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互渗的读后感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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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互渗的读后感大全

《混沌互渗》是一本由[法]菲利克斯·加塔利著作,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8,页数:148,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混沌互渗》精选点评:

●有时候觉得很厉害了,有时候又觉得只是这孩子在犯病

●三月买的书,八月才读完。脱离了德勒兹“他者”影子的加塔利,读起来颇晦涩,但一点也不影响阅读的流畅。董老师的导读非常清晰,全书读下来,看得出是真的反拉康。用机器消解了结构,将混沌互渗看作本体。解域,复数,异质,函子,算子,晶体,逆转,无限...当加塔利用拓扑学与机器论去展示思想的生成时,竟然感受到了一种宇宙式浪漫。游走在精神分析,政治,哲学,美学,数学等诸多领域中,加塔利是真正游牧的思想家。

●《混沌互渗》终于出版了,实属不易!这本著作是加塔利临终之作,他研究和思考的基本主题都有所呈现。加塔利的法语表达桀骜难懂,翻译实在很困难。这个译稿放得时间太久了,本来由中央编译出版社出版,因故改由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最后出版时有意想重新校对一遍,因故未能如愿,实在可惜。目前有不少关键词术语在我现在翻译德勒兹和加塔利的著作中已有改变,如果大家阅读有什么建议和意见,请豆油发我,再版时我再行修订!如果大家觉得读起来挺难的,也别太勉强自己,可自行放弃!

●用分裂分析取代精神分析,个体从一种自我驱动地主体变为欲望机器。机器成为加塔利的主体范畴之一,与另一个范畴“流”密切相关,又演变成装配(agencement)。混沌是一种本体论肌质,互渗是分子革命中的横纵耦合。读完感觉加塔利的确是一股清流,比起德勒兹更喜欢他hhhhh 但是翻译真的让人想吐槽,“A的B的C的D的E blabla”这种句子成为全书主体读着真的很累人,我翻开书一看,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的的的的’几个字(讲生态学的部分论述到行为艺术的部分意外很好,随手一摘都很有意思➡“行为艺术将瞬间交给既异常又熟悉的世界之涌现的眩晕”

●译者的导读写得非常清晰明了,围绕加塔利的几个重要议题展开:主体性生产(横贯主体性,复调主体性)、通过“三种生态学”来诊治社会病症、对德勒兹十分重要的“机器”理论,一种新的审美范式的建立,以及用混沌互渗的思想来理解艺术等等。就像德勒兹自己的比喻那样,加塔利像是海水,自己是山,他永远是不断在游移,分岔,散逸的,不断践行着生成的状态。希望以后还有加塔利的译本问世,他不该被藏在德勒兹的影子之下,写在德勒兹名字后面,他其实是更活跃更激进的的。

《混沌互渗》读后感(一):阅读与写作的极端

作者或者读者去做这样一种声明,作品已然独立自成,与作者无涉。非常可笑,自欺欺人。如果两者毫无瓜葛,作品自行完成自身生产即可,何须作者?或有人说,作品只是借作者之手言说自身,那么为什么非要是某个特定的作者?圣人不著言词,作者书写乃至出版了作品,却要强行撇清关系,这不是另一种程度的不负责任?要么不要书写,要么正确的书写,道说。否则我们可以断言他不是为了真道而写,是为了他自己。因循者与附和者都只是寻求阶级抬升的虚荣快感。

《混沌互渗》读后感(二):以语言唤起我

感觉像是很久没有写过什么,灵魂的样子在此书中成为了一种混沌的状态,就如同科幻小说中深入量子深处的潮涨潮落,充满了未知,也充满了可能性。

在每个人的混沌中,我曾经以为语言所具备的传递作用,实际上是一种唤起。我们用自己的语言去唤起他者的记忆,唤起他者心中的符号与含义,从而制造出属于他们自己的情绪。

这就解释了沟通之难,我们无法完全了解他人,无法了解他人的语言系统,两个人之所以和谐的缘由,或许只能因为共同的符号与含义,拥有共同的记忆。

不甚唏嘘。

于是,语言只是唤起,我们在不同的语言之下,由混沌生出即时的灵魂,借以应付所面对的一切。人之所以善变,除了欲求,还有安宁。总觉得这么多年后,我们一直在解决的都是“子非鱼”的问题,而这个问题一个人的努力是无用的。当我们明白这一切,才发现我们对形式表象太过执着,真心爱着的人,一定会学习属于你的语言,只为在时间维度之下,能够更加接近你。这层意义上,追求爱情如同追求真理,获得的永远是相对的爱情,且与时间长短无关。

