被人拦截,也差不多了吧?应该只今日一日,明日该不会有人就此事难为您了。”

“怎么会没有?朝中百官,士农商贾,这京中住了多少人家?再往京外推,各地郡县,世家之人,若是得到消息,总要想办法来见我一面。甚至是各府夫人,怕是直接登门了。如此多的豺狼虎豹,我哪里应付得来?”沈昭连连叹息。

管家不由唏嘘,谁人都知道如今他们家大人的地位和声望以及受皇上器重,娶妻乃是这沈府的主母,将来进府,就是一品诰命,谁人不想来挤?大人的忧心自然不是没道理。他也叹息,“看来您还真得躲躲了。”

“只能躲了!”沈昭苦笑连连,“看来一块青鸾紫玉也不能讨得那人的欢心,这是借皇上来折腾我了,以后我可再不敢得罪她了。”

管家心神一凛,为自家大人捏了把汗,小声道,“皇后娘娘对刚刚回来的文伯侯可真好,连皇上器重的顾将军和您都要吃亏。”

“文伯侯和她曾经有着幼年相依为命的交情,自然比不过了。”沈昭摇摇头,话音一转,笑道,“不过这府里也是该有个女人了,皇后这也是为我好。”

管家立即点头如捣蒜,“大人,老爷和夫人日日盼着您娶妻,您一心扑在朝政上,他们二老等着盼孙子都急白了头发,前几日还说要去求皇上皇后,如今听闻皇上皇后要给您选妻,高兴得都睡不着觉了。这的确是好事儿。”

沈昭点点头,对管家吩咐,“去给我收拾一番,将衣物都准备齐全,半夜出门,我再去书房给太子写封求助信,你亲自给太子送去。”

“是!”管家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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