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带昭阳日影来木浮生 犹带昭阳日影来完整篇在线阅读

分类:励志小说来源:文果奇书网阅读:78

《犹带昭阳日影来》小说又名《犹待昭阳》,这是作者木浮生已完结的古代言情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闵夏月。尚睿和闵夏月在一起像两只刺猬,明明想依偎在一起给对方最柔软的部分,但总是刺伤对方。尚睿有对王家的承诺,有对江山的责任,更有对昭阳那份爱的束缚。他并没有为心上人做出废除后宫。在爱情面前,他有太多无法割舍的东西,而他也没有割舍,也就是说,他在“好良人”和“好皇帝”之间选择了后者。

犹带昭阳日影来木浮生 犹带昭阳日影来完整篇在线阅读

盛夏之时,朝中爆出一件大案。

九卿之一的太仆司务慕容奉被查与西域反叛的邪教有染,私通逆谋。其信件物证均被御史衙门查获。

贺兰巡在朝堂上听到这个消息,微微一震,悄悄地抬头看了看御座上的尚睿。尚睿说道:“此案交予御史台撤查。” 面色平静,答话如例行公事般,“结果通报皇太后。”

慕容奉乃慕容家长子,自小与一干皇子一同长大,太学院的时候还是魏王尚权的伴读。后来尚睿登基,八皇子魏王分封边域,慕容家也失了势。不过慕容奉在朝兢兢业业,十年一过也做了个二品大员。

这样的人被告逆谋,颇为蹊跷。

尚睿隐约觉得有些不祥。即使如此,他也无可奈何。他不过是一个手无兵权,整天坐在朝堂上管些无聊琐事的傀儡罢了。

半月后,事情果然如尚睿担忧的那般,慕容奉的背后是魏王尚权。

数月前偷偷回京向皇帝密报襄王动向的魏王尚权。

听了贺兰巡从御史台了解的案情,尚睿脸色一僵,些许情绪从眼中一闪而过。尚权乃先帝第八子,与尚睿年纪最为接近,所以也合得来。

以魏王懦弱的性格,逆谋二字对他来说几乎不可能。

这不过是徐家的又一个铲除障碍的计策。

他明明知道却无能为力。

晌午,尚睿正在御书房的偏殿小睡,为着魏王之事辗转反侧,忽然听到殿外嘈杂。

明连压低了嗓子道:“大殿下,世子殿下请回吧,皇上在休息,要是被扰了可担待不起。”

尚睿沉声唤道:“明连,让他们进来吧。”然后便命人起帐,穿了衣服。

“儿臣参见父皇。”

“微臣参加皇上,吾皇安康。”

两个孩子毕恭毕敬地行了礼。五六岁大的娃娃做起这些来也一板一眼毫不含糊。

一个是长子冉浚,另一个便是上次赐在他身边的拌读——魏王的世子冉鸿。小孩子的来意尚睿已经猜到了。

冉鸿扑通跪在地上,哭道:“叔皇,请您救救我父王。”

冉浚也跟着跪下一起求情,“父皇,世子在太学院一起陪着儿臣读书,当儿臣是朋友,可是现在他不高兴,儿臣也不高兴,请父皇赦免了八王叔吧。”

尚睿盯着两个泣不成声的孩子,突然就想起了儿时和尚权一起捉弄乾泰殿的宫女,一起受罚,一起向父亲请罪的情景。

尚睿叫明连扶他们起来,问冉鸿道:“你知道你父亲所犯何罪?”

冉鸿吸了吸鼻涕,擦着泪水,“鸿儿不知,但是圣人言兄弟如手足,鸿儿虽然和大殿下只是堂兄弟,但是他说我若难过他也会难过,鸿儿也是一样。您是皇帝,父王是您的哥哥,无论多大的罪,不都天子说了算么。”

尚睿转头问冉浚,“你也这么认为。”

冉浚虽然焦虑倒是有规矩许多,胖胖的小手合拢一揖,“回父皇的话,儿臣在想,父皇失去手足的时候,会比儿臣见到鸿哥哥哭泣还要难过么。”

尚睿闻言,淡然一笑,摆摆手让太监们把俩人带了下去,对明连说:“让雏息宫看管大皇子和世子的太监们去禁房各领二十棍,罚三个月月钱。”

人去之后,尚睿更加难眠索性继续坐到御岸前看折。

外面的知了在树上不停地叫嚷,加了两个冰盆依然觉得热。他烦躁地解衣襟上翻覆精致的盘扣,手指一用力扣子便扯坏了。

冰镇的白茶被他喝了一口随即重重地放在桌上。

“明天再让朕听见外面树上的蝉叫,小心你们的脑袋!”尚睿恼道。

伺候的太监唯唯诺诺的应着,接着马上就叫人去取长竹秆子赶知了去。

旁边的明连明白,适才两个孩子的一番稚嫩之言,字字击在皇帝的心里。

翌日,尚睿来到妗德宫,皇后察觉了他的异样,轻声问道:“皇上怎么了?”