回到机器这个意象上,我并不认可用具象的机器去展现一种固化的元素,即便它的出现便于我们去理解社会。人类所展现的一切,所有的抽象意义机器所表达的是一种试验场,无数混沌的自我相互唤起如潮水来去,在这样的过程中产生新的成就。

这里我忽又想到,实践的哲学指导实践,超越的哲学看到远方。或许一个国家本身是可以融合不同的主义,我们的特色既是马克思主义的实践,又有代代领导人基于实践所衍生的超越哲学。

我们之所以读书,是为了获取更多的符号与意义,为了他者语言呼唤我时,我们能够以他者的形象呼应。我们理解,我们生成,并不意味着我们认可。我们阐述时,尽力去除情感,我们成为机器的部分,也是尽力放弃自我。持久稳定的效率和情感是不相容的,虽然冷酷,社会将情感封存在另一个位面(宠物),降低与人的沟通,降低人力风险和成本,情感本身也逐渐与利益绑定。我们感谢科技的同时,终被科技所俘获。

只有深夜无人唤起我时,我才以孤独为镜,唤起真实。

《混沌互渗》读后感(三):《混沌互渗》:它谈及丰满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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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不如……”,一种选择性陈述被陈述,那个做出选择的是不是就是背后的主体?当主体做出选择,当主体谈论对象,是不是就是建立了主客体的二元性结构?但是,菲利克斯·加塔利似乎正用这样一种悖论式的阐述来解构精神分裂分析的化约论和审级制存在,甚至在一种意指和传达中凸显传统精神分析的重重危机——不论是欲力还是力比多,不论是自我移情还是能指,都指向了弗洛伊德-拉康一脉相承的精神分析对象化结构主义中,都以同质化的规定性主体建立了封闭于自身的单位。

当精神分析陷入到常规实践和僵化观念造成的困境中,当符号的同质化丧失了多维性特征,当主体必然空着一个可控制并被纳入审级系统的对象,加塔利绝不仅仅是为了精神分裂分析本身寻找化解危机的办法,他更在于从精神分析的生态危机中看见诉诸社会、政治和存在论领域的“更普遍的危机”,甚至是对历史的主体性因素考虑之后的反省和重建需求——从欲力转变为机器,从力比多转变为流,从审级和移情转变为存在之域,从无意识的升华转变为无形世界,从能指转变为混沌互渗的实体,加塔利的目的无非是建立一种“主体性生产”的理论,世界、机器语群、流和界域所组成的四个本体论函子就像安全护栏、警示灯一样,“它们的任务就是使这些策略的关键变成可见的”——以一种精神分裂分析的原模型化开辟关涉政治、生活等诸领域的“生态哲学”。

作为在拉博德诊所工作了多年的精神分析师,加塔利从实践出发,认为精神分裂分析陷入了匆匆危机,关键就在于观念的僵化——在他看来,弗洛伊德的学说建立在对能指秩序的遵从上,他把儿童的复杂游戏简化为对母亲的缺乏,甚至使之依赖死亡欲力;而拉康建立的能指世界使得各种符号学同质化,丧失了符号本身的多维性特征。精神分裂分析的这种制图术就是将精神病当做是一个结构性对象,当做不活动的本质,从而在建立分析学说中建立了封闭于自身的系统,只有通过“现存语言”的能指话语性,才能揭示对象存在的问题,这无疑是一种线性的结构,主体的意义是为了意指和传达,所以问题很很明显:它“并没有使它理解表述的部分发生源的移动的、话语的、自创生的特征”,这种以同质化的主体性构建的世界其实就是一种主体性审级,甚至是一种眷恋于过去、眷恋于男权主义传统,眷恋于主体的主观不变量的社会折射,所以,加塔利说:“当代社会的动荡不安大概吁求一种进一步转向未来的模型化,并要求出现新的社会实践和审美实践。”

