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开始被这一幕,吓得有些惊慌失措,差点就开了枪。 可那些黄鼠狼,根本没有逃跑的意思,反倒是在门外排起了长队。 眼见他们没有伤害自己,姥爷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索性将枪退了火,想看看这群黄鼠狼倒地要做什么。 见姥爷没了攻击的意思,那群黄鼠狼开始自己将尾巴尖上的毛咬下,放到姥爷身前。 这件事发声之后,村中老人都在说,黄皮子这是在讨好姥爷,希望他不要在猎杀它们。 加上姥姥手术费凑够,姥爷也便不再上山抓黄鼠狼了。 大约过了两年左右。 村里又出了一件怪事,向来老实的二狗,突然疯了。 只要见了人,就连骂带打,没办法二狗爹只好将他锁在柴房里。 可不论关的多严,第二天二狗一定满身鸡毛从外面回来。 说来也怪,二狗将村里有鸡的人家都偷了个遍,唯独姥爷家什么事儿也没有。 有人说,二狗那是招惹到黄皮子了,之所以不敢上姥爷家偷鸡,就是怕了姥爷。 二狗爹无奈之下,偷偷去找姥爷帮忙。 你姥爷还没到二狗家呢,就看到有只黄鼠狼在二狗家屋顶上,来回的跑! 几分钟后,姥爷进了二狗家,一进门,所有人都惊呆了。 院子里横七竖八,全是死鸡,墙上,院子里到处都是喷溅的鸡血。 在院子中间,二狗光着上半截身子,两只手紧紧攥着一只老母鸡。 正在龇牙咧嘴地撕咬着鸡脖子,大口大口喝着鸡血。 他眯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满脸是狰狞的鸡血,那神态活像一只黄鼠狼。 见院内来人了,二狗诡异一笑,扔下手中老母鸡,朝二狗爹缓缓走了过去。 姥爷当机立断,抄起猎枪朝天便放了一枪。 那二狗是被黄皮子附身了? 姥爷是咋将事情解决的? 我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就是被黄皮子附了。 姥姥轻叹了一口气,又继续回忆道。 村附近那些黄皮子,都被你姥爷抓怕了,这一枪下去更是一屁股摔在地上。 姥爷每上前一步,那二狗身上就抖的越厉害。 他蹲坐在地上,用一种古怪的腔调哭诉起来: 杀千刀的噢!吃我子孙难道不该偿命么! 接着,二狗双眼一翻,身子软塌塌倒了下去。 不多时,从他衣服里面钻出一支黄鼠狼,爬到姥爷身前,不停地磕头,眼泪像断了线一样。 最终,姥爷也没有放过他,一枪把它打死了。 开膛破肚的时候,看到它肚子里还有刚成型的崽子。 经过这件事之后,谁家发生邪性的事情,姥爷都会到场。 只要见到黄鼠狼,无一例外,全部当场打死。 随着年纪大了,姥爷的身体越来越差。 整个人也越发消瘦起来,讲到伤心处姥姥情绪崩溃,失声痛哭。 母亲埋怨我,不该追问这件事,让我滚去睡觉。 可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那只通体白毛的黄鼠狼,却再度出现在我的梦中。 再一次见面,我对眼前这个白毛黄鼠狼已经没有多少恐惧了。 他质问我,姥爷杀了他那么多子孙,那道就不该受到惩罚? 是姥爷种因在前,晚年落得此种境地便是他应得的果。 我劝它,既已贵为仙家,就应当积德行善,如此折磨姥爷百害无一利,还有损修行。 姥爷当年若非为了给姥姥凑钱做手术,也不可能对他们下手。 况且后来献毛之后,姥爷也的确不打它们了。 至于二狗家的事情,那只能证明姥爷心善,不愿看到同村人饱受折磨。 我并未觉得姥爷做这些事情有错,当即便与白毛黄鼠狼怼了起来。 听我只说了两件事情,那黄鼠狼瞬间怒了。 事到如今,他还是这么不识好歹! 你去问问许厚财,眼睛是怎么瞎的!! 说完,那黄鼠狼便直接消失在我的梦境当中。 第二天一早,母亲便急匆匆将我喊醒,姥爷醒过来了,吵着要见我。 我连忙跑到东屋去看姥爷。 刚推开门,便被眼前景象震惊到了。 原本面色蜡黄的姥爷,此时竟一扫病容,面色红润如常人,正端着碗小口喝着米汤。 姥爷,有件事情我想问您。 母亲当时就打了我一下,买怨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让姥爷费神。 听到我的问题,姥爷却满脸歉意,拉起我的手淡淡道: 娃儿,姥爷对不起你啊.... 时至今日,我仍能回忆起姥爷当时双手的触感。 冰冷,完全没有热度,就像一个死人的手。 姥爷看着我,陷入到回忆当中。 确实有件事情,连姥姥也不知道。 那年秋收之后,姥爷整日在林子中寻找猎物。 临近傍晚,两手空空的他,准备收拾收拾回家。 可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沙沙作响的声音。 凭借多年狩猎经验,姥爷无比确定草丛中有猎物,于是猫着腰摸了上去。 当时已经天黑了,看不清是什么动物。 只是远远能分辨出,好像是一黑一白两个东西撕咬在一起。 白色的? 我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嗯。 姥爷点了点头,他一路摸了上去,到了近处才发现,是一只猫头鹰和通体白毛的黄鼠狼扭打在了一起。 当时姥爷没多想,先是一枪打死猫头鹰,结果那白毛家伙趁机便跑了。 您救过它? 我脱口而出,心中却暗自腹诽这白毛畜生,姥爷救了他竟然还恩将仇报。 姥爷见打死个猫头鹰,也便没有在去追那黄皮子。 等回家的路上,姥爷却碰上个白发老者,非要收他当弟子。 姥爷根本没心思搭理老头,谁成想转身的功夫老头便平地消失了。 事有怪异,回到家后,怕家人担心,姥爷什么也没有说。 其实我知道它想干什么。 姥爷话锋一转。 我救了它,和它有了缘,他想要让我做出马弟子助它修行。 年轻的时候不敢惹我,现在我老了,治不了它了,这才来报复我。 姥爷其实心里什么都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