尚睿将脸埋在皇后的发中,喃喃道:“潇湘帮帮朕吧,他们会杀了他的。”声音呢喃,好像在用孩子性情在撒娇一般。

他一出口,皇后便知道尚睿说的是魏王逆谋之案。

倘若这朝野上下还有什么人能和徐姓一门抗争的话,那便只有他们王家了。当年徐、王联手,成就了尚睿的帝业,而今太后对王家也是颇为忌惮的。

否则,上次毒药弑君之事不会这么不了了之。但是那已经成了徐、王两家破裂的开始,相互猜忌相互怀疑。

只是,王家还在观望罢了,举着筹码,观望着局势,是压尚睿还是压外戚徐家。所以她不能帮他,即使他心痛的时候,她也痛如刀绞。但是她不是一个人,不是单单的潇湘,还姓王。王家百年的基业,几百口人的身家性命、盛衰荣辱都关系在她的身上。

尚睿轻轻地呼吸着潇湘发中熟悉的香气。

他从来没有体会过向人求助滋味。从来都是别人跪在地上说,皇上息怒,皇上恕罪。而此刻他却在向别人求助。这个“别人”恰恰是与他斯守十年的妻子。

以他如此轻狂骄傲的性情,原来以为就是自己死也不会开口的。但是,为了魏王他做了。为了那个小时侯常常对他恶言相向、冷眼鄙视的八哥哥,他居然低了头。

有时都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是淡然一句话就将菁潭郡主押做控制襄王人质的尉尚睿?抑是此刻为了魏王在他重视的女子面前放下骄傲与尊严的尉尚睿?

她淡然劝道:“皇上,倘若魏王爷无罪的话,御史台会给他一个公道的。”

尚睿抬头看了皇后一眼,轻轻地放开她,眼中原本的留恋之色渐渐淡去,“朕刚才对潇湘失礼了。”

他的心绪倏地就冷了。

她不会帮他。

万兆凡世俗人之中这个与他最亲近,甚至被他视为生命另一部分的女子,依然如一个平常人一样对他说着一番不痛不痒的话。尚睿的心颓然跌落下去。公道么?嘴角无奈一笑,在皇家的权谋之中怎么会有公道,这个词夹在其间不过轻若鸿毛而已。

所有人都会认为他这个皇帝会是天下间最有权势的男人,殊不知也是最窝囊的丈夫。

兴许她原本在心中就是对他不屑的。一个比她年幼的丈夫,一个靠她坐稳皇位的丈夫,有什么资本来让她喜欢。

或许魏创之言不差。他的妻子根本就不爱他吧。

皇后摒退了所有人,垂目又道:“何况皇上,臣妾不但不能帮你,也要劝您千万不要为此事和太后纠缠下去。既然事不关己,皇上还是静观其变吧。”

尚睿闻言突然站起来,盯着皇后半晌。想对着潇湘欲言又止的样子,稍许之后,他忽然一笑,“这是潇湘你在对朕表明王家的立场么?”

“臣妾没有,王家也没有立场。”

尚睿漠然失笑,“你们王家还有选择么?难道你认为可以有朝一日让徐家废了朕,另立浚儿为新帝然后你就能登上太后之位,以保王家万年之盛?你们岂非已经忘了当日的葫蔓之毒?” 终于要与她摊牌了么。

一听葫蔓一事,皇后脸色惨白,“我没有下毒。”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太后认为你们姓王的已经危及了她儿子的性命。自己的儿子她可以废可以立,却容不得别人动他半分,你明白么?” 尚睿轻轻一笑,那笑容却犹如万年冰封的湖泊,满目寒气。

皇后一颤。

她明白,当太后握住她的手说“哀家信你”四个字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了,一切没得选择。若非不是这样,她今日怎么会突然对尚睿说起那些静观其变的话来。爷爷的话没有错,只要那样对尚睿说,以他的聪明睿智马上就会明白。

他们王家已经下注了。

越是有风险的赌局,收获才会越大。

尚睿又缓缓坐下来,自己倒了一杯凉茶,“那么王相和朕合作的第一个要求便是要朕旁观魏王的死么?”

“他们不过借魏王来试探皇上之心。如今,徐家手握兵权,于魏王一事与之抗衡无非以卵击石。”

尚睿握紧拳头,直到指节发白,指甲陷到肉里去,许久才放开,“好,告诉你爷爷,朕答应。”他挣扎了十年,努力了十年,付出了十年,王潇湘与他终究还是回到了这一步,交易而已。

这一夜尚睿没有在妗德宫留宿。

临走,尚睿突然觉得不甘,止步回头沉声问道:“潇湘,倘若朕不是皇帝,你也不是王潇湘的话,你会喜欢朕么?”夜幕下尚睿的眼睛格外闪亮,那是他心中保存的最后希望。

皇后诧异地抬头看着尚睿的俊颜,须臾垂下脸,轻轻道:“倘若皇上当年不是皇上,臣妾也许就不会嫁给皇上吧。”