危机其实指向的是现在时,如何化解危机则是走向未来的一个前提,而这种现在和未来、危机和出路问题本身就构成了主体性混合的特点:一种是对文化传统拟古式的眷恋,另一种则是对技术和科学的现代性渴求,主体本身表现了混合性特征,所以要对主体化的机器性维度维度进行思考,就必须尝试“主体性生产的组成部分的异质性”。异质性是对同质化的颠覆,更重要的是对主体性审级制的否定——从传统对主体性的定义来看,物质基础和意识形态上层建筑构成了二元规定,主体性便是让各种符号系统保持永远固定的、不可避免的等级关系。如果主体性是为了维持和对象的等级关系,在机器技术变革时代,主体性还是在同质化中以等级的方式进行生产,那么它必将回到如弗洛伊德所说的,是一种“聚焦于能指秩序的遵从”——而技术变革本身带有的异质性趋向,则会使得主体性生产陷入到更深的危机中,“严重的威权之所以看起来更加突出,乃因为我们的生产主义社会使这些威肱胁对人类产生影响。”

由此,加塔利从巴赫金的理论中引入了复调概念,他认为主体性就是一种复数的、复调的存在,“主体性一点都不了解规定性的、可引导其他审级的主导性审级。”一方面,主体性的这种定义的扩大,是基于对社会和个人关系经典对立的超越:主体性因素已经侵入了现实,主体性在机器大生产中已经有了大发展,与人类主体性有关的行为学和生态学观点有了最新的强调。另一方面,机器和技术的演变已经形成了新的指涉世界,如何使演变和表述形成斜街,如何创造创新指涉世界中是另一个课题,当不再面对同质化的表达质料,需要的就是建构在个体、群体和机器之间多样性交流基础之上的各种情结,而这些情结正是有着异质性的趋向,它提供了重构存在论肉身性的可能,“摆脱它的重复性困境,并以某种方式使自身重新特异化。”无论是主体本身,还是指涉关系,都需要一种异质性,而加塔利看来,只有将主体性定义为复调的、复数的,看成是自律性或自创主得以实现的过程,才能让异质发生,“使下述情形成为可能的全部条件——个体的或集体的审级有可能涌现为自指涉的存在之域,后者与一种主观的相异性自身相毗邻,或者与之具有划界关系。”

这种异质性的生产主体性特征,加塔利用“家庭治疗”的例子来阐述,当治疗者聚集起来即兴表演心理剧的时候,场景开始了一种表述的分层:一种是作为具体化的自我本身的幻觉,另一种则是陈述主体和角色分配的表述主体的合一,在这种分层中,不仅有游戏的集体管理,还有与场景的解说者的对话,最后还有通过反馈的方式修复而进行的录像凝视——主体性不再具有化约化,不再具有同质化,在异质性的主体生产中,自律性或自创生得以实现,这种生产主体性在精神分析治疗中,也具有变革意义,当精神分析师的制图术于精神分析对象的制图术,以及家庭制图术、邻里之间制图术,“正是这些制图术的相互作用,将它们的体制提供给不同的主体化装配。”

