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变态体质受和表面忠犬攻的耽美小说叫《张嘴,吃药!》又名《单向痴迷》,是作者无水不渡所写,主人公是舒野郎妄。讲述的是法医专硕博连读、高颜值高智商的郎妄学长是无数女生眼里的梦中情人,可这样的人内心却住着一个狂野的“怪兽”,只为舒野而冲动的欲望... 爱上那个男孩,是在一个夏天。 …… 这个世上有很多很多的人,正常的、不正常的。 而有的人,天生就疯了。 家庭美满,父母恩爱,成绩优秀,外貌出色,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习惯……从小活在各种赞誉和羡慕的目光中,无论是老师父母还是同学,都对我赞不绝口,各种比赛技能都能轻松掌握。 我过着人人羡艳的生活,成长在一片光明的世界。 可我不快乐。 因为我是个失去人格,坏掉的疯子啊。 无数次站上颁奖台,听着广播里刺啦刺啦的电流,银灰色瞳孔注视着父母洋溢自豪的笑脸。 耳朵里钻进蜈蚣似的热烈的掌声,它们尖锐地从大脑中转了个圈儿,然后刺透耳膜带出一串湿漉漉的脑浆,从另一只耳朵再出去…… 即将从高中毕业的郎妄阴郁漂亮的宛如城堡里不见天日的王子。 他麻木面无表情地站着,想:啊,要脚下的不是奖台而是断头台就好了。 要是能从这个世界离开就好了。 像把喜阴的植物种植在了阳光的乐园。 被绑着阳光下的吸血鬼无法体会到太阳的好。 他开始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丝毫不配。 想摆脱,无法摆脱。 想逃离,无法逃离…… 【有的人生下来就是犯罪者,他们是黑暗的产物。】 【即使身体学会了微笑,学会了生而为人,学会了谦卑礼仪,但灵魂仍旧漂浮在空中冷漠地受难】。 这样不知所谓的生活持续着、持续着、郎妄有时候甚至会冷静地思考自己的未来。 我会自杀吧。 今天?或者明天? 他会在高处落下,头颅摔成胡乱飞溅的一团渣滓,身体则扭曲拆分,变成另一个形状……只要他在下落忍住晕眩和恐怖,落地的瞬间便能获得死亡的幸福。 然后,在第二天清晨登上当地报纸。 某板块印着他打着马赛克的黑白照片,浓重的墨水写着一场突兀的自杀。 抱着这种想法,苍白单薄的嘴唇凹陷,扬起一个小小的愉悦期待的弧度。 这对于我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 ——郎妄想。 从公园走过,扫过公园长椅底下被雨水淋湿写着包养的纸壳箱,听着幼猫细弱的叫声,银灰的瞳孔空洞移开,面无表情举着伞在雨中离去。 今天也是‘幸福’的一天。 不如明天就去自杀吧。 郎妄垂头踩过水洼,这般对脑海中的另一个自己说时,某个牌子的运动鞋忽然出现在他视野中,踩起的水花全溅在了他鞋面上。 郎妄动作一顿。 表情毫无变化的抬头,沿着对方的脚向上看。 然后,怎么形容呢? 他看见了他这一生最爱之人的脸。 是的,他的灯塔,他的救赎,他的旷野…… 如同陪伴终生的晦暗的迷雾被拨散,洒下破晓的光线; 黑白世界骤然有了色彩; 失聪的人听见了仙乐。 那是一种美妙而奇幻的震撼! 浓密睫毛下银灰瞳孔剧烈收缩,嘴唇无法控制的颤抖,全身每一个毛孔都被打开,血流疯狂冲刷过血管带起火热撞击耳膜。 郎妄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满心满眼只有他! 我对着这个男孩…… 一见钟情了。 “喂。” 嘴角带着淤伤破损的十四五岁的男孩高高瘦瘦,穿着暗红色运动服套装,留着板寸。 天生凶恶傲慢的长相被他那双燃烧着火苗的眼睛衬托出鲜明的自我!