有时候缘分与感情之间穿插着一种奇妙的丝线。

若非他不是皇帝,她又不是相府家的女儿,她怎么有机缘嫁给他。

可是也正因如此,才注定了她不能去爱他。

确切地说,她的命运便是嫁在这恢弘的妗德宫中,而无论喜帕外面要掀起盖头的人是谁。

她目睹过徐太后的半生,帝国中的女人即是如此,谁也不能保证她从未爱过先帝,不过却也亲手结束了这个她所爱过的男人的一生,甚至还要一个一个地灭掉他的儿子。

爱这个字眼,于她王潇湘而言同样不过是虚无的妄想。

如此说明白之后好象是最好不过的。

她不会再伤害他了。

尚睿听闻之后,在黑暗中静谧长久。

太监引路的灯笼照得他的脸明明灭灭,忽而尚睿苍然一笑,“皇后止步罢,不必再送了。”语罢,便转身让人起灯摆驾。

愣愣地对着尚睿高大挺拔的背影,见其渐渐融入夜色,不再复返,皇后眼角的泪才悄然划落。她知晓,也许他会依然对她好,只是此生,再不会以潇湘二字用着一种稚气且依赖的神情来轻轻呼唤她了。

“你就是我的皇后吧,那么我称你作潇湘,你也可以叫我尚睿的。”

“为什么不问我去哪儿了?潇湘,你是我的妻子。十五岁就跟了我的明媒正娶的妻子。只要你问我便答。”

“潇湘。”

“你做的东西,我怎么舍得给别人吃一口。”

“潇湘,要不是朕连手都抬不起来,此刻一定抱你一下。”

“假若朕不是皇帝,你也不是王潇湘的话,你会喜欢朕么?”

……

……

她的天,就此轰然坍塌了。

哀莫大于心死。

如果她的心是石头做的,那么他也应该倦了……

两个月后,魏王定罪,魏王府十五岁以上的男丁全部押京斩首。

世子冉鸿被剥尉姓,同女眷一同发配北域寒地,终生不得获释。

当日事值大朝,尚睿从乾泰殿下朝回来。路过御花园时,皇后正好与他巧碰上,于是皇后委身下拜。礼行了一半依然被他止住,“皇后就不必了罢。” 举止若常,神态若常,连他手掌的温度都如常。只是——称呼与语气都疏离有礼了起来。

摒退了所有宫女太监,两人站在莲池边。

每年帝京的夏天去的特别早,暑气一过,已是一池残荷。

“朕又亲手杀了一个兄弟。”

皇后不语。

“为了庆祝皇后的娘家与朕正式联手,现在朕想告诉皇后一件往事,你很在意的往事。”

皇后抬头狐疑地看着尚睿。

“还记得你给朕的那碗莲子羹中的葫蔓么?”

作为合作者,原本不该告诉她真相,可是这个秘密会让他觉得一辈子都有愧疚。

既然下决心不再去爱,他也不想亏欠。

她利用他。

他又何尝不是呢。

不待皇后反应过来,尚睿就已经在她面前缓缓垂头,于其鬓角边附耳轻语道:“毒,是朕自己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算是潇湘与尚睿正式决裂了.

原本预计好的进展,写到这章居然有些不忍了.潇湘本身也是个在权谋下牺牲的可怜的人啊,

本章后面皇后与尚睿的对手戏,足足改了三次,先是冷眼将他们的话写出来,然后改做皇后的视角.后来觉得这样写又显得尚睿太无情,与其这样不如皇后无情一点,嘿嘿,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这样的话,看起来尚睿也就不那么残忍了.

至此,京城的戏就暂时发展到这里,后面是夏月的戏写到这里,算是潇湘与尚睿正式决裂了.

,改来改去总是不满意的,所以这一章多更新了几次,大家谅解,不是有意刷新的.

写了4万字了,看不人并不多,难免失落了些,所以希望大家给我留点话吧,没有你们的鼓励我怎么写的下去^^

下雨了。

这种天气她是最爱赖床的。

又是锦洛清晨的声音。

买豆腐的小贩喊着压韵的吆喝,还有后院石磨的响动,秋雨打在瓦片上叮叮当当的……

她在梦里隐隐还能听见。

不知从何时开始不喜欢这些声音的。

在敬宗皇帝的永庆年间,还未有科考。父亲以锦洛州县的举荐去了太学,太学期间结识了母亲。

太学登甲两年之后被下放异地为吏。在她记事以后父亲才调回帝京做了个不大不小的京官。

同随着父亲两度漂泊,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奇怪的人。在帝京,因为闵家没有权势,甚至因为母亲娘家行商,总是被人看不起,连往来都极少。所以她讨厌京城,讨厌那些市侩的人言和狡洁的嘴脸。

以至于得知父亲突然辞官要回老家锦洛的时候,心中万分雀跃。

哪知——在锦洛依然格格不入。

转载文章请注明原创出处。
阅读更多励志小说请访问文果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