不仅如此,加塔利还从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的转向出发,将科学范式转向伦理-审美范式,就是将“存在论记录介入美学范畴的自律性维度”,按照巴赫金的理论,作者和作品沉思者之间有着主体化移情的可能,而这便是“迭奏”,“通过迭奏这一概念,我们追求的目标不仅是大量的感受,而且是超复杂的迭奏,后者催化无形世界的发端,诸如音乐的世界或数学的世界,并使最具解域化的存在之域晶化。这种橫贯性的迭奏避开了严格的时空划限。”迭奏无非是复调的主体性生产介入到美学领域,加塔利举例“电视消费”的例子,当看电视的时候,一方面是感知的诱惑力通过设备的光学扫描发生,另一方面,观者与节目的叙述同步,但是却捕捉了节目之外“旁侧警惕性有关”的存在,比如煤气炉上沸腾的水、孩子的哭声、电话等,第三,则是“萦绕我的白日梦的幻想世界”……迭奏在同一个时空中却创造了异质性的存在,屏幕成为构建为投射的存在论意义上的纽结,这种伦理-审美的解域化过程让“我”存在于各点的交叉口上,“我就是那个电视前的人。我的身份变成了说话者,是电视机里说话的人物。”所以迭奏既是捕获,也是创造,而审美的诗学功能任务就是“在宽泛的意义上重构主体化的那些人为稀少的、再奇异化的世界”,生产的主体性就是用连续的方式丰富它和世界的关系,它被构想为个体化的最终本质,被构想为对世界进行纯粹的、前反思性的、空洞的理解,被构想为感性、表达性的发生源,也就是意识的各种状态的统一者。

德勒兹和加塔利:另一种思想上的混沌互渗?

从同质化的集体装配到异质性的表述装配,从审级制的主体到生产性的主体,从单义性的主体-内容构建到表达-内容的迭奏,“一方面是话语性的被现实化的种种记录,一方面是潜在性的非话语的各个世界,复杂的迭奏还作为这两者之间的界面起作用。”于此,主体-对象、“是”-“是者”的二元对立得以解构,而这便是加塔利所构建的“元模型化”,元模型化的意义从审美到社会,就在于在机器时代构建异质性的界面,“脱对技术机器的唯一参照,并扩大机器的概念,以便设定机器与无形的指涉世界的这种相邻,这是合适的。”而正是在原模型中,形成的流、机器语群、存在之域、无形世界四个本体论函子具有了新的意义维度。

审视机器时代,加塔利认为,“自从哲学诞生以来,人与机器的关系成为发问的一个源头。”一种传统的看法是,机器是技术的先决条件而不是技术的表达,机器论是魅惑的对象,是谵妄的对象,包括用具、器具、工具和零件都具有“原一机器”的地位。但是机器在这种原一地位之外,还有一种自创生的意义,那就是“使得机器摆脱结构、区别于结构并赋予机器以价值的东西”,机器也是一种生产性主体,“机器性的本质将会体现在技术机器之中,还会体现在与这一机器相关的社会的、认知的环境之中——各种社会性集合也是机器,身体是机器,存在着科学的、理论的、信息的机器。”异质在发生,迭奏在发生,科学机器、欲望机器、审美创造机器,各种机器都在主体性表述装配中获得了一个位置,“这些装配本身被选定来接替我们的陈旧的社会机器,后者不能追赶那使我们时代全面爆炸的机器革命的繁荣昌盛。”

所以,机器具有的异质性发生就是建立了一种生产性的主体,“它们扭结于奇异的存在之域的事实确实赋予它们一种异质发生的潜能,也就是一种向分化的必然的和奇异化的不可逆过程敞开的潜能。”加塔利的这一观点首先运用在精神分裂分析中,他认为,复调性的生产产生的主体奇异性,具有一种自创主的潜在意义,它在精神分裂分析中,找到了某种对应,“能够呈现出诸如精神分裂症的-妄想狂的-躁狂症的-癫痫的系列的全部色调。”而这正是他提出的“混沌互渗”的理论:精神病特有的本体论领会绝不是一种单纯的混沌性退化、一种所有变元都等于零的熵增过程,而是本体论的指涉对象的同质发生、经由它的主体化其他模态的潜伏的同质发生的混沌状态,在一种特殊的本体论肌质中,去除了本体论的僵化,去除了主体的移情观点,“它们从其他的语言、模型化来构造语言和模型化——谵妄、小说、电视剧的语言和模型化——不可能企求任何认识论的高地。”