生机勃勃! 尤其在郎妄眼中,男孩简直散发着神明的光环,带着拯救的滤镜! 而此时这双黝黑晶亮的眼睛,倒映着郎妄错愕苍白、却因心脏骤然剧烈跳动而逐渐绯红的脸,开口: “你知道XX小区怎么走吗?” 正处于变声器,嗓子还有点哑的男孩问。 “在我身后,走一千米后XX蛋糕店右转。” 脑子不听使唤的郎妄下意识回答。 然后他看着他的‘世界’他的‘神明’点头,双手揣兜说了句谢了,毫不犹豫跟他错身而过,连眼神都没有停留…… “啪嗒啪嗒。” 雨越下越大。 雨滴落在雨伞上敲击出密集的响声,最后沿着伞面滑落像断了线的珠子通通摔落在人行道的水洼中。 从另一个人身上透过来的温度在夏日的大雨中擦肩而过,很快就淡了。 ……别走…… 不要走……停下来……停下来!!! 像被赋予生命第一次拥有感情的木偶,身体生硬的郎妄半响才回过神,表情惶恐地扔下伞不管不顾掉头向后面追过去! 他在心中大吼别扔下我,请你不要扔下我。 他在雨水中狂奔。 明明是那么害怕,表情却诡异的兴奋而疯狂。 苍白的两个唇角高高地翘着,眼睛瞪大,瞳孔收缩,眸光闪烁着……那样子……简直比鬼还恐怖!跟追杀谁的疯子似的,令路人露出震惊害怕的表情。 不过很可惜。 郎妄最后还是没能找到那个少年。 宛若三流电影中的场景,他的真命少年凭空蒸发再也不见,留下的只有瞬间燃烧又瞬间熄灭只剩难耐空虚寂寞的胸膛。 哪怕在那之后他每天、每年,都蹲守在少年路过的小路,在少年问过的小区徘徊,可他都没有见过他。 要是能遇到就好了……要是能遇到的话,我一定会……! ……娓娓地叹息吞没了最后的话语。 直到六年过去。 郎妄在众位学妹的包围下走过校园操场,因那些高昂热烈的呼喝侧头,无意中透过铁网再次见到了当年的少年…… . 天黑了。 郎妄仰头最后看了沉睡着舒野的酒店大楼一眼,兜里揣着房卡转身离开。 他没有回学校,也没有在大街上停留太久,而是就那么穿了身白大褂,冷着一张阴郁美感的面容兜兜转转走到了一处老居民区。 陈旧的小区没有物业,没有楼梯灯,也没几个人。 零星透着灯光的窗口零星排列,饭菜的油香味在闷热的夏夜飘散,却驱散不了此地的清冷。 洁白不染纤尘的袍角微扬,郎妄停在某栋楼前,在一楼和地下室的铁栅栏门前掏出了一把串在一起的钥匙,打开了门。 “吱呀——” 生锈掉漆的门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阴森地回荡在满是灰尘的楼梯口。 浅淡的月光打下来,给毫无血色、仿佛皮肤泛着荧光的男人自笔挺的鼻梁遮出阴影,将能看出外国血统的眼窝衬的越发凹陷深邃…… 郎妄浓密纤长的眼睫垂着,水银般的眼珠泛着光。 他走进铁门,回身又将铁门锁上,在黑夜中熟悉的一步步向下踏过台阶,来到了地下室的绿色钢板门前。 那串钥匙又被拿出来,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捅进锁孔转动三圈,将里面黑洞洞好似藏着让人不耻的隐晦秘密的世界呈现在它的主人面前。 和白天气场天差地别的郎妄沉默地看着那片黑暗。 几分钟后,他走了进去。 ‘哐’地一声。 铁门关上,房间灯打开。 小小的不足五十平米的昏暗地下室只有一个房间和一个厕所。 而让人头皮发麻的是这间房间的天花板、床头、被子、地毯、甚至枕头和四周墙壁全部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同一个人的照片! 它们目光平静地看着来人。 郎妄勾起唇角,边站在门口脱掉衣服,边轻声呢喃:“舒野,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