从机器时代的表述装配,到精神分裂分析的潜能意义,加塔利构建生产性主体是为了解除从主体到内容的等级关系,迭奏、交叉、融合、异质,举例来说,便是“机器性的口唇性”,口唇张开,是说话,是吃饭,两者似乎不可同时进行,但是,“口唇性恰好处在交叉口。它谈及丰满的嘴唇。它既充实了内部,又充实了外部。”口唇既是混沌的退化之中的复杂性,又是处在无限复杂化的单纯性,这是混沌与复杂性的舞蹈,丰满的嘴唇既在说话又在吃饭,既在音位学、句法和命题中发出声音,投向外部,又在食物的咀嚼和分解中进入身体,在内部被吸收,所以机器性的口唇性意义就在于在审美机器中发现最完美的模型,“这些团块能够从所有这些由四面八方围困我们的、虚空的信号开始提取充实的意义。”这是一种实体,一种生态系统,“一种将意义和价值给予被规定的存在之域的主体化装配”。

主体化装配,在异质性的生产中,在混沌混沌互渗中,就是一种解域化的装配,它构建了自创主和自律体系,包括逻辑观念的真,道德意志的善,公共空间的法,经济交换的资本,审美领域的美,将个体化本身分成了理性、知性、意志、情感等模块化官能,如此复调解构,加塔利更是形象比喻为机器时代的“比特”结构,它是可交换的、可复制的信息,它是可装配的零件,它是可创造的机器,事物状态的屈折变化、超越预先确立的图式之上的分岔,还有就是对相异性在极端条件下的境遇的考虑,都变成了主体化模态中混沌互渗的范式,从而成为化解危机的生态哲学的构建对象。于此,加塔利认为,政治实践的重建就是需要混沌互渗的生产性主体:对于国家功能需要重新定义,它是多样的、异质的,甚至是矛盾的;对于市场主体需要重新定位,它是生产性的、机器性的,而生态哲学的本体就是由流、界域、世界与机器语群的四种本体论维度下的构建——当机器代替了欲力,当流代替了力比多,当存在之域代替了移情,当无形世界代替无意识和升华作用——最终,混沌互渗的实体取代了精神分析的能指,一张丰满的唇,在内部和外部,在说话和吃饭中,如玛格丽特·杜拉斯所描述的那样,制造了机器性的分岔,发现了世界的奇异星座,寻找到了最精心构思的故事、神话、肖像:甲板地面,船舷上,海面上,随着太阳在天空的运行和轮船的航行,一种读不懂的、令人心碎的字迹慢慢显示,显示,然后同样缓慢消失。它是阴影、尖端、断裂的光线组成的变幻不定的角度和三角形,跟着海浪的倒伏而坍塌。然后不知疲倦地,重新形成,继续存在。

《混沌互渗》读后感(四):忘我的自在:复调、迭奏与溢出的觉察

对我来说加塔利是罗姆巴赫的“对角”。

因为个体和整体之间的“合”被加塔利用最“噪杂”的方式填满了。

对诸多边界的反省并没有让加塔利启用过多的哲学工具来填满边界的歧义。

而用哲学工具填满边界的歧义,几乎是康德之后西方大哲们一致的趣味。

比如新实在主义的梅亚苏。

梅亚苏声称康德的相关性哲学把悖论的开放性彻底定义为二律背反的确定性,这也是梅亚苏为什么能执着于构造必然的偶然性的原因。

其实加塔利诸多著作的合作者德勒兹也隐隐透出这样的趋势,他对(否)作为存在的括号性限定与齐泽克的“零度能指”所释放的无,都要么确认、要么逼近了关于存有(确定性)的形而上学。

超感依然是现代哲学的“根”,以至于号称将康德哲学“反过来”的怀特海,也只能将超感的本体——超体——以摄入和联结的方式在“过程——时间”的内部里赋予完全的确定性。

有机哲学赋予了客体生命性,却最终还是通过过程神学的论证将这种赋予的动力指向了永恒客体(上帝)。

客体成了上帝,这跟上帝成了粒子或者偶然性有什么区别呢?

我总觉得像丹尼尔.丹尼特那样还原论的唯物主义者在这样的逻辑下,最终仍然站到了巅峰。

本质的还原论让位给了关系的还原论。建立在理性人上的古典经济学的破产,并不会造成还原论的破产。均衡态消失了,但形式逻辑的确定性并不会消失,我们只需要将静态的极值模型,转化成为动态的生成(算法)模型,复杂系统的“自我指涉”就可以被轻易的逻辑化:

这是布莱恩.阿瑟在他的《复杂经济学》论述技术本质时的一个总结。

这一总结我曾经认为是积极的。似乎具身认知、延展认知或者复杂系统所造成的相变和涌现的启示,都会让我们从还原论的窠臼中有机会走出来。

但实际上却证明了康德作为“科学研究哲学”的肇始者,直到今天依然统御了科学主义的“集体无意识”。

生物化技术与技术化生物是一个递归用语,自我指涉在这里通过永恒递归被形式化为了自动。逻辑的形式演绎必然造成智慧的概念让位给智能的概念。之所以世俗社会对AI的期望已经深入到人的本质情景,其根本原因就在于,ANN的“黑箱——行为模拟”就像康德的超感一样,已经用对不完备的确定(二律背反),确定了GPT-N创世的前置(先验)参数。

永恒客体脱去了上帝的外衣,又重新伪装成了道金斯那盲眼的钟表匠。

所以主体性问题就像人的自省在古典宗教中被扭曲成了人的有罪一般,上帝(外在黑箱的完备性)否定了所有主体性存在的可能性。

臣服与上帝的律法与律法的科学化自动以严密形式逻辑的演绎,证明了彼此的同价。

所以看,当复杂经济学明明已经将主体性作为一个参数引入“算法”,布莱恩.阿瑟照样可以声称这一算法的“反身性”是可以被彻底排除的:

遗传算法的所谓“取到”了“元预期”,被秘而不宣的建立在基因决定论作为前置参数的基础上。我们且不说系统生物学对基因决定论的根本性挑战,更值得玩味的是,自从二十一世纪初到今天,遗传算法那惊人的效率低下,几乎要成了“基于静态最优值”树状演化的进化思路是否有效的最大疑点。

实际上这些复杂经济学家们所观察到的“复杂”,在真正的金融实践家那里,从头到尾都是对反身性的遵从:

索罗斯在《金融炼金术》这本书里令人玩味的拒绝放弃基本分析。而复杂经济学们正在坚定的声称他们的模型迟早会代替旧有的线性与确定性。反过来,却是索罗斯接受反身性的在本质意义上的不确定性,而复杂经济学们却声称其模型已经控制-掌握-确定——了不确定性。

我得说,这简直就是二律背反的经典应用。

当豆瓣的读者在《金融炼金术》下轻松的声称索罗斯的这一套已经被更为精致、准确并且系统的复杂经济学代替,那只是这样一种代替:那就是钟形曲线的“迷信”在更为复杂的逻辑演绎中偷偷的保留了下来,其理由无非是钟形曲线的效用自始至终就存在在那里。

动态和静态的“统摄”迟早有一天必须回到基本分析的层面,数理工具的复杂不会处理不确定性,而只会用确定性更好的去接受—反省(反身性)不确定性。

索罗斯知道这一点,而复杂经济学们则恐怕并不知道这一点。

而加塔利作为一个令我敬佩的智者,对这一点做出了敏锐的分析:

制图术就是一种对“静态——动态”的图式说明,作为偏差,它参与了你根据说明书装配“产品”的过程,但,任何一个实践过装配复杂家电的人都会明白,说明书并不能“分析—分解”装配。

相反说明书凸显了装配过程的偏差,而说明书却想要弭平无法弭平的装配困难,说明书使装配的“完整性—可理解性—意义”溢出在主体性—我的面前。

如果接受了制图术的洞见,那么加塔利的“元模型”就具有了惊人的工具性价值:

第四项代表N项,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参数。但最精妙的地方是制图术的隐喻保证了无形—世界只能作为装配的外溢被接受。

整体性—语义并不会被“审查”,其理由竟然是“整体性—语义”作为制图术的无形(N)参数,依赖于其注定在存在之域通过机器语群、流的不可化约(多义性)的“迭奏的外溢”。

所有的主体性觉察皆来源于这一“外溢”。外溢并不声称自己具有界限之外的先验性,因为复调的创造并不需要超感,觉察的前置是诸多实存(原—机器)的“混沌互渗”。

这里面有一个最精妙的“创造“就是原—机器作为存在之域的实存“原子”,它的“非人”是本质的,可这个本质却决定了它在本体论上却是可以“溢出”主体性(我)的。

如果我们真的开始应用“迭奏—复调—重叠”的多义性陈述,那么我们这时候应该大胆的将神话语法“互渗”入演绎的逻辑分析中,以便为其局限性的溢出提供可能。

所以我们可以说,当物作为非人是存在的——也是唯一存在的,那么溢出对无形世界的引用就是物的成精(反常——脱离)。

即便是生动的“文艺作品”,任何文艺作品的材料都是机器性,作品绝不会在存在之域存在主体性—灵魂——意义。意义是从作品中的机器性—非人本质中脱离的东西。

这是一个用加塔利的话被称为“解域化”的描述。也就是说作品的实存是“混沌的虚无”,非人的机器语群就像丹尼尔.丹尼特的小人那样无法存有主体。作为这些小人的等价物,乔姆斯基的机器语群无意识的在作品中占据了“存在之域”,但更重要的是“装配的过程”却溢出了界限。这并不是装配之外的先验提供的,而是机器语群的易朽性和局限性无法填满形式(哥德尔不完备定律与图灵机停机问题)造成的。

于是溢出的主体性显现了!

但我们要注意,溢出并不是实在,就像哥德尔不完备定律和图灵机停机问题,溢出在存在之域能显现的实在,仍然只有“原—机器”!

这就是解域化的过程——一种存在(实在)的建构。这一过程的审美——觉察就是主体性的“游荡”——一种物(包括所有生物)的成精。

主体性以万物有灵的方式,表达了世界与无形的“共鸣”。在这里罗姆巴赫的“个体——整体”的结构发挥了更为有力的溢出现象。“我——我们——世界”作为一个整体的存在表现为“原——机器的实在”互渗为“歧义—多义的个体—机器语群”的混沌。

所以作为“原子”的机器在控制论的形式逻辑中,照样可以显现为瓦拉雷只赋予生物的自创生。

罗姆巴赫说世界是一个生活的结构,而加塔利就用自己的哲学实践,通过造就了一个世界的显现,验证了这句话!

这一结构最令我赞叹的地方就是它对还原论形式的全盘接受,却又对还原论形式的所有哲学论断的全盘否定。

机器、非人的实在,流动的存在之域,并且只能显现为有限的无意识语群。但这一切的有限却赋予了自己溢出的可能,因为有限是唯一的实在,那么实在的绝对存在就只能依照逻辑的严格公理化需求表现为不可化约的迭奏—复调—重叠!

有限只能用这样的方法占有绝对存在!

而绝对存在的有限因此却溢出了主体性。主体性在实在的绝对形式中又因为局限无法单义,于是世界的溢出就已不可填补、不可弥合、不可跨越的多义性的相互类比—隐喻显现。

于是罗姆巴赫所谓的世界是有人性的,就在加塔利的洞见下呼应为:拒绝人的思想分享机器论的本质是不可能的。

人并不会从自我的封闭中发现主体。人不可能从任何实在的本体论中发现主体。还原论在这一点上是正确的,并因为它的正确而是有效的,任何形式逻辑的尝试——不管是复杂系统还是混沌理论——最终都只有回归严格形式逻辑的基本分析中才会发挥效用。

但所有效用对实在局限性(严格数理化性)的依赖,却注定了这种效用必然是迭奏—复调——重叠。

而这些重叠的唯一完整的隐喻却只能是——“我”。

子曰:“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

论语里的这句话在与以上文字的迭奏中溢出了什么吗?

那个既不在内,也不在外,一致而百虑、殊途而同归的地方是什么?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指向的空性与《楞严经》里的真我是如何交杂的?

最后的答案却是在还原论机器语群的呢喃中,让我若有所悟。

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个万物有灵的世界继续忘我的自在吧!

而我也能因此更自由的去追求我与